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苏郎
作者:番茄炒蛋放盐   你惹摄政王妃那个记仇精干嘛?最新章节     
    一旁的翁盈钰面色一顿,惊呼出声,“云卿表妹是说,聚花楼的姑娘都是被拐卖来的?”

    左云卿点头,“不全是,大部分都是。”

    翁盈钰惊讶地捂住了嘴。

    翁立行沉思了半刻,道,“苏北世家大族中,除了我们翁家,还真没有哪个世家有这样的势力。我们翁家自然是与此无关。”

    “既然不是翁家,也非其他世家,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左云卿眯了眯眼,道。

    “云卿你的意思是,聚花楼的背后是县令谢安傅?”翁立许行眉峰微压。

    左云卿不置可否,道,“这还只是猜测罢了,一切还未考证。”

    “我听闻县令谢安傅也常关顾聚花楼,说不准聚花楼的背后少不了谢安傅的关系。”翁盈钰思索道。

    翁立行奇怪地看了一眼翁盈钰,道,“盈钰,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会对聚花楼这种地方如此了解?”

    翁盈钰心虚地摸了摸鼻头,咳声解释说,“就是因为我是女儿家,才能与聚花楼的那些女子接触,才有机会了解到一些信息嘛!”

    爷爷可不知道她去聚花楼的事,她可不能说漏嘴。

    翁立行听得翁盈钰这般说,倒也没有多想,只是道,“那你也还是少与那些花楼女子接触。”

    翁盈钰连连应声。

    “翁家在苏州的关系众多,大可以趁早查出聚花楼与县令之间关系证据,并主动上呈御史,也好在御史面前讨个好印象。”左云卿建议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翁立行点头。

    离开了正殿,左云卿径直往东侧的厢房走去,按照与东方月的约定,她今日末时要去给她施针,可因在正殿耽搁了些时间,现在已经是申时了。

    江子愠本是想着跟她一同去见这个来自西边的东方月,孰料人还未见到,便被家人带走了。想想也是觉得好笑。

    左云卿来到东侧厢院时,东方月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绒衣,这是翁盈钰旧时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倒是一点儿也突兀。

    “你来了。你来得有点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许是因为昨日那一次交心攀谈,东方月对左云卿少了些敌意,多了些友好。

    “因为一些事耽搁了些时间,我现在就给你施针。”左云卿歉声道。

    “好。”东方月欣然应下,“我们回屋去。”

    “好。”

    阳光西斜,左云卿给东方月施完针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左云卿没有在东方月这里过多逗留,转身便回了宅院。

    左云卿一走,东方月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跑到铜镜前观察着自己脸上的疤。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自己面上的疤变得淡了一些。

    她一寸一寸地摸上自己面上的肌肤,内心在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坚持,坚持,只要取得左云卿的信任,一切便都好办了。

    为了大皇尊,为了血仇顺利得报,她得忍!

    夜幕悄然落下,星月漫天,满地清辉。

    深秋夜晚总是西风萧肃的。

    纵然月朗风清,未到宵禁,路上的行人亦是不多,仿佛是都蜷缩在家中避冷了。

    灯火通明的聚花楼前却是另一幅场景。

    身着艳丽,妆容美艳的姑娘们聚在花楼前笑容满面地接待着络绎不绝的男客。

    深秋的呼啸西风似乎对聚花楼的生意毫无影响。相反,这股子秋风仿佛是给聚花楼带去了更多了客人。

    聚花楼内,总有醉酒男客抱怨说为何总见不着艳娘,说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一下艳娘。

    这些男客无一例外都被老鸨妈妈悄无声息地闭了嘴。

    今日是个大日子,无人能打扰到艳娘。

    脸上似是擦了一斤粉的鸨妈如是想道。

    与此同时,聚花楼后墙的一处大树下,一个身穿青绿锦衣的戴着一个面纱斗笠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树下抬头观望着,观望着其中一个房间的窗台蜡烛是否如期燃起。

    月上柳梢头,花楼房间的窗台前放置出了一个插着牵牛花的白玉瓷瓶,而后烛光亮起,窗户大敞。

    青绿锦衣男子见状,勾唇一笑,而后一跃而起,借力于树枝跳入了窗内。

    房间内,烛光通亮。

    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貌美女子着一身素白锦衣正端坐在矮桌茶几前。

    “艳娘!”年轻男子一进来便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头上的斗笠面纱随着他的语气飘动,一如他内心的兴奋。

    艳娘闻声默然一笑,将一个茶盏洗净,斟了一杯茶水,才抬头悠然道,“苏郎来了,坐下饮一杯吧。”

    被唤作苏郎的年轻人并不拘泥,一屁股便是坐在了艳娘对面。

    “艳娘,今日怎的不见谢安傅?”被唤作苏郎的年轻男子观察了一眼四处,发现没有谢安傅的身影,便不由得惊讶发问。

    “谢县令早就来了,这会儿正歇着呢!”艳娘浅笑一声。

    孰料,被唤作苏郎的男子一听闻此言便顿时面色一变,将手中杯盏重声一放,压着声音怒道,“艳娘,是不是谢安傅强迫你了?”

    “没有。”艳娘摇头,眼神往后瞟了瞟,又说,“只不过,谢县令说,他不想再继续做那些事了。”

    年轻男子哼声道,“既是入了贼船,又怎能轻易下去?得了好处便想不干了?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确实是,艳娘这就去将谢县令喊醒。”

    说罢,艳娘站起身往内里走去。

    “人已经到了,大人可以出来了。”艳娘恭敬地对着面前的面具男子说道。

    “不是说与来自京城的这位不熟么?听你们的对话,可不是不熟的样子。”面具男子嘲讽道。

    艳娘捏紧了手中手帕,眸眼闪过一丝难堪,“只是在床笫之事上较为熟悉罢了,艳娘说的都是真话。”

    她与那位苏郎也不过是在床笫之事上相熟罢了,甚至在床上时,他都会熄了所有的烛火,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模样。

    甚至于,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苏。

    面具男子低低笑了一声,“走吧。”

    “是。”

    艳娘带着面具男子出来时,带着面纱斗笠的青绿锦衣男人正在悠然品茶,丝毫没有觉察出周围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