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薄宴晟压抑着怒火,好不容易将温依依给打发走了。
因为担心温依依会去找宋时微麻烦,薄宴晟简单整理好情绪后立马去往她的病房。
谁知,当他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的冰冷和空荡。
宋时微的病床上整齐地摆放着被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却唯独少了她的气息。
“微微?”
薄宴晟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冲出病房,拉住一个路过的护士焦急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这个病房的病人去了哪里?”
护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摇摇头:“不好意思,薄先生,我刚去别的病房换药了,没有看到宋小姐的身影。”
“那她不在病房能去哪里?你没有看到她出来,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过?”
薄宴晟一连串的问题让护士有些招架不住。
“薄先生,你不是在病房周围安排了人手吗?应该会比我更清楚才是。对了,医院里有监控,你可以去监控室看看。”
薄宴晟点点头,但心却顿时跌落谷底。
宋时微会去哪里?她身上的伤还没好,一个人能去哪里?
难道……是柯城的人把她带走了?
想到这里,薄宴晟不敢再耽搁,立刻跑到医院的监控室,调取了宋时微病房附近的监控录像。
然而,监控画面却显示,宋时微是一个人离开病房的,并没有其他人出现。
看着监控画面里宋时微步履坚定离开的背影,薄宴晟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一阵阵的抽痛。
宋时微在米兰除了医院跟酒店以外没有别的去处。
于是,薄宴晟心急如焚地赶回酒店,一路上,他不停地拨打宋时微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始终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提示他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到达酒店后,前台却礼貌地告诉他,宋时微小姐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办理好了退房手续,离开了酒店去了机场。
短暂的失神后,薄宴晟立刻意识到宋时微是要独自回国。
他立即命人飞速赶往机场。
可是,他好像总是慢了关键那一步,等他焦急万分地赶到机场,找到宋时微乘坐的航班时,却被告知飞机已经起飞五分钟了。
由此,巨大的失落感瞬间将他淹没,薄宴晟有些脱力的坐在候机大厅的座椅上,心里的预感告诉他,宋时微的冷漠并不只是创后应激那么简单。
但他又一时想不到别的更好的解释。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通知私人飞机来将他送回去。
十五个小时后。
宋时微终于抵达云城机场。
身体还没完全好透的她在经过长途飞行后更绝头晕脑胀疲惫不堪。
拿到托运的行李后,她在机场的长椅上做了好久才缓过来。
原本她是想回自己的房子的,可是那个地方不仅很快会被薄宴晟找到,而且他还有钥匙。
她想了想,最终做下决定,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顾云杨家的地址。
一路上,宋时微都望着窗外发呆,任凭思绪翻涌。
顾云杨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朋友,虽然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很抱歉,但如果不想那么快被找到,也只要去请他帮忙了。
出租车停在了顾云杨家楼下,宋时微付了车费,拖着行李箱走到单元门口。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顾云杨的电话。
“喂,云杨,你在家吗?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微微,你回来了!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的顾云杨听到宋时微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不用了,我已经到你家楼下。”
“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
不到两分钟,顾云杨就出现在了宋时微面前。
他接过宋时微手中的行李箱,关切地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在巴黎被绑架的事情,顾云杨跟唐薰他们都不知道,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去当评委去了。
“工作临时出了一点变动,就提前回来了。”
宋时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头解释道。
顾云杨看着宋时微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双眼,觉得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
但他没有立即追问,只是默默地带着她上楼。
一进门,顾云杨就将宋时微的行李箱放到了一边,然后转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谢谢。”
宋时微接过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低声说道:“云杨,你能帮我找个房子吗?我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顾云杨看着宋时微问道:“为什么突然想找房子,是不是和薄宴晟吵架了?”
宋时微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声音开始哽咽,但她仍是继续摇头否认。“不是,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阵,你什么都别问了好吗?”
顾云杨见状也不好再勉强了。
“好,我帮你找房子,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来打扰你。”
听到顾云杨的话,宋时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使劲擦了擦眼睛。
等她心情稍微平复后,顾云杨开车带着宋时微七拐八拐,最后来到郊外一处环境清幽的别墅。
“就是这里了。”
顾云杨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宋时微走进房间,发现里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家具摆设虽然简单,但看得出价格不菲,处处都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这房子是我之前被狗仔跟烦了就会一个人躲起来放松的地方,我这段时间都不会过来,你安心住下就好,要是缺什么就跟我说。”
顾云杨一边解释一边将钥匙放在宋时微手中。
“这里安保也不错,平时很少会有陌生人到访的。”
“太感谢你了,云杨,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宋时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