白鹤谷众人忙着开荒,方诺溪忙着救人。
鹰嘴岭是西南一座巍峨耸立,蜿蜒绵亘的大山。
山里面藏着一千多个土匪。
鹰嘴岭下有一条五尺官道,是学子们进京赶考的必经之路。7
中午时分,五尺道上传来了叮当叮当的马铃声。
九十九匹马和骡子中有一匹小毛驴特别显眼。因为驴背上架着一个担子,担子两边各挂着一个篮子,篮子有盖子,盖得十分严实。走在小毛驴身边的人,是一个穿着学子服的举人,这个举人身材并不高大,目测一米七五左右。可是,在平均身高为一米七高的男子中,又算是个高个儿。
所以,马帮的伙计们都叫他大个儿,他也乐呵呵地回答。
他是上京赶考的赵淦。
走五尺道,已经走了三个月了,还有两个月的路程就到了北岳帝都云安城。
此时此刻,他们正走在鹰嘴岭的山壁上。山壁上的岩石飞檐出来约十米左右,五尺道从中穿过,接近三公里的路程。
此刻的五尺道,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紧贴着石壁。如果有恐高症,最好还是不要望悬崖的,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眩晕了掉下来。
“不要说话,速度快些!”突然,前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低喝声。
众人赶紧停止说笑,小声驱赶着马、骡子和驴静静地走过这段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道。
刚刚走出崖壁两百多米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五尺道的树林里呼啦啦地钻出两百多个土匪。
这些土匪一个个嚣张跋扈,他们扛着大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吊儿郎当地走着,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赵淦的脸色微变,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是最重要的。他环顾四周,注意到马帮的伙计们虽然紧张,但并没有慌乱,显然他们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各位好汉,我们是送进京赶考的学子的杨家马帮,身上并无多少银两,还请高抬贵手。”杨大锅头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汉子,长得明目皓齿,俊美无双,男生女相。
此时,不卑不亢地说道,他声音雄浑,在狭窄的山道上回荡。
土匪头子,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冷笑着走上前来,他的目光贪婪地在马帮的货物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赵淦的小毛驴上。“无多少银两?那这小毛驴背上的担子里装的是什么?难道是书?哈哈哈,学子们,你们的书可真够沉的啊!”
赵淦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些土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他迅速思考着对策,同时手悄悄地摸向了腰间的短剑。这是他为了防身而准备的,虽然他不擅长武艺,但危急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好汉,那些只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和书籍,不值几个钱。我们学子辛苦赶考,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赵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土匪头子显然不信,他挥了挥手,几个土匪便冲上前来,想要抢夺赵淦的小毛驴。就在这时,马帮的伙计们突然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抽出藏在货物中的武器,与土匪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赵淦也不甘示弱,他拔出短剑,虽然不擅长战斗,但他的剑法却异常狠辣,显然是为了自保而苦练过的。马帮头杨大锅头一边战斗,一边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我们只要冲过这段路,就能脱离险境!”
马帮的伙计们在杨大锅头的鼓舞下,士气大增,他们与土匪展开了殊死搏斗。
但是,土匪们人多势众。他们把马骡子,驴打散了,趁着人群分注意力时穷追猛打。不知不觉,赵淦和九个赶考的学子被撵到一个陡坡上。在打斗中,土匪们人多,一脚一个,把学子们全部踢到坡下。赵淦一行人滚下山坡,骨碌骨碌滚到崖底。
崖底乱石丛生 ,赵淦后脑碰在一块岩石上,当场殒命。其他九个幸运极了,着落在草地上,虽然全身酸痛,但性命无虞,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踢踢腿,抖抖手,都好好的,有惊无险那。
马帮的伙计们走惯了江湖,作战有经验,配合得十分默契,团结,而且他们对这条路线非常熟悉,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经过一番激战,土匪们终于被击退,他们丢下几具尸体,抱着抢到的财物狼狈地逃回了树林中。学子和马帮的伙计们虽然也受了些伤,但总算是安全了。
杨大锅头找到谷底,其他九人毫发无伤,但赵淦却躺在地上,脑后面鲜血染地,面色苍白。一探鼻息,人已经昏迷不省人事。
“赵公子,你没事吧?”杨大锅头摇着赵淦喊,半天不见醒来。
“我能救他。”一道女声淡淡地传来。
大家抬头看向五尺道的方向,一个女子提着个小竹篮缓缓走来,约半盏茶的功夫,来到崖底,拿出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一粒丹药,扒开赵淦的嘴,把丹药喂进去,再喂进半竹杯水。
“你们哪一个把他扶起来。”她看向众人。
“我来。”杨大锅头把赵淦扶起靠在他怀里。
方诺溪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对着赵淦后脑勺一顿猛喷,血止住了。
接着,她拿出棉签,蘸上红药水,耐心地把赵淦后脑勺、脖子里的血擦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