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水三叶和立花泷尴尬地看着吃着外卖的四野,由于昨晚胡闹到太晚的缘故,两人成功晚起,错过了早饭。
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两人商量了一下,现在去买菜有点晚了,虽然他们还好,已经习惯了这种作息。
在两人觉得早饭只吃了一碗泡面的四野估计是等不及了,就决定中午点个外卖应付一下。
四野对此没什么意见,啃得起还是很好吃的,就是有点贵。
“盯着我干嘛,快吃啊!”
四野瞥了一眼姐姐和姐夫,这两人还在那里自己尴尬自己,脚都快扣出三室一厅了,就是不动手吃饭。
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两人从四野的眼神中看出了这个意思,然后更尴尬了。
其实,如果四野不说话还好,两人很快就会缓过来,他的开口只会让两人更加尴尬。
而四野……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了!
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三人解决了午饭。
“咳咳,四野,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吃完饭后总算缓过神来的宫水三叶问道。
四野看了看窗外磅礴的大雨,本想说自己今天就打算宅在房间里不出门。
眨了眨眼,四野突然喃喃道:“阳光?”
“什么?”
宫水三叶愣了一下,顺着四野视线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
一束阳光自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照下,好似一把利剑刺穿了云朵,灿烂的金光落在四野的眼中,来自灵魂的触动告诉他,那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去获取。
在糸守镇时,四野所受到的命运的启迪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要去那里!”
四野撑着桌子猛然站起,神性的金瞳牢牢地盯着那束阳光所照耀的地方。
“四野?”宫水三叶震惊地看着气质大变的弟弟,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四野是神明,但是四野从来没在她面前展露过这副样子。
充满神性的金眸,少年修长挺拔的身躯上带着高等生命的压迫感。四野微侧过脑袋,光华流转的双眸看宫水三叶,神情庄严而又肃穆。
宫水三叶被四野盯着,只觉得身上压了块巨石,难以动弹。
“三叶姐,你还在等什么!”四野一脸严肃地说道,“快去开车!那地方一看就很远,我可不想走过去!”
“哈噫?”
宫水三叶回过神,听到四野的话,不由得满脸无语。
我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你要说些什么呢,就这!?
“不要吓我啊……”
宫水三叶小声说了一句,和同样受到惊吓的立花泷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中的担忧散去不少。
四野还是四野就好!
……
四野坐在汽车后座,努力平复着体内躁动的权柄碎片们。
在刚看到那束阳光的时候还没什么,现在离阳光所照耀之处越来越近,他体内的碎片们开始急切的躁动起来。
一股迫切想要被补全,变得完整的渴望自他的灵魂深处发散开来。
“啪!”
四野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急什么急,就快到了!
立花泷坐在前面开车,宫水三叶则坐在四野身旁担忧的看着他。
”四野,怎么样?你看上去很难受……”
四野长舒一口气,努力露出笑容:“没事,三叶姐,你不用担心。”
“等我拿到那些东西就没事了!”
宫水三叶没有回话,通过后视镜和立花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
但他们没有特殊能力,只是普通人,什么都做不到。
立花泷不断调整着路线,最终在一栋破旧的大楼前停下车子,那束阳光就照在这种大楼的最顶层。
四野撑着伞,仰头盯着楼顶看了一会儿,然后迈步走上那生锈的铁质楼梯。
宫水三叶和立花泷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宫水四野持有的权柄,既是碎片,也是种子。
过去的碎片,未来的种子。
四野虽然自嘲说自己是个工具人,但是他在这个世界眼里的地位其实很高。
或者说,超乎他想象的高。
之前就说过,只有算上四野持有的权柄,这个世界的超凡含量才能算得上是低魔世界。而那些权柄和四野的灵魂深度绑定,强行取走这些权柄会导致本就碎到不能再碎的碎片彻底消散,这是世界意识所不能接受的。
因为一旦这些权柄消失,就意味着世界彻底成为无魔世界,而无魔世界是不可以有世界意识的,这对世界意识而言就意味着彻底死亡。
哪怕无魔世界重新诞生超凡成为低魔世界,新诞生的世界意识也与原来的完全不同,也不存在什么借尸还魂的可能。
世界意识不想死,哪怕是苟延残喘,祂也不想消散。
但是世界意识在与神明怨念的战斗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在用四野净化完权柄之后,就进入了一种类似于活死人的状态。
还活着,能喘气儿,但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什么都干不了。
世界意识的最后一股力量,用在了四野完全容纳权柄并察觉之时,祂向四野讲明了大致的情况,并请求四野努力变强。
只有四野变强,壮大他所持有的超凡力量,世界意识才有可能恢复过来。
之后世界意识就彻底陷入了沉寂,哪怕世界毁灭,祂也无法再醒来。
除非四野能让整个世界的超凡力量达到中魔等级,再用这份力量尽全力去温养世界意识几万年,祂才有那么一捏捏的可能苏醒。
四野也是在了解到这种情况之后,才放心大胆地去改变剧情,毕竟所谓的世界修正力和历史的惯性都是世界意识在幕后操纵。
虽然四野可以说是这世界上唯一的超凡,但实际上他持有的权柄并不是全部,有一部分未被神明怨念污染的超凡力量,并没有被世界意识交到四野手中。
大概是本着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世界意识将两份力量分开,也算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世界意识无法将那份干净的力量分开保存,且由于封印时过于匆忙,导致这封印没两年就松动了,超凡力量泄露,被四野感知到。
如今,世界意识最后一条后路也将被四野彻底斩断。
……
迈过最后一阶台阶,四野向前几步走向这座修建在天台上的神社。
不,说是神社,其实就是一个带鸟居的小神龛。
掉漆的鸟居,长满青苔的石块,神龛旁边长着各式各样的植物,有花,有草,有树。
四野走到鸟居前,打量着这座破旧的神龛。令人意外的是,虽然破烂,但是似乎有人来打扫过的样子,没有什么垃圾,台阶一角的小席子上甚至还有用黄瓜和茄子做成的小动物,大概是祭品或者神使?
