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塔内部。
有君主偶遇了一位金发男子,“马里斯比利,你不去研究你的圣经,到时钟塔来干嘛?”
“我到底是天体科的君主。”
“是吗?”那君主微笑,“不仅多次缺席会议,还将君主的职责全部丢给弟子,很难不让人误会。”
还高情商的刺了他一下,“打算什么时候在时钟塔新开设一个新学科,毕竟在圣经的了解这方面,我等的确比不上。”
“啊是是是,”马里斯比利并不动怒,只是眯着眼睛,深谙敷衍之理。
可他双眼之中蕴藏的算计,又有何人知晓?
……
被妹妹冷落一段时间后,凛开始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错了,但她仍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她去时钟塔查阅了一番间桐家族的历史,还有相关魔术,一直到间桐家祖传魔术由水变为虫,再到下面的详细描述,凛只感觉手脚冰冷。
她浑浑噩噩的找到樱,想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还有父亲辩解。
樱不再假装,眼里浮现出小女孩独有的仇恨和厌恶,“远坂凛,事后的话谁不会说?那又有什么用!你在这里所道的歉,又能改变什么!”
“救我出来的是哥哥,陪我走出来的也是哥哥,我的家人也已经不是你们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和你们远坂家一丝一毫的关系也没有。”
她甚至质问,“若是你真的像你口中一样关心我,那为何现在才想到去查这个魔术?”
凛默然。
讲师们完成结业的流程,心里也着实松了口气,这几位小祖宗终于走了。完成课业的魔术师有些会选择留下来成为时钟塔的助理,更多人是回到自己家族继承家族的一切。
樱会回到三咲市,伊莉雅学姐她们也是……而自己。
凛强颜欢笑走上前来,“樱,那个,恭喜你。如果……可以……的话,”她鼓起勇气说出来,“能不能偶尔写信给我?”
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态度,“会的,远坂同学。”
凛心中一痛,她终于知道那一天自己失去的重要之物到底是什么。
伊莉雅看不下去,想要上前,被琥珀拉住手,“这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事。”
“我知道,但。”这个念头不知为何从伊莉雅心里浮现出来,“我想要所有人都获得幸福。”
琥珀似乎在伊莉雅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
“不,不要——”
一声尖叫打破了阿尔托莉雅和义兄之间重返的氛围,“格蕾。”
小女孩身体剧烈颤抖,不住后退。
“这是,”莉雅抬手,魔力化作风吹落格蕾的兜帽,速度太快,以至于在场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发现自己帽子掉落,“不,不……不。”格蕾惊慌不已,戴了好几次都没有戴上来,于是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不要看,不要……”她蹲下来,手指缝里传来哭泣声。
尽管是惊鸿一瞥,和阿尔托莉雅差不多的面貌,头上的呆毛垂下来,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格蕾的头发是灰色,是那种死败一样的感觉。
格蕾是王姐摩根试图复活阿尔托莉雅的产物,但莉雅从一开始就没有死,也就是说这个魔术从根上就已经错误。
没有死去,圣枪无法找到,格蕾可以利用亚德所召唤的圣枪同样换成了赝品——换句话说,从头到尾,格蕾就是彻头彻尾阿尔托莉雅的复制品。
她害怕,恐惧,乃至迷茫。如果那位亚瑟王从来没有死,那自己存在的意义,又到底……是什么?
莉雅来到她面前,看着眼前的女孩,如同在照镜子,“抱歉。”莉雅同样蹲下来,一点点轻轻的移开格蕾的手,两张无比相似的脸出现在一起,“尽管很苍白无力,我仍然想替王姐向你说一句。”
“对不起。”
格蕾愣住了,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哭泣着,断断续续说,“我不是,替代品。”
“是,”莉雅怜惜的摸着她的头,将她抱进怀里,“你就是你。”
格蕾终于失声痛哭。
结界外,长头发的男人走了过来,脸上就和熬夜修仙了几百年一样憔悴困顿,眉头紧皱锁着,像欠了别人几百万一样。“格蕾去哪了。”
他就是现代魔术科的君主,韦伯·维尔维特,现在也被称作诶尔梅罗二世。
但现任执掌家族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一位和他原本没有关系的义妹。
恰此时,结界破碎,看到了在那抱在一起的两人,还有悬浮在半空的方块。
“嘶——”韦伯叼的烟落到地上,那标志性的呆毛,熟悉的脸,韦伯怎么可能忘记。
“亚瑟王。”
“那王……”他想起了从征服王披风上偷偷扯下来的一小块,被他当作圣遗物小心保留着。
“……”他的脸很快黯淡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截烟,心疼不已。
能省一点是一点,毕竟家族还欠着大笔钱呢。
眼里有欣慰,韦伯把烟重新点起来,转过身,把时间留给她们。
……
泽尔里奇常待的办公室前。
“院长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是有什么事吗?”
“有一些。”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女声传来。罗莱蕾皱着眉,听完这些人的诉求,“回去吧,院长我会联系。”
“可是……”那几人还想说什么。
罗莱蕾看过来,“是。”几人没脾气了,放下文件就跑。
惹不起惹不起。
罗莱蕾将文件竖起来,在桌子上颠了颠,然后就出了院长室,在外面抹去了写着院长室的这几个字,房门旁边的名字牌依然留在那。
来到同一层楼走廊的另一边,这处房间,门的上面是崭新的院长室,三个大字,旁边的名字牌仍然是一片空白,罗莱蕾取出笔,在上面一点点写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叶和·布伦史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