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可能就是李哥的信条。他前脚才对慧子说“请你帮我完成梦想!”后脚就把我直播的大平板给拿走了。
不是,黑水仙君还没说我可以不直播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又联络了黑水仙君,仙君说:“我会打电话去跟李总说,你今天就先别直播了,照顾好慧子的情绪就好。”
既然如此,我感觉银币身上比较暖和,于是去李哥的帐篷拉硬币。他见我落水之后与硬币也比较亲近了,便没有阻拦,让硬币跟我回了帐篷。
硬币是大型山地犬,本来应该是挺凶的,但是碍于他不服管教,还有点越挫越勇的傻劲,最后就成了这种慢条斯理,漫不经心,慢慢变傻的傻狗。
不过好在李哥对它有不准上床的明确训练,于是它就挑了我习惯趴着的位置趴着,我也就拿它当了被子。湖边暑气散的快,湿气也重。不管白天有多热,晚上都得盖好被子。
白天闹腾了一把,我又思索了很久关于慧子、关于我之后的事情,趴下没多久,我就沉沉的睡了。
睡得正安稳的时候,门被拉开,师父身着一袭白衫立于门口,面庞一如既往温润如水,只有眼波略带责备的说:“时间不多了,你还在磨叽啥?”
“我马上就好了,我……”
我好像很慌忙,连说话都有点混乱,我要干嘛?
“再不来,我走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门吱呀着关上。
那吱呀的摩擦声极细,穿透我的耳膜,直达我大脑的中心。我猛然惊醒!抬头就去看门!
可哪里有门?帐篷是用拉链封闭的,一点也不透气,连微风也进不来半分。就在我认为我只是做梦了的时候,拉门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又响了起来。
我纳闷的四下寻找,只是那拉门声来的没预兆,消失的也没预兆,真的去找,竟然没了。我干脆迷迷糊糊的去听听慧子的声音,虽然微鼾,但是呼吸有节奏也顺畅。又去听帐篷的碳钢支架,虽然被风吹的摇晃,也有轻微的吱呀声,但是细不可闻。
那是哪里的声音?我讷讷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安稳趴下。拉门声骤起!吓得我一个激灵,立刻躬身炸毛,如临大敌!好家伙!这下我整个脑袋算是都醒过来了,然后才想起来,傻狗在我帐篷里。
这傻狗打鼾,怎么是这么个死动静?吓死我了!
我趴在它面前拍他的鼻子,它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睡得有多沉?李哥同意它过来睡,难道也是因为这货打呼有点渗人?
像我这种性格,哪是谁都可以套路的?不能忍,这怎么能忍?不能让他得逞的睡个安生觉!
于是我试了试帐篷的拉链门,有点复杂,但是开个洞足够我缩骨钻过去的洞,还是可以的。回身再用爪子关好那个缝,这样小风就不会扫进里面了。
我大摇大摆的往李哥帐篷走去,虽然四周除了大灯的光亮其他什么也没有,但是我总觉得四周好像密密麻麻笼罩着一层不善的雾气,而那些雾气的目标,也是李哥的帐篷。
这不正常,雾气没有意识,怎么会聚拢!
我没有把镯子带在身上,毕竟那玩意和猫搭在一起有点太惹眼了,但现在回去拿估计也不现实,只好靠自己了。
我谨慎的缓缓张开神识,果然身边都是会移动的障碍物,每个个体的大小不一,有大人,也有半大的孩子。
这什么情况?孤魂野鬼夜游?这里这么晦气我怎会无感?如果是鬼,目标又为何如此一致?难道这个李哥是个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曾经害死过很多人?那黑水仙君怎么可能不告诉我?
否定了这些人形的雾气是鬼,我心有定数,赶紧呼叫天岚。
“天岚快来救人!”我一边通过九尾神识呼唤天岚,一边飞奔向李哥的帐篷。
“嗯……你是不是感觉身边有很多人?”天岚有些犹豫,显然也是发觉了什么:“我在同学家里和几个女生一起看鬼片,但是我感觉屋里现在有上百人!”
“啥玩意?”我有点懵,天岚周围也有上百人?“那你别来了!”
“我怀疑他们是积攒在那些喷子和键盘侠内心无处发泄的魔气,而且已经有了足以成型的分量!你不行就读一下我的神识,应该有你能用的术法。”
“可以杀么?”既然情况如此危急,我能想到的只有杀出一片安宁。“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意识?”
“这个你问师父,我感觉我再不出手,它们就要往我同学父母房间去了!你问好了,记得告诉我。”
好吧,看来天岚那边比我这里还要棘手,几个女孩,还有女孩的家人,看来魔气的目标是封堵了感染入口的人。
我凭着上一次的经验,引出朱雀神识,朱鸟飞将而出,啃食起雾气。那雾气有感,向朱鸟聚拢,直至完全聚成一团。浓度之强,几乎完全掩盖朱鸟的火焰。我赶忙让黑水仙君的分身尽量锁住雾气不扩散,然后紧急联系师父:“师父!活人的魔气,能杀么?”
师父叹着气沉声道:“别管那么多,有我在!”
“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就有你在?我还想问清楚,师父已经焦急厉喝:“叫你杀!”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去想,将自己全部神识和灵气都交给朱鸟,心中大喊:“给我爆!”
眼前浓雾被一条极亮的白色光线洞穿,那线瞬间上下膨胀,化作一个光球消散不见,而我也瞬间虚脱着倒地。眼前最后闪过的是刑云仙君狞笑着吞下药丸再站起来的样子。可是药丸在帐篷里啊!
我试着蹬了两下腿,没有任何感觉。朱鸟爆了,雾气也消失了,我的灵力耗尽,没有回去。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有通知天岚,但是九尾也跟着一起爆炸了,我根本联络不上天岚。此刻的我正体悟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洞,两眼一闭,什么就也不知道了。
黑暗之中有两点绿油油的东西守在我身旁,似乎是在舔舐着我,可惜我感觉不到它,也回应不了它。
“谢谢你……”
会说这种话,是球球吧?
“我知道你很虚弱,如果可以,我想为你做点什么。”球球坚强的有点义无反顾,似乎就算我说吃了它就能恢复,它也会同意的样子。
“别傻了,等我走后,照顾好你主子就行。”我勉强的安慰了它一下,思绪再难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