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裴知意其实并不是很急，但矮人王很急。
那既然他如此急着想要回答自己的问题，就给他这个机会。
“第一个问题。”裴知意想想该怎么表述，“你每日令人出动的那些机关的总控制是不是在中央的核心位置？那些被吃掉的人去了哪里？”
矮人王撇了撇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开始挑刺，“你这可不是一个问题，是两个问题了。”
“让你回答你就回答，哪来这么多废话？”
裴知意捏住矮人王的下巴，她力气向来很大，“不说的话，我就直接捏碎你的下巴，再直接给你来个搜魂，那一切都是一目了然。但我本不愿意走上这一条路，所以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配合，不要让自己多受一些无妄之灾。”
搜魂？
矮人王整个人都已经在发汗了，瞬间老实。
“总控制机关就是在中央位置，被机关吞噬掉的那些人实则是运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养着一个凶兽。那个凶兽极其凶残，每天要吞噬很多人来补充自己的力量。正好你们来了，所以我们借机定下这个合作考验就是为了豢养那头凶兽。”
实在对不起了大人，怪就怪你没有在这种危难时刻及时把属下救走，他也是为了保命才会把那头凶兽的事情说出来，这可不能怪他。
“什么凶兽？”
这一趟竟然还能得到如此意外的消息，这是裴知意所没有料到的。
“这个这个……”矮人王支支吾吾的，“都告诉你是一头凶兽了，我要是再说出它的名字，我之后真的会死的！”
裴知意翻了个白眼，匕首挪到矮人王脖颈处，“可你若是现在不说，你现在就会死！”
“我说我说！”矮人王已经感受到疼痛，这个时候没有比命更重要的事，“是凶兽诸怀！”
凶兽诸怀？
裴知意好像在书中看到过，听说诸怀外形长得像牛，有四只角，还拥有人的眼睛，猪的耳朵，发出的叫声听起来像鸣雁，吃人为食。
“你们把这头凶兽关在了哪里？”
“就，就在你们帐篷下面的地底中心。”矮人王已经不管那么多了，“所以总控制机关才会在中央位置，方便被吞噬掉的人可以直接送达凶兽的嘴里。”
“在我们来之前，你是用自己的子民在喂养它？”
矮人王点了点头，很快又着急地为自己辩解：“不喂养它不行，它胃口大的很，如果有一天没有满足它的需求，它会从地底深处逃出来，倒是整个矮人族甚至是外面的族群都会受到波及。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这可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裴知意嗤了声，“听你这意思，你倒还算是做了件好事。”
“我可没这么说。”
“下一个问题。”裴知意盯紧了矮人王的眼睛，“所以从始至终，你们都没有和外族人合作的想法，只是为了不再牺牲自己的族人，所以用这个办法哄骗我们前来，是吗？”
“……是。”
矮人王眼睛被剑光闪了一下，整个人害怕得不行，“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不是我自愿要这么做的。”
“哦？”这个倒是有点意思，“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甚至连你也是被他操控的在执行这些事情？”
“没错。”
“那你不妨说说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竟然能操控一族之王来替他办事，而且你还挺乐在其中的。”
“我……是”矮人王的嗓子突然发不出声音了，好像只要一提起这些事，就会说不出来。
“我……我这”
裴知意眯了眯双眼，掐住矮人王的脖子迫使他抬头，这才看到他的喉咙那里被一圈黑气环绕着。
这团黑气和灵舞身上那团黑气的来源出处是一样的。
看来在矮人王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裴知意松开手，“既然是凶兽作怪，那就劳烦矮人王亲自带路，让我去见识见识这头凶兽。”
“不行不行！”
矮人王整个人恐惧地身子往后瑟缩，“我是知道它在哪，但是它的威压和凶兽气息太过浓重，我不能去。”
“你这些胆识和胆色……”裴知意有些嫌弃，“怎么看也不配成为一族之王，你这个位置不会也是那个背后操纵你的人帮助你坐上来的吧。”
语气是疑问的，话语是肯定的。
“是……是又如何？”矮人王反正也破罐子破摔，“就算我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坐成的这个位置，但是我的子民也不能否认我这些年所做的功绩，以及对他们的态度和为他们做过的事。”
“这是自然。”
裴知意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直接一个用力将人提了起来。
“现在马上带我过去。”
裴知意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几天所有的机关都没有再次出动，或许不是机关本身出问题，也不是矮人王有多仁慈，而是底下的那个凶兽可能不受控制了。
“我真的不能去！”
矮人王急的整个身子都在空中扑腾，但是他现在被人拿捏，根本反抗不了。
“我看你就是做多了亏心事才会不敢去见，该不会是曾经对那个凶兽做过什么不太好的事吧？”
矮人王沉默了。
裴知意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一下就猜到，“那好歹也是凶兽，你……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矮人王不说话。
云知突然在身后开口，“或许我知道。”
“你不准说！”矮人王的情绪突然很激动。
“你知道？”裴知意转过身去看云知，顺带直接让矮人王闭嘴。
“我知道。”云知无视矮人王歇斯底里的表情，整个人都很平静，“小时候我偷偷去找他，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正好看到他亲手杀了那头凶兽的孩子。”
“当时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杀了一头魔兽之后整个人都很不正常，一回来就一直在沐浴。所以当时我并没有接近他，就怕他将一些情绪发泄在我身上。”
“现在想来，他确实是做了一件极其凶恶之事。”
“唔唔唔”
矮人王想要说话，估计是又想要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