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病美人
作者:憋憋   死遁后,正道主角不干了最新章节     
    胸前不知道是谁给他用绷带包扎住了伤口,可诗殃还是感觉不够爽利,换身行头比较好。

    三人离开客栈,诗殃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走得好好的,虽然速度慢了点,好歹不至于平地摔。

    这位任性的游侠,上街第一个要去的店铺居然是扇庄。

    苍亦初见他的样子,大概也猜出来了端木湦为什么尽是挑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换皮。

    据端木逝所说,两人为孪生兄妹,相貌从小相似,想来端木湦从前也是极其貌美的。

    短短片刻,从端木逝进入扇庄后前来搭话的男男女女就没停过。

    青年折扇摇曳,荡起一阵阵清风,额前碎发向后飞扬出一段优美弧度,眉眼清秀,狐狸眼更是顾盼生辉。

    趁着端木逝在里边挑选,苍亦初胳膊肘撞了撞重征:“你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

    “哦,好。”

    重征就这样抱臂在扇庄门口站着,也不进去,随端木逝挑累了便自己找了椅子坐下,等伙计一件一件给他递。

    着实一副贵家公子哥的慵懒模样。

    没多久,苍亦初便从银楼回来,手中握着个长方木盒来到诗殃跟前,盖住从窗外透进屋内的耀眼白光。

    “嗯?”

    “坐好。”

    你还怪霸总的叻?

    诗殃白了他一眼,便继续挑选心仪的纸扇,面前摆的几幅图案他都喜欢,青山、细柳、兰草、松竹,还有雪原。

    苍亦初站在他身侧,从方盒里飞出一段镶嵌着薄荷榴石发饰,落在苍亦初手里,二话不说便挽起端木逝那头细碎短发别在耳侧。

    那发饰雕琢成了数枚小巧的绿叶形状,白金做枝宝石为叶,形状蜿蜒向后,像是富有生机的柳条。

    诗殃感觉到重量,伸手去摸,“什么?”

    转头,透过窗台前的一枚铜镜才看清,苍亦初居然给他别了个“发夹”?

    还别说,挺好看的,很衬他现在一身白青色长衫,落在他亚麻棕色短发一点也不突兀。

    喃喃道:

    “柳条低拂地,

    花萼竞朝天。

    翠黛盈盈起,

    春风一似仙。”

    诗殃撑开桌上那柄细柳图案的折扇,抵在脸前露出那双狐狸眼道:“就这个了。付钱。”

    他那柄折扇并不是什么名贵法器,价格连自己发饰上的白金都不及,苍亦初本想将他挑的其他几把折扇都买了,端木逝却又不要,只收了那把细柳。

    摇着扇,即使胸前破了个大洞也走得潇洒,除了偶尔忍不住咳嗽几声破坏了形象之外。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身姿走在前方,俨然一副我见犹怜的病弱美人模样。

    成衣店里挑了几身款式差不多的青绿长衫,又买了几件薄纱外袍,轻轻一转身都能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尉迟隐从来什么都不缺,并且身上那枚储物袋跟百宝箱一样什么都能掏出来,自然轮不到苍亦初体会此刻这般心情。

    跟在端木逝身后,替他付账买单成了他专属特权。

    他也乐意让这人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沾上自己的痕迹。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连想找个话本寻求相似的答案也不知从何处寻觅,若是有一天遇见那位知晓万事的百晓生,不知道他能不能给出答案。

    街边正好在叫卖着糖水,苍亦初问:“选一个?”

    端木逝瞥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我已辟谷。”又转身走了。

    不辟谷他那一年地牢生活怎么活下来的?

    苍亦初才意识到对方不像尉迟隐,颇有些遗憾。

    “我要一碗绿豆的。”重征站在苍亦初身后道。

    苍亦初回头学着端木逝的样子白了他一眼,也跟着转身走了。

    重征:“……”

    没多久端木逝便累了,苍亦初见他脚步愈发缓慢,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了,便上前一个躬身将人打横抱起,纵身一跃离开长街。

    “喔去!你干嘛呀!”

    诗殃双手又一次怼在苍亦初脸上,反正他每一次抱他,这双手都几乎固定在这张清隽冷白的俊脸上了。

    半点亲昵都无,全是推搡。

    “上山,师兄们该等急了。”

    嗓音低沉充满颗粒感,震动传递在耳畔酥酥麻麻。

    “知道他们等急了,你不会先回去?”

    苍亦初低头与端木逝对视了一眼,那双银眸看似极浅,实则深沉无比:“你很希望我离开?”

    “难道我应该希望跟你在一块吗?”

    诗殃才没有那个癖好,顶着应该下线的身份缠在主角身边。此时他更应该做的是回到自己的小山庄,享受独处的假期时光,或跟系统编排编排明日早报,或远程监督他的四大护法们都在做什么大事。

    哪一件不比维持人设,当一枚没有心的病秧子强?

    “你没得选。”

    苍亦初说得果决,霸道得不成样子。

    诗殃气愤,我真是惯着你了!

    推着苍亦初脸的力气不减,双腿也不安分上下乱踢,苍亦初无可奈何只好将他——

    捆 了 起 来 。。。

    “苍亦初——!!!!”

    诗殃火气正要发作,忽然身体承受不住又重重咳嗽起来。无法,只好吞下这浮躁的心情。

    “我听过你的名字。”诗殃胸腔起伏,失去心脏的地方被肺填满。“在百晓生的报纸上。”

    “嗯。”苍亦初并不在意。

    诗殃道:“上面写你清风霁月,高岭之花,如今一见……”

    说着故意摆出一副轻蔑的样子斜了苍亦初一眼:“专横无礼,野蛮得很。”

    听到没?

    我说你ooc呢!

    苍亦初:“我与百晓生也未曾接触过,他写的与我本人大相径庭不是理所当然?”

    诗殃腹诽,可是尉迟隐跟他接触过呀,还是少年相识,算是认识了数年的同学吧?怎么不见苍亦初是这种性格?

    “若你平常待人也是这般,他也不会写出那种词句。两副面孔。”

    苍亦初:“你怎知我平常何异?”

    端木逝:“我不知。”

    苍亦初:“那你觉得他该如何形容我?”

    属实是没话找话,但这个问题着实将诗殃问住了。

    噎了噎,他该怎么粉饰还是会怎么粉饰,但是端木逝又不是百晓生:“自然是粗鲁狡猾、玉面兽心、闭目塞听的缠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