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不是哥哥的对手。哥哥今天不想杀你，乖，别来惹我。”
“放开她！”此时月邪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手中满月精灵弓很快便上好了箭，朝他射去。
“区区一个九十级，还想伤害我吗？”他徒手抓住了那月邪竭尽全力的一箭，放下唐枉瑶，瞬移到月邪身边，掐住了他的脖子。
月邪视线一下变得模糊起来。
“不要杀他！”唐枉瑶尖叫着冲过去，唐初离手一挥，将她击飞出去。
他看了看唐枉瑶，放开了月邪。
算了，今天他还不想杀月邪。
“瞄准——攻击！”
唐初离眼神锁定在下令的军官上，他看着那些对准他的炮火，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一道魔法屏障出现在他周身，那些攻击全部被屏障吸收，之后从四面八方飞射出去。
待紫君末从唐初离的封锁中挣脱出来时，驻扎地早已沦陷。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月邪和唐枉瑶，咬了咬牙，带上他们两个离开。
驻扎地内已经无人生还，他必须要保证仅剩两人的安全。这样想着，他背上背着月邪，怀里抱着唐枉瑶，朝着魔族地界飞过去。
唐初离看到他们离开的身影，想了想，没有追上去。
他的冥力消耗了不少，但是气还没消，既然如此……再去别处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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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
“什么？失守？全都……全都死了？”房间内，医师正在治疗月邪和唐枉瑶，一边的夜未央听到紫君末的话，惊呼出声。
“是。”紫君末沉痛地点头，“他只是一个魔法，就能困住我许久。一个时辰而已，他竟然就能杀光几十万人。”
在驻扎地驻守的军队都是各族最精锐的军队，其中不乏顶级强者，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现在究竟是什么境界？”墨念殇问。
“说不好是九十九级还是半神级，我隐隐感觉到他应是获得了神位。”
“半神级……”墨念殇锤了一下墙，“他竟然如此厉害，那我们还能怎样抵抗？”
他杀死宸北、月莲等人的时候也只有九十八级，现在他是半神级别，大陆现有的强者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难道我们真的要被他毁灭吗？”夜未央喃喃道。
“不可能！绝对不会。”紫君末摇着头，“不会的，我们肯定还有希望的。”
“可是……现在我们要靠什么力量才能阻止他呢？半神级别的强者，现在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啊！而且他连不死不灭的十三冥神都能杀死……究竟该怎么办……”
“他能杀死十三冥神，依靠的应是深渊之主的力量。现在能和他对战的，只有我这种完全不会被他杀死的人才可以。”紫君末分析着，“或者是依靠人海战术，集结百万人的军队，耗尽他的冥力。”
“但他既然继承了毁灭之力，成为了深渊之主，就算我们能抓到他，也杀不了他。”
“如果能抓到他并且封锁他的冥力的话，我们即便杀不了他，也能防止他继续危害大陆生民。只是……百万人的军队不好集结，这种规模的作战，我们支撑不了几回。”
“如果阿瑾在就好了，历代的深渊之主，都是大陆圣女封印的。她既有生命能量又有光明能量，只要她修炼到和唐初离同等境界，就一定能杀了他。”紫君末皱眉。
“但她现在在唐初离手里，他肯定不可能让阿瑾有继续修炼的机会。”
“所以她究竟为什么会被抓走……”墨念殇叹气。
“我记得深渊之主好像多少岁之前必须成神，不然会被剥夺资格的吧？”夜未央问。
“二十三岁，二十三岁之前必须成神，我和他都是。他现在是二十岁……可他若已经是半神级别，以他的修炼速度和天赋，三年后也一定会成神的。”
“那怎么办？”墨念殇看着紫君末，“若阿瑾出不来，那就只能是你修炼到神级，打败他！”
“可我比他小两岁，成神时间一定会比他晚。他现在还要顾及着冥力消耗的问题，所以还不敢和我们进行大规模正面对抗，可一旦他成神……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屋子里的人都低下头，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要怎样对付他了。
“大家振作一点，之前的大陆战争不也是吗？都是快要等大陆毁灭之时就会迎来转机的，我们也一定会。”紫君末鼓舞着。
大家听着他的话，却都没有回应。
奇迹可以出现一次两次，但是奇迹会一直出现吗？
“你走之前，唐初离朝哪个方向去了？”墨念殇问。
“我没看到。”紫君末摇头，“我已经通知了各族戒严，只是……”
“听天由命吧。”墨念殇又是叹气，不知何时，他的嘴边常常出现这几个字。
“但他似乎并没有向大陆发起攻击的样子，他似乎在等什么。”此时月邪清醒过来，听着他们的对话，说道。
“是啊，但无论他在等什么，发起攻击都是迟早的事。”
房间内又陷入了沉默。
“报——神族族长唐隐灵求见，说是……要见深渊族族长。”一名士兵在门口汇报。
“唐隐灵？她在魔族？”墨念殇惊讶。
“我去见见她。”紫君末出门，没走多久，便看到了唐隐灵。
