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香荷下意识的就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仿佛觉得这样,就能不用面对这荒唐的一切。
明明是她亲手将药粉撒在了秋宁的衣服上,可天杀的谁能告诉她,为何出事的会是自己?
这一刻,香荷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这个时候,武大成很快也发现了不对劲。
她看了看秋宁,又偏头看了看裹着被子的香荷。愣住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
“贱人,你敢算计我?”武大成看到秋宁,直接朝着她质问道。
秋宁冷哼了一声,用帕子捂着鼻子,像是在隔离什么脏东西一般。
“凭你,也配让本小姐算计?我不过是出去溜达了一圈,你竟然就跟长姐的贴身丫鬟搞在了一起,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成国公府的后花园,是武家公子的后院呢。”
秋宁的话,直接就将矛头引到了武大成为何会出现在国公府的后院上面。
果然,成国公夫人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难看来形容了。
而是黑如锅底。
“武公子,你最好能给本夫人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女眷的后院?”
“我……”
武大成一时有些语塞,本能的看向身后的宣宁侯夫人,也就是自己的母亲。
而宣宁侯夫人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为今之计,想要再算计秋宁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她要做的,便是想办法把武成给摘出来,并且好好的给成国公夫人赔罪。
想了想,成国公夫人道:“哎哟,夫人,这……这都是我的不是,先前有些不舒服,就让成儿去马车里帮我拿药,结果,谁知道这孩子竟然在府里迷了路,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哎哟,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抱歉呐。”
宣宁侯夫人一边说着好话,一边朝武大成使眼色。
武大成总算反应过来,忙顺着母亲的话回答道:“啊没错,是这样的,我先前确实迷了路,然后进了这屋子。然后就是这个女人……她,她勾引了我,我一时没忍住,所以才……”
“不是这样的,是二小姐,分明是二小姐和武公子私相授受,武公子是将我当成了二小姐……”
武大成话还没说完,就被香荷给抢先打断了。发誓要把帽子往秋宁身上扣。
一旁的张氏在听闻后,竟是忍不住一个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了香荷脸上。
“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这就发卖了你?”
张氏哪怕是个泥人,见自己的亲生女儿被香荷这样当众污蔑,也是不打算再忍了。
秋宁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今日这事不能善了,清白就没了,今后还怎么嫁人?
所以,张氏在极度的刺激之下,一种出于本能的母爱也被激发了出来。
就连一旁的秋瑶都震惊了。
“母亲,您怎么能?”
香荷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人,这一巴掌看似打在香荷脸上,又何尝不是在打她秋瑶的脸?
然而张氏发现自己在发飙之后,腰杆子竟然也跟着硬了几分。
她没理会秋瑶,而是冲着香荷道:“你倒是说清楚,二小姐又怎么会跟武家公子沾染上关系?分明是你自己心存不轨,行勾引之事。还想把水泼到阿宁身上。”
“香荷,往日里相府待你可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面对张氏的质疑,香荷一个劲儿的哭泣又摇头,显得异常柔弱。
“不是的夫人,真的是二小姐陷害我,真的,我这里还有物证。”
一听说还有物证,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转移到了香荷身上。
秋瑶眼睛闪了闪,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讯息一般,朝着香荷问道:
“把你所说的证据拿出来,此事若真是有人要陷害你,我必不会轻饶了她。”
秋瑶说完,恶狠狠的目光还瞪了一眼秋宁,那意思不言而喻。
香荷会意,咬了咬牙,扭头就朝着武大成看过去,“武公子,我都看到了,你衣服里还藏着我家二小姐的帕子。”
“方才你进门的时候,我分明听得清楚,你还在唤我家二小姐的名字。”
武大成:!!
所以,他衣服里藏着一块帕子的事儿,这女人是如何知晓的?
难不成是……
一想到这儿,武大成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一般。眼下,他衣服里确实有一块帕子,上面还绣了个‘宁’字。
显而易见,这帕子正是香荷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转而交到了母亲手里,用来栽赃陷害相府的二小姐。
可没想到这香荷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了进来,并且眼下还不忘继续攀咬秋宁,想让她身败名裂。
事到如今,武大成只想把自己摘出去,不管说是香荷勾引自己也好,还是秋宁也好,对他而言,都无甚区别。
只不过,若承认是秋宁勾引的话,说不定相府为了秋宁的声誉,还真有可能将秋宁嫁给自己。
这么一想,武大成色眯眯的目光朝着秋宁看了一眼,佯装咳了两声,接着香荷的话道:
“没错,本公子这儿确实有块帕子。”
武大成说着,还真就从地上的一堆衣服里,翻找出来一块雪白的方帕,扬在手里好让大家看清楚。
这时,站在秋宁身旁的月牙猛地瞧见,这不正是前几日小姐在院子里丢失的那块帕子吗?
“小姐!这……”
月牙心急不已。朝着秋宁看过去。
很显然,有人故意偷走了小姐的帕子,为的就是今天这一遭,想要陷害小姐,让她身败名裂。
这下该怎么办?
这时候,成国公夫人命人取过那块方帕,递到张氏手里,问:
“夫人仔细瞧瞧,这帕子可是令千金的?”
张氏黑着张脸,接过帕子一看,不是秋宁的又是谁的?
这方帕子是先前统一采购的一批蜀锦做的,剩下了一些布料,她便命人做成了帕子,不仅秋宁有,秋婵和秋雪两姐妹也都有,只需让人一查看便知。
张氏的一张脸也是青一阵的白一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一块帕子能说明什么?若是阿宁不小心弄丢了,被有心人给捡了去,岂不是也能成为攀咬的证物?”
听张氏这么说,宣宁侯夫人顿时不干了。
若是这么说来的话,那岂不是她的儿子武大成就成了那别有用心,胡乱攀咬的人了?
“相府夫人慎言,这女子的帕子何其重要,若不是令千金真的和我儿私相授受,又怎会将这等重要的物件给到我儿手上。”
说完,宣宁侯夫人还朝着武成使了个眼色,并道:
“成儿,事到如今,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不是说心仪秋宁姑娘很久了吗,正好,今日大家都在,便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