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凌州也意识到了,这里根本没有人怕他。
那个该死的逆子忤逆他就算了,就连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如此的放肆!
“走,我们先走。”厉凌州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是。”厉承沨回过神来,赶紧先推着轮椅撤出了庄园,但没撤出来的那些保镖,还在挨揍。
沈柚宁看到这一幕, 心里不爽极了。
这怎么和她想得不一样?
沈听榆这个贱人,竟然连厉凌州都不放在眼里,那以后对自己,岂不是会更狠?
沈柚宁突然有些害怕,竟然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和沈听榆为敌?
不!!!
她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出了脑外,沈听榆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有这层关系在,爸爸妈妈不可能还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所以她一点都不后悔和沈听榆为敌。
她们俩注定是仇人。
周姨不能和那群人高马大的男人拼命,所以她就盯着张晴和沈柚宁。
见状厌恶地道:“夫人,那两个坏女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我去把她们赶跑。”
沈听榆看了眼那两人,张晴明明已经慌了,但还是强装着、趾高气昂地瞪着自己。
而沈柚宁,她五官被情绪牵动而微微扭曲着,看起来丑陋至极。
沈听榆看了看周姨手里拿着的菜刀,无奈道:“周姨,赶跑她们可以,但不能用这个。”
周姨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武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就是拿来给自己壮胆的,我现在回去换一个。”
沈听榆笑着点了点头。
周姨很快就去而复返了,她手里拿着一把拖把,如果沈听榆没看错的话,那拖把的尾部还在滴着水。
沈听榆有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周姨平时真的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张晴和沈柚宁看着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的女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做出反应。
“我让你们跟个狗皮膏药似地缠着夫人。”周姨咬牙切齿地说着,然后举起拖把利落干脆地就要怼到沈柚宁的脸上。
在她看来,这个看起来无辜的女孩才更让人讨厌。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沈柚宁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甚至想过这个拖把会怼向张晴,但唯独没想过会怼向自己。
沈柚宁看着那湿漉漉的拖把在自己的视线里不断放大,心里的抵触几乎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她大叫一声,直接把旁边的张晴拉了过来帮她挡下。
“啊!!呕~”
张晴因为那湿漉而柔软的触感而惊叫出声,但随着那拖把在她脸上蛄蛹了几下,一些水就这样流进了她的嘴巴里,让她整个人都反胃了,不自觉地干呕起来。
周姨嘲讽一笑,“哟,这是哪门子学生啊?居然拉老师来挡,啧啧啧!”
沈听榆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夸赞周姨简直干得漂亮!
她知道沈柚宁自私,但没想到她竟然会自私到这种程度。
沈柚宁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赶紧把张晴拉了回来,护在身后。
但是她知道,这样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张晴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和她生出嫌隙。
沈柚宁怒不可遏地看着周姨,道:“我们没有踏进庄园,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随后她又想通了什么,一脸怨恨地瞪着沈听榆,一定是她指使的。
一定是!!!
沈听榆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根本不打算说话。
周姨叉着腰说:“踏入庄园就轰走是对他们的规矩,而对你们,就是踏入我们庄园的地皮都不行。”
“你……你……”沈柚宁连说了两个你,最后才憋出一句,“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对啊!”周姨理直气壮,“我们跟随先生,自然连脾气都像他。”
沈柚宁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伶牙俐齿,可对于这种无赖,她发现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十几年来学的道理,一个都用不上。
这时候张晴已经逐渐回过神来了,她看着沈柚宁的后脑勺,眼里满满都是失望。
“哼!”她冷哼一声甩开了沈柚宁的手,径直走了。
“老师。”沈柚宁慌了,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听榆,然后才追了上去。
这一插曲过后,厉凌州的人也全都退出了庄园外。
那群保镖身上都受了伤,此刻疼得龇牙咧嘴。
厉承沨看了一眼局势,然后低头对厉凌州道:“二叔,今天怕是闯不进去了。”
“今天进不去,以后还有机会吗?”厉凌州气急败坏地道。
“你立刻打电话多找点人过来,再找个黑客,提前把房子里的摄像头全部给我拔了。”
厉承沨听罢微微蹙眉,下意识担忧地看向了沈听榆的方向。
但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忤逆二叔的吩咐,于是道:“是。”
沈听榆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但看到厉承沨掏出手机打电话,她的心里闪过一道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汽车撕裂空气般的轰鸣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越来越近。
又有人来了!!!
大家都很紧张,毕竟谁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很快,三辆黑色的车子沿着道路使了过来,为首的那辆直接追尾了厉凌州他们停在最后的那辆车。
“砰”的一声,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厉凌州眸色一冷,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但……这才哪到哪啊?
黑车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了下来,周凛一脸欠揍地把头伸了出来,“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车技不行,追尾了都。”
“不过我赶时间回家保护我家夫人呐,你们搁这挡什么道呢?”
厉凌州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这个年轻邪性的男人可以说是厉璟渊的贴身保镖了。
那日股东大会他的壮举被人拍了下来,身手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样的人坐镇在庄园里……
厉凌州的额头逐渐冒出了冷汗,他不是怕这个男人动手打他,而是有他在这,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实施计划,那么厉璟渊不出两天就会被无罪释放,自己的怒气就全部功亏一篑了。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厉璟渊,会怎么报复他?
厉凌州觉得自己的腿又疼了起来,那日的恐惧和痛楚再次席卷在他的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