“这是?”
紧跟着四野走上来的两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神龛。
“三叶姐,泷姐夫,要一起来吗?”四野转过头笑着对他们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没有犹豫地点头。
虽然知道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但还是想跟上去看看。
待两人走上前,在四野左右站定,四野伸手挽住俩人的胳膊,灵装自他的皮肤钻出,编织延长成组纽,将三人的手腕缠绕,连接在一起。
“走吧!”
四野带着两人向前一步,穿过鸟居,进入神域。
原本普通人想要进入神域的话,需要抱着虔诚的心祈祷才有机会。
但现在有四野这个神明亲自带路,自然就不需要这一点。
三叶和泷在穿过鸟居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是强烈的失重感。
睁开下意识闭上的双眼,入眼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堆积着,形成仿佛陆地一般的高台。
下落带来的狂风在耳边呼啸着,他们此时处在不知多少米的高空,做着自由落体。
“三叶!看那里!”
耳边传来立花泷的声音,三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四野和泷都在她的身边才放下心。又顺着立花泷手臂指着的方向看去。
“鱼?”
通体由水构成,形似鱼,在阳光下映射出奇异的光芒,游动间传来细碎的、好似玻璃碰撞般的声音。
那些漂浮在半空的“鱼”,成群结队地在云层之间游动。
突然,一队游鱼向他们撞了过来。
“呜哇!”
三叶和泷惊叫一声,那意想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被撞击的地方反而传来一种清凉的感觉,和水的触感没有差别。
伴随着玻璃碰撞的声音和流水的声音,撞击在他们皮肤上的游鱼微微变形,然后又很快被风卷跑,恢复原样。
完全由云朵或者说水汽构成的长带从他们不远处缓缓游过,发出一阵似龙似鲸的吼声。
四野双眼猛然瞪大,这不是昨晚出现在他梦中的声音吗!
“四野!那边,那边有草地诶!”
三叶的惊呼声打断了四野的思绪,他向着自家姐姐指着的方向看去。
一块块平坦的云朵上绿意盎然,有草地,有河流,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四野觉得一直这么做自由落体不太合适。他操控着灵装将两人拉到自己身边,释放出神力托举三人以此减缓下落的速度,并在下方铺设了一层空间屏障固定在半空。
立花泷用力跺了跺,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却有种踩在陆地上的感觉。
“站稳了!”
四野调整了一下屏障的颜色和面积,提醒了好奇张望的两人一句,便操控着屏障向远处的草地云朵飘去。
到达草地之后,众人才发现这些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草,虽然和草的形态很像,但应该没有什么草的顶端是完全由水构成的。
“真是神奇,不过就这么大大方方的飘在空中,真的不会被卫星拍到吗?”
先是感慨了一番,然后立花泷就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这幅景象如果被卫星拍到的话,必然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四野带着两人在云朵上逛了逛,听到立花泷的疑惑,回复道:“这里是被超凡力量庇护的神域,被一种奇妙的结界包裹着,外界是无法直接观测到的,想要进入这里,唯一的入口就是我们之前通过的那个鸟居。
“而且这片神域是由守护者的!”
四野停下脚步,仰头向上方看去。
三叶和泷顺着四野的视线,看到了将整个天空铺满,蔓延到天际尽头的厚厚云层。
什么都没有啊?
正当两人疑惑之际,天空的云层突然一阵涌动,一只巨兽从云雾中现身。
其形似蛇如龙,头部带有大量水带,无眼无爪,不知几千米长。
神域守护者天空之鱼朝下方张开巨口,发出巨大的咆哮声。
“郭de纲——”
宫水三叶&立花泷:?
宫水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