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作为萧谷方向的援军,自是不愿意由于后方的失火导致萧谷防守失败,能让中行守带着炎河周边的部队朝东面走一截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万一萧谷真给人族拿下,至少这么多妖族堆在炎河东岸也能让人族举步维艰不是吗?
猪妖刘桐争锋相对:“万一对方在北岸有所保留呢?”他是真不想回去告诉昌文:殿下,您的锅没甩掉,还多了半只,我给您全拿回来了。
唐庆有主君中行守撑腰,面对刘桐以及其他大妖、长老会的军官丝毫不怂,他在周秀还没开口前说道:“刘参谋,既然你觉得对方主力在北岸,哪条情报能佐证?哪位殿下的预言可以证明?劳烦您把依据拿出来。
“反倒是萧谷荣山等地面对人族攻势的告急文件无一不在表明人族有开辟第二战场的打算,我很难去相信对方会把主力留在炎河北岸,而不是挪往萧谷与人族内外夹击破关斩将。
“况且,青巴山上人族不断用灯光、灵气波动传递的信号你不是没有收到,难不成你手下没一个懂这些信号的?那我可以告诉你,那些越过我们云气封锁的灵气波动和灯光传达了一个最简单的信息【收到】,你说西进军部想跟谁说‘收到’,你说西进军部到底收到了什么?
“还有【如约】,如什么约?结合前面风顺码头的那个视频,我更相信西进军部在跟三营还有离恨山域中的某个部族传递信号,总不能西进军部和在座的诸位有约定吧?是吧,刘参谋。”
唐庆咄咄逼人的话语让刘桐的猪槽牙狠狠咬起来,该死的猿妖,猴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狸妖也没有想到自己闲手落下的一子在西进军部的配合下反倒成了妖族心中的某种既定事实,从而做出了此次决定性的错误判断。
中行守睁眼,帐中寒光闪过,其他妖族心头一寒:“通知葫芦码头准备一道传送阵与紫角码头驳接,材料他们先垫着,我率军赶到后从自己私库里面补给他们。即使他们有突袭紫角码头的想法,我们也有回旋的余地了。另外再给萧谷与荣山等地传去消息,能派部队过来围剿的派部队,不能派部队的至少把警惕提到最高,免得给人偷袭,等我们赶到葫芦码头再配合我部一起合围。”
之所以没有强求萧谷荣山等地派遣援军全在于人族军团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对这些与妖族对峙的关隘盯得很死,守备力量稍有一点减弱,人族就有攻打关隘的架势,弄得中行守不敢恣意调遣兵将来围堵截杀。
唐庆张了张嘴,离恨山域可不同于其他地方,此地山脉横生层峦叠嶂,地气杂驳难以厘清,内域更是因为天地大势形成了空间扭曲的地带,不然妖皇殿也不会十次里面有六次都是在离恨山脉落脚。中域乃至外域虽然没有内域的空间如此奇诡,但是布置传送阵耗费将是平时的三倍往上,所以钟离玉秀的挪移玄术不如在外界强悍,中行守自掏腰包的布阵,那放在凡俗尘世用价格衡量的话大抵是五十万两黄金的消耗,用神兵利器衡量的话,差不多是两柄天下名剑的价格,当然是没有上天下名剑榜的剑器,一柄剑扬名与不扬名是两种价格。
中行守似是看出唐庆想要开口劝自己,他先一步说道:“没时间了,东线这里好不容易开始跟人族开始高境玄气师的对耗,结果给吉祥天玄奇天把局势败坏,再不全力中路攻击打开局面,怕是天时就要丢了,别忘了还有一个西线战场呢。”
刘桐心头一跳,难道西线战场局势很不利?他记得自己主君昌文也是由于收到了后方的情报才毅然决定和中行守联手,他坐镇后方,中行守负责扫荡人族侦查部队的。
中行守没有解释,只是安排好动身南下的诸多事宜,遂诸妖鱼贯而出,有条不紊地准备拔营。
九月廿八,芦荡码头。
芦荡码头的战斗在绝对力量的打击下结束得很快,韩虎等人出手都有遮掩行迹。他们先以远程玄术轰杀,然后可以伪装成实首中的人再近身出手,配合楚梦焚等人冲杀,树林中还以光影扭曲玄术做出很多人影的样子,让芦荡码头按照韩虎等人的推衍把错误的信号传了出去,也成功的让中行守调运部队来围剿,为实首的袭击创造出有利条件。
芦荡码头固然作为靠近战场一线的码头,但是由于之前唐庆的调令收获的物资并不如想象中多,而且守备力量的不足让楚梦焚等人把码头诸妖尽数斩杀,也从妖族口中得知了唐庆之前给炎河边码头下达的调令。对此,韩虎宽慰道:“无碍,这些物资足以支撑我们突袭角松山了,过去还有几处陆上的转运点,我们完全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一些补给,蚊子再小也是肉。”
议定后除去继续在葫芦码头附近迷惑妖族的人,其他人尽数收拾停当,把林相等人截获的物资挨个分配停当,期间钟离玉秀很是抱怨了林相收取药材时的大手大脚。
林相面无表情道:“炼丹只会影响我的拔剑速度。”
钟离玉秀气结,师道宁饶有兴味道:“试试?”
楚梦焚道:“你好意思?七鼎玄气师和一个五鼎玄气士比划拔剑?灵气与玄气跟身体的结合程度都不一样。”
铁头娃嘀咕道:“还五鼎境界,打起来六鼎妖族都是给一剑了当的事,不说他是玄气士,谁不把他当玄气师看的。”
韩虎等人深有同感,在空间融入林相剑术后,他现在飞剑神出鬼没且不说,双手握住的折杨柳与绍踵武才是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身前一尺无敌。无论妖族从哪个方位攻击,都能给他九觉察觉,以双剑阻拦下来,高绝的剑术让师道宁都有些手痒,想提前和林相论剑一二。
樊星对着樊湘道:“堂姐的剑术师傅真是惊才绝艳,可惜刚刚没能看到那门雷音剑法。”
樊湘垂眸:“我是樊湘,不是樊叶丽,堂兄。”
樊星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没有多说,眸光却是清冷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