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闻言眼前一黑,继续在内心咬牙切齿:十几个?你当我这里的姑娘是白捡的吗?
“公子,你看我们这里漂亮的姑娘现在都在接待客人,实在是没空。”
“要不你去南边的南风馆看看,离这很近,那里的人比较多。”老鸨笑着说道。
沈慕云若有所思:“这个叫南风馆的人很多吗?”
“多,他们家人可多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鸨见沈慕云的注意力好像被转移走了,瞬间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
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将人引到南风馆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既能将这尊大佛给请走,又能搅乱他们的生意,免得他们总和花楼抢人。
“这个名字我还真没听过,去那里找人也不错。”沈慕云拄着脑袋思索着。
抬手给老鸨一锭金子,沈慕云大摇大摆地走了。
来到南风馆。
沈慕云一进门就直接掏出一大把银票说:“听说你们这人多,先给我来十几个人,价钱不会差你。”
小倌里的龟公看到钱时眼睛都在放光。
我的个乖乖,发财了、发财了。
哪个冤大头肯花这么多钱在这些不能生孩子的小倌倌身上。
然而等到他反应过来后,险些失声:“十几个?客官你说真的吗?”
楼里一共才二十五个小倌,给沈慕云十几了,那他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哪是冤大头,这是来找茬的吧?
龟公这样想着,陪着笑脸说:“客官,抱歉,我们……”
他的话还说完,沈慕云就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收了钱还想赖账,怎么?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啊?”
沈慕云表情凶狠,看起来要吃人。
龟公脸色煞白,感到自己脖子上的冰凉触感,被吓得差点昏过去。
“客、客官,我、我刚才说错话了,可以安排,请移步到三楼,人一会儿就到。”
“这些人多长时间能到齐?”沈慕云的眉毛一挑,收回剑问道。
“一柱香的时间,客官你上去,我们有准备好的饭菜招待您。”
“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准备好了就出来哈哈。”龟公尴尬地说。
这话歪打正着,正好说到他的心坎上。
气呼呼、一路赶来、还没吃饱饭的沈慕云收起了凶巴巴的表情。
他微抬下巴,表情倨傲地说:“你最好按时,否则你不会想知道欺骗我的代价。”
龟公:“好好好,这点您放心,我们家的小倌清一色水灵灵的,腰细腿长。”
走到二楼推开门沈慕云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长相无所谓,记得找几个跟我身高、体型差不多的。”
“哪有跟他差不多高的?这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龟公内心默默地吐槽着。
他内心十分不解,硬着头皮答应了。
“咣当——”
龟公走了。
沈慕云眼神发光地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饭和菜。
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再配点小酒,生活简直美滋滋。
半柱香后——
他的眼尾染上红晕,有些迷迷糊糊地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只小兔子形状的玉石。
这是他在街上买的留影石,方便快捷,灌入魔力就可以记录人的声音和影像。
沈慕云头脑不太清醒,给小兔子灌入魔力后,抓小兔子耳朵的手一时没拿稳。
小兔子掉到了地上弹了几下。
东西消失了。
他混沌的脑袋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才弯下腰伸手去捡。
沈慕云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心中一喜,口齿不清地说:“兔叽,找回来了。”
他傻傻地笑了一会儿将留影石放在桌子上,开始记录自己反抗楚云熙的证据。
“哼,混蛋,我才不吃你做的饭,我自己吃饱了嗝~,束着的腰带似乎有些紧了。”
沈慕云嘟囔着,趁其他人没来,暗戳戳地将腰带解开。
他将自己下巴放在桌子上,抬手摸着自己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苦恼地说:
“嗯,最近似乎胖了些。”
沈慕云微微蹙眉咬着嘴唇有些烦恼,下一秒思维又跳脱到楚云熙身上。
“楚云熙,你这个混蛋,道貌岸然的家伙,我要撕开你冷漠的面具。”
“我还要找八百个莺莺燕燕围着跳舞气死你,我要报仇嗯……楚云熙……嗝,大坏蛋。”
沈慕云小声嘟囔着,不断念叨着楚云熙的名字。
因为本体一直在师门是个乖乖宝,一杯酒都没喝过。
他显然也是不太清楚自己的酒量。
几杯酒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晕乎乎地倒在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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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房间。
龟公在房间里背着手看着小倌们来回踱步。
橘子皮一样的老脸写满了大写的沧桑与忧愁。
要是说他们馆里有没有和沈慕云一样高的人。
无疑是有的,只是这些都是当打手的,或者给细皮嫩肉的摇钱树们使唤的。
这些大多都长相粗鄙,身体壮实,身不娇体不软,在他心中根本上不了台面。
可是……到底上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
龟公头疼地坐在走廊里。
他将担忧的目光落在小倌们的身上。
生怕沈慕云这个煞神一个不高兴将他的摇钱树们全部折断。
正当龟公烦恼时,馆里的头牌摇钱树——玉枝戴着金簪、扭着细腰走了过来。
玉枝:“怎么了,公公今日怎么这么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别提了有多烦心了,搞不好掉脑袋的事。”龟公见是倌里的摇钱树,也没藏着掖着。
一股脑地将自己内心的苦水全都向玉枝倒了出来。
在龟公提到沈慕云手里拿着刻着龙纹的剑时他的眼神一闪。
“恕我多嘴,敢问公公那把剑是不是剑身呈黑色?”玉枝喝着茶若无其事地问道。
龟公一头雾水,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即冲着玉枝点点头:“是啊,怎么了?你认识他?”
“认识,岂止认识,还是熟人呢。”玉枝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抬头时眼里的敌意又消失地一干二净。
他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公公,我们不是抓来一个叫萧奕的人吗?”
“我看他身边的那个高个子符不符合那个人的要求?”
龟公闻言皱巴的老脸如同被开水烫了的纸团,连额头上的褶子都扯开。
他握住玉枝的手连连称赞玉枝的聪明。
“对啊,玉枝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那个高个子的男人叫什么来着?”
手上传来干巴巴的触感,好似触碰到陈年的树皮,带着腐朽的气息。
玉枝内心恶心到吐,没有抽手回答道:“好像叫凌伍吧。”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找他。”龟公喜笑颜开地说着。
半截身子都应该进入黄土的人了,竟又占我的便宜,真是恶心死了。
玉枝拿出手帕大力地擦着自己的手背。
走到拐角处,龟公忽然转过身,玉枝立刻拿着手帕擦桌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怎么了公公?”玉枝抬起头询问。
龟公眯着小眼睛看着他的手帕半晌,说:“你人机灵,手脚也麻利。”
“一会儿你就跟着凌伍一起进去吧。”
呵,手脚麻利?
这是在敲点他即使是爬上头牌也不能骄傲,永远是个卑微的奴隶,供他驱使。
自己一个清倌,跟着一个下人进去做什么?这是在侮辱自己。
玉枝抠着指甲,心里清楚刚才的动作一定是被这个老家伙看见了。
他恨不得将手里的手帕扯成碎布,忍着怒意,懂事地点点头。
“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拿古琴。”
“不用了,本来他们也不在意你的琴艺也是只看你露出的身体,你就直接去就行。”
又被暗讽没有琴艺还骚、语气阴阳怪气,气得玉枝差点没拿稳茶杯。
稳住心神,他乖乖地跟在龟公后面去找马厩里找萧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