“你知道驻扎地发生的事情了？”
“是。”
“你预测到了他的行动？”
唐隐灵摇头。
“今天是落殇灭神的生辰，若她惹得他不高兴，他肯定会出来杀人的。”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你知道今晚死了多少人吗？”
“我不是司祭阿斯，没有他预言的能力，我只能推测。而且今晚死的人不会只是驻扎地那几十万人而已，他一定还会杀人。”
“你、你为什么能如此淡定？”紫君末看着她冷漠的眼神，愤怒地抓住她的衣领。
暗处的内里斯紧张地看着紫君末。
“因为战争一旦开始，就一定会伴随着大量的牺牲，尤其是这种大陆战争，几十万人、几百万人甚至是整个大陆，都有可能死亡、被毁灭。你作为指挥者，应该明白，我们的任务不是减少伤亡，而是让死的人死得其所。无论死多少人，只要我们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哪怕大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也都算是我们的胜利。”
“大陆若是最后只剩下一个人，那这场战争算什么胜利？！”
“至少还有一个人活下来，传承我们的文明，留下了生殖繁衍的机会。”
紫君末看着面无表情的唐隐灵，手慢慢垂下去。
“你究竟能推断唐初离的行动到什么地步？”
“今天这种无理由的偷袭，我是无法提前预测的。但只要他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思考后得到的结果，我就能推断出他的行动目标，提前拦截他。”
“我答应你，我们联姻吧。只是大陆其它几族若是对神族和深渊族有什么看法的话，你要负责解决。”
他不能再承受这样的损失了，唐隐灵的能力必须利用起来。
“自然。”唐隐灵点头，“不过我要提前和你说好，联姻通告发出去之后，我会成为七族联军的副指挥，你不得阻拦我，也不要插手我的任何决定。”
“若你能取得那个位置，那就随便你。”紫君末转身，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看她。
“通告我会等明天再发。”
今天是凝雪瑾的生辰，他不想在这一天发出联姻通告。
“可以。”唐隐灵笑了笑，招手，让内里斯推她离开。
紫君末无力地坐在地上，抬头望天。
阿瑾，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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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冥灵学院院长办公室
“柔灵·冥渊？”听到这个名字，众人一愣。
“是的，柔灵·冥渊，之前我们一直忘了这个人，只当她是唐初离的帮凶。但仔细想想，她并没有一定要帮助唐初离的理由。”唐隐灵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说道。
“可他们不是情侣关系吗？之前还要订婚？”玉清寒问。
“是啊，柔灵不是和哥……和唐初离感情很好的吗？”唐枉瑶问道。
“根据你们的描述，以及我和她短暂的相处，我认为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相反，在她的制造过程中，纽克莱因斯给她增加了许多感情。所以她的良知应该会很高，在知道唐初离做这些事情后，应该不会成为唐初离的帮手。”
“可她现在应该就是在神族皇宫内。”紫君末说道。
“所以我怀疑，她是不是受到了唐初离的威胁，被迫帮助唐初离做一些事情。”
“但柔灵应该不会为了自己的生命就去伤害别人的生命。”
“正是因为如此，她受到威胁的原因就更加重要。若是她并非主动帮助唐初离，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将她发展为我们的同伴，帮助我们传递消息。”
“传递消息？”玉清寒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的。这场战争胜利的关键，一是紫君末成神，成为唐初离的对手；二就是落殇灭神逃出唐初离的控制，她成神，杀死唐初离，封印毁灭之力。前者的可能性我们已经知晓，紫君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唐初离之前成神，但后者我们还是可以期待的。凝雪瑾刚过完十八岁生日，若她能够正常修炼，她或许有机会在唐初离之前成神。就算她没有先成神，她也一定会是制约唐初离的关键，我们必须和她取得联系，把她救出来。唐初离对她的看管一定很严，但对柔灵却未必。”
“可我们根本进不去神族地界，又如何与她取得联系？”千烨问。
“若唐初离派她出任务，我们就可以在她出任务的期间接近她。”
“可唐初离并没有派她出过任务，基本都是赛沙这种已经被他变成深渊人的人替他出战。”月邪反驳。
“深渊人的意识受限，在出任务的过程中不能完全达到唐初离的要求，这一点我们已经在五天前和赛沙的对战中证实了这一点。正常人在被毁灭之力侵蚀、成为深渊人之后，她的智力水平和认知水平都会下降，基本只能听从命令行事，像赛沙这种保留了决策能力的深渊人少之又少，就算是遇上了，我们也好对付。所以唐初离必定要考虑作战的胜率，他一定会使用柔灵这个有正常思维能力的人，只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拖住了她的脚步。”
