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宴川扫她一眼，冷声道：“管好你的嘴。”

    姚冉道：“我当然不会乱说了，问题是舅妈那么厉害，说不定很快就会知道了。”

    肖宴川沉郁的脸色更增添了几分冰冷。

    舒倩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此刻他烦恼的也不是这个问题。

    “我走了，这屋子里烟味太重，再待下去我怕会二手烟中毒。”

    姚冉抱怨着离开了。

    肖宴川又点燃了一根烟，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

    林了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摁着遥控器，来回换着频道。

    已经凌晨十二点了，肖宴川还没回来。

    看样子今晚是真的不回来了。

    早上出门时，他还跟她说晚上下班去外面吃饭，然后一起去看电影。

    让她提前想好要吃什么，看什么电影。

    她攻略都做好了，临下班才接到姚冉的电话说肖宴川要加班，还说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本想打电话约苏桃南出来，没想到她也说有事出不来。

    听她声音有点低沉，想必是工作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林了也就没有再继续烦她了。

    自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回家，洗漱完写了一会下新书的提纲，然后就无聊地等到现在。

    虽然肖宴川平时也很忙，但自从她搬到这里来，他每天都是早早下班，恨不得时时跟她黏在一起。

    两人住在一起这么久，像这种这么晚还没回来的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什么应酬需要到这么晚？

    该不会是被什么绊住了脚吧？

    出来社会这么久，林了也知道有时候应酬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纯洁。

    想到有可能出现的少儿不宜画面，她忍不住眉头紧蹙起来。

    虽然相信肖宴川不是那种人，但架不住旁人存了别的心思。

    特别是肖宴川处在那样的位置，这种情况只怕不会少。

    越想越烦躁，林了忍不住给他发了个信息。

    林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想到肖宴川很快回了过来。

    xYc:【还没睡？不是说了不用等我。】

    林了：【睡不着。】

    xYc：【早点睡，晚安。】

    林了不死心地问：【你今晚不回来了？】

    xYc：【嗯，有点忙。】

    林了刚想说什么，手机又震了一下。

    xYc：【我这几天有点事不回来了，你晚上睡觉自己锁好门。】

    林了看着手机怔愣出神。

    这么快就要夜不归宿了吗？

    还是说，以后每天晚上独自一人在家等他回来将会变成她生活里的常态？

    林了突然笑了一下。

    怎么突然有种自己成了深闺怨妇的感觉？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她回了条信息过去。

    林了：【知道了，你记得按时吃饭，别喝太多酒。】

    那边隔了好一会都没回复，林了正想起身去睡觉，突然手机响了。

    肖宴川打电话过来了。

    她一秒接通，怕他不方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不是在忙吗？怎么有空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环境听起来倒是挺静的，肖宴川的嗓音低沉入耳，“想听听你的声音。”

    林了俏皮道：“只是想听我的声音吗？没想我？”

    “想。”

    肖宴川答得很快。

    虽然早上还一起出门上班，但感觉就像是很久没见了一样。

    “我也想你了，”林了软声道，“你忙完早点回来。”

    肖宴川应了声“好”。

    林了正想挂电话，忽听他喊她，“了了。”

    “嗯？”

    肖宴川停顿两秒，声音微哑道：“对不起。”

    林了奇怪，“怎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

    那边沉默不语。

    林了调侃，“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肖宴川还是不说话。

    林了轻轻“啊”了一声，“真被我说中了？是别的女人对你投怀送抱了还是你看上别人了？”

    “别胡说。”肖宴川终于出声，执拗的语气道，“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我也不会给别的女人机会的。”

    林了嘻嘻的笑，“那你好好的突然说什么对不起，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见异思迁了呢。”

    肖宴川没多解释，“晚了，你早点睡吧。”

    烦闷的心情因接到他的电话一扫而空，林了笑着应道：“好。”

    肖宴川磁性的声音低低道：“我爱你。”

    林了“嗯”了声，嗓音软糯：“我也是。”

    电话终于挂断。

    肖宴川坐在办公桌后面，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久久没有动作。

    心里想她想的快要疯了，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她身边，把她用力拥入怀中，狠狠吻她爱她。

    可他不敢。

    他不知道回去后要怎么面对她。

    他妈妈此前做过那么多伤害林了的事，虽然他毫不知情，但事情却是因他而起。

    他总说爱她，可到头来却是他害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难。

    甚至还害得她失去至亲……

    他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苏桃南说的没错。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又一支烟燃到尽头。

    肖宴川把手里的烟碾灭对折扔进烟灰缸，起身拿了外套出门。

    ***

    京城，肖家。

    舒倩清早起床，刚走下楼梯就看到一个让她意外的身影。

    “阿川？”

    舒倩惊喜地快步走过去，一迭声问：“你怎么突然回家了？什么时候到的？吃早餐了吗？”

    肖晏川身姿挺拔，直直站在客厅。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舒倩。

    外面下了雪，他身上还带着没散去的冷气，眼神看起来更是寡淡异常。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旁边看着肖宴川长大的保姆姜妈笑着代他回答，“小川刚到家，他还没吃呢，我现在去给他准备早餐。”

    舒倩点头，“好，多做点他喜欢吃的。”

    姜妈应声去了。

    舒倩这才看向儿子，乍见到儿子的喜悦让她忘了昨天两人才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当然，在她的观念里，两母子哪有什么隔夜仇。

    她笑问道：“回来看奶奶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奶奶身体好很多了。家里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工作那么忙就别两头跑了。”

    肖宴川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声，面对舒倩的热情，他依然沉着一张脸。

    “我是专程回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