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仇怨?
至于什么仇怨,此刻廖杰也正问着呢。
房间里,
除了躺在地上长睡不醒的冯虎进之外,
就只剩宁一楠和廖杰两个人了。
此时,
廖杰正不停抽着烟,火气已经挂在脸上。
而宁一楠,
轻飘飘地站在窗边,似乎是不想让烟味沾染到自己衣服上,
“廖老板,这才哪到哪,别心急,来日方长呢。”
如果说气人是一门技能的话,
那宁一楠绝对是所有的加点,全都加到了这一项上。
因为此时,
明显能看到廖杰抽烟的手都开始发抖,
气的发抖!
等烟抽到一半,
廖杰直接把烟头掐灭到桌子上,
“宁小姐,不得不说,你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只不过嘛,如果只是几个这种货色就想扳倒我的话,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说完,
廖杰眼睛轻轻眯着,
这模样,看起来底气十足。
他也全然没发现,
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宁一楠美眸都笑成了月牙。
挥挥手,
扫清眼前的烟气后,宁一楠冲廖杰一笑,
“廖老板既然都请我吃饭了,那我请廖老板喝杯茶吧,”
“怎么样,赏脸么?”
哼,
廖杰冷哼一声,
“既然宁小姐都如此盛情了,那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说完,
廖杰起身,走在了前面。
等下了楼,
呼啦,
只是一瞬间,
廖杰就被前前后后六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围了个严严实实。
看着眼前这些青年,
再看看蹲在自己车旁边的那几个自己的手下,
专业与否,已经见了分晓。
只是有一点廖杰没想明白,
自己那些手下,可都是自己从缅北带过来的,
不说是刀尖舔血的角色吧,那也绝对是不要命的主,
可面对自己眼前这群青年,
他们竟然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呵……”
廖杰一声苦笑。
也就在这时,
宁一楠走了出来,
“让他跟我一个车吧。”
说完,
宁一楠率先上了车。
而廖杰,
也被两个青年带着上了车。
一路弯弯绕绕的,
在市区里转了几圈后,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家茶楼。
装修很中式,
古色古香,
而且里面从经理到服务员,穿的也都是传统的服饰,
茶楼最中间,搭起了一个京剧台子,
这种能听国粹的地方,客人一般都很少,
但,
能有这种闲情雅致,
而且还喜欢这种国粹的人,大都是些有身份,或者从事这一行的人,
所以,能在繁华的魔都,开这样一家茶社,老板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不,
宁一楠才刚下车,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老头就迎了出来,
“宁姑娘,没记错的话,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来老头子这了。”
看到老头,
宁一楠很礼貌,身子轻轻前倾,
“近来有些事情耽搁了。”
看起来,老头和宁一楠很熟,
摆摆手,大方一笑,
“无妨无妨,忙些好,”
“只是今日不知道宁姑娘有没有时间,一看到你,棋瘾就犯了,哈哈。”
等老头说完,
还不等宁一楠说什么,
小郁倒是先走了上去,
挽住老头的胳膊,轻轻晃着,
“爷爷,你怎么还输出瘾来了?”
“这三年,你跟楠姐下了不下百局了吧?您赢过一局么?”
没错,
这位看起来很有雅致的老头,就是小郁的爷爷,
其实,这家茶社本不在魔都,而是在小郁的老家,益江。
只不过,
在小郁跟着宁一楠的第二年,
手里有了钱,收入稳定了,在公司也有了一席之地,
所以,就想着把从小把她养大的爷爷接到身边,
只是碍于老爷子放心不下老茶社,所以没能实现,
好在,
宁一楠出资,在魔都这个地方给老爷子置办了新的茶社,
尤其还搭了京剧台子,
这也是老爷子没能拒绝的原因。
在第一次见到宁一楠的时候,这老爷子和她之间就有了一场忘交约,
那就是每年,宁一楠都会到茶社来,和老爷子下棋。
这一下,就是整整三年。
期间,宁一楠从未爽约,
今天虽然也没有,可来的稍稍比之前晚了几个月。
所以,才有了老爷子开口的第一句话。
只是,
下了足足百局,自认棋艺不差的老爷子,却一把都没赢过。
“这孩子!”
老爷子被当场揭了短,但也只是惭愧一笑,
“怎么了?输给宁姑娘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吧?”
“莫说是我,就算老钟头来了,也未免是宁姑娘的对手。”
他嘴里的老钟头,是老家的象棋大师,
老爷子这棋艺,也是从老钟头那学来的,
虽说没有学到百分之百吧,
但也八九不离十。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没赢过。
“行了,你个小臭丫头,快带宁姑娘进去吧,”
“还是老位置,茶我已经让人备好了。”
说完,
老爷子撩起大褂一角,用京腔说道:
“贵客已到,开盏。”
等他这一说完,
茶社里,也悄然响起了锣鼓声,
京戏,开场了。
……
可与此同时的京都,
云山山腰的庄园,却迎来了一辆疾驰而过的车!
嗤!
急促的刹车声,让院里正忙忙碌碌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下车的,是一个妇人,
确切点说,是孙南放的老婆!
看到她,
所有人都缓缓起身,恭敬地一鞠躬,
虽然什么没称呼,
但这个举动已经表明,这女人不是第一次来庄园了,
而且,
在这个庄园里,她恐怕还占有一席之位。
只是,
女人行色匆匆,
即便是踩着高跟鞋,也是一路小跑,
“老师呢?”
看着她这慌慌张张的样子,佣人一愣,
但紧接着指向了三楼,
“老爷在三楼书房。”
听到这话,女人头也不回,直奔电梯。
等到了书房门口,
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
“老师,出事了。”
此时,
老头正欣赏着刚刚展开的一幅卷轴,
字迹倨傲豪放,一撇一捺都充斥着豪迈之气,
而老头,似乎也很喜欢,
笑的合不拢嘴,
“出什么事了,不急,慢慢说。”
是的,
老头对于不懂礼数的女人,没有半点生气。
但,
孙南放的老婆此刻却心急如焚,
“南方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