“有人他不用，能是出于什么原因？”千烨思考着。
“也许……怀孕？”凌落花喃喃道。
“什么？”墨念殇没听清，问道。
“我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怀孕？因为我想，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能够让自己放弃良知的……除了父母外，最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孩子了。而且若是因为怀孕而使柔灵无法出任务，这个理由也是合理的。”
唐隐灵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我觉得凌落花的推测合理。”
“可若是她真的怀孕了，那唐初离就是她孩子的父亲，她还会来帮我们吗？”夜未央说道。
场上陷入了沉默，这确实是个艰难的抉择。
“不论如何，我们都应该试一下柔灵·冥渊这条线，若是能成功接触，并且为我们所用的话，我们离胜利就能更进一步。”
“……我同意接触柔灵。就算她不同意，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紫君末率先赞同道。
“那……我们就等什么时候柔灵出现？”月邪问。
“是的，我们就等柔灵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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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
“你的方法？什么方法？”房间内，唐初离听到司祭阿斯的话，动作停了下来。
“我有一种能力，可以让凝雪瑾爱上你。”司祭阿斯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着。
“能力？具体一点？”唐初离将他翻过来，看着他。
“改命。我可以更改你和凝雪瑾的命运，让你们在一起。”司祭阿斯说道。
“改命？”唐初离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你能改命？”
“是。”
改命……唐初离的呼吸急促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更改她的命或者我的命，让她杀了我？”
“我之前已经为她改过很多次命，就像是我的冥力丧失一样，每一次改命，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若想改命让你死或者强行提升她的实力，首先需要我付出我死亡或者失去我的冥器的代价，我已经没有什么能为她改命的。但是我还剩我的姻缘，我可以用我的姻缘作为交换，让改变她的姻缘，让她爱上你，和你在一起。”
“嗯……倒是有几分可信度。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他抚摸着他的眉眼，问道。
“你最终的目的不就是要得到凝雪瑾的心吗？无论是发起大陆战争还是对我做这些，都是摧毁她心理防线的方式罢了。我可以让你得到她的心，只是改命之后，你不能再对我做这些事，也不要再折磨她。”
这些日子他仍然每天抓着凝雪瑾到这个房间，让她看着他们做这种事情，还会用各种方式凌辱他，也凌辱凝雪瑾，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
“你忍心看着她爱上我？”唐初离怀疑他的动机。
“我此前也是看着她和紫君末在一起，没有什么忍不忍心的。”
“我和紫君末不一样，我是她的杀母仇人，你竟然会让她和自己的杀母仇人在一起？”
“只要她不要再看到这些！只要她内心不再受折磨！我……我……”司祭阿斯突然崩溃，掩面痛哭起来。
唐初离眼神微眯，看着他，思考着他话语的真实性。
这莫非是凝雪瑾的新计谋？她生辰那天他出去了很久，她也和司祭阿斯一起呆了很长时间，足够他们商量对策。
但司祭阿斯说的话，他有些心动。若他真的能……
他现在已经确定，无论他使用什么方式，都不可能打开凝雪瑾的心，不可能让凝雪瑾接受他。但若是这种改命的方式，或许真有可能。
“你的改命真有那么神奇？我可是杀了那么多人，她能说爱上我就爱上我？”
“她会慢慢忘掉你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然后慢慢爱上你。只是你们之间是孽缘，若想完全改变，需要很长时间，你得耐心等待她的转变。”
唐初离从他身上起身，顺手给他盖上被。
“给她改命之后，你要什么？离开这里？”
“我不离开。”司祭阿斯摇头，“只要你不再折磨我和她就可以。”
“你不离开？”唐初离歪头看他，“那她天天看着你，怎么当着你的面和我在一起？”
“既然是改变她的姻缘，那么也就意味着切断我们之间的姻缘。她和我……会逐渐形同陌路的。”
“那你还在这里看着她？若她爱上我之后和我亲昵，你能忍？”
“我想看着她安全活着，想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至于我的心痛……我自己会承担。而且改变她的姻缘需要以我的姻缘为代价，或许之后我也会慢慢淡去对她的感情，彻底斩断这份缘。”
唐初离摸着下巴，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