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过完年再同家里人商量，就算不辞职我也还是要亲自过去一趟。”

    “噢，你有打算就好。到站了，我们下车吧。”

    两人出了地铁步行至林晓晓的公寓小区。

    “哇塞，这里好高档啊，晓晓真有钱，竟然能全额买下这里的房子。”郑芸芸羡慕感叹。

    付婉婷同样羡慕，商业中心的房子三万以上一平米，她连一平米都买不到，太悲催了。

    她俩进电梯，结果发现她们按不了楼层。

    “婉婷……我觉得咱们好像大乡里来的土鳖。”

    付婉婷拿出手机想要联系林晓晓下来接她们，一个男的走进来自然而然地滴卡按下16楼。

    林晓晓在17楼，她想着差一层，她们到了16楼再走楼梯，于是就没给林晓晓打电话。

    那男的按完电梯眼光好奇地偷瞄她们。

    这一看，他惊喜了。

    “付婉婷！”

    “啊？”付婉婷茫然抬头看见了大学同班同学，“蔡子湘？好巧啊。”

    蔡子湘腼腆点头：“嗯，你也住在这里吗？”

    付婉婷摇摇小手：“不是，我来看朋友。你住几号房？”

    叮咚~电梯到达16楼。

    蔡子湘按住开门按钮回头对她说：“1601，有时间就上我那坐坐。”

    她到底是现在跟着出去呢还是待着不动？

    郑芸芸适时开口：“不好意思啊小哥哥，咱们有约，麻烦让让。”

    付婉婷就这么被好朋友拖出去了，她抱歉地回头跟蔡子湘拜拜：“下次。”

    “好的。”蔡子湘心中暗浮遗憾。

    郑芸芸把付婉婷拖进楼梯间，二人往上走。

    “婉婷，你以后出门还是戴个口罩吧。”

    “为什么？”

    “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不觉得那些男生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吗？你长得那么可爱，他们肯定想欺负你。”

    付婉婷汗颜：“你想多了。我大学挺好的，班里的同学都很关照我，他们都当我是他们的小女儿呢，我就是团宠本宠。”

    郑芸芸：“……”这话她没法接，她说的欺负不是那个欺负的意思，而是谈恋爱的意思。好朋友没懂，哎。

    她真的很好奇，苏星豪是如何把她的好朋友追到手的。

    难不成是真爱对眼论？

    婉婷只能看到苏星豪的爱意，看不到别人的爱意？

    就在郑芸芸胡思乱想之际，林晓晓打开了房门。

    “哎呀，你们来得好慢啊！”

    付婉婷借口说：“抱歉抱歉，明天放假今天工作有点多，要做完才能下班，所以来晚了，等会我洗碗。”

    林晓晓往里退让路：“快进来。”在鞋柜上拿出两双拖鞋摆在地上。

    “晓晓，我们自己来自己来！”郑芸芸火速打断瞎想进屋。

    李紫梅从里面出来欢迎好朋友：“婉婷、芸芸！”

    “吖，紫梅你居然这么早。”郑芸芸神色自然地打招呼，好似过去的二十四小时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嘻嘻，你们快过来，我做了好多你们爱吃的菜！”

    付婉婷见到李紫梅没了负面情绪，心里很是欣慰，眉眼带笑地走到饭桌边。

    没有外人打搅，四个女孩子吃得很欢乐。

    吃到晚上十点，她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场。

    付婉婷和郑芸芸一块打滴滴车回家。

    郑芸芸的家就在市区比较近，司机先送她，待她下车后再送付婉婷。

    车上就剩下付婉婷和司机两人。

    司机跟她说：“小妹妹，这么晚怎么不叫家人出来接你啊。我看你才读初中吧？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现在不是所有人都跟大叔我这么正直的。”

    付婉婷礼貌笑笑不说话。

    司机大叔继续唠叨：“我表姐的女儿也跟你这般大，就是大晚上跟不正经的同学出去玩失踪啦，警察找了一年都找不回人，太可怜了。你们这些小孩子啊，就得多听听大人的话……”

    付婉婷脸上挂着假笑，打断他：“大叔，我今年26了，不是小孩子。而且我打架还蛮厉害的，上一个对我图谋不轨的人已经进大牢了，再上一个对我用药的人已经半身不遂了。我有多重人格，迷晕了一个人格，别的人格会出来揍人，而且还不违法，你完全不用担心我。”

    她这不是自傲自吹，对方说的话没错，但是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好人，必要的警示还是要的。若对方是坏人，对她出手也要掂量掂量。

    只身一人在外，她不会没有警惕心，没有准备遇险应对方案。

    司机大叔面部表情瞬间一僵。

    车内弥漫着诡异的冰冷气氛。

    车子顺利到达雅意小区。

    付婉婷和司机大叔都松了一口气。

    她下车后，大叔逃命似的驾车飞走。

    顺着滴滴车离开的方向望过去，她貌似看见了熟悉的豪车。

    光线太暗，她不确定是不是猪头星。

    两部车都走远了，她才收回视线往里走。

    明天开始放年假了，廿二八洗邋遢，明儿有很多活儿要忙呢，今晚要早些睡，不能熬夜了。

    说了要早些睡，其实也不早，洗完澡都一点钟了。

    躺下睡觉，她又做了一个梦。

    ***

    2005年的夏天，高一（28）班。

    瘦瘦高高的眼镜男拿着名单逐个点名。

    “谁是付婉婷？”

    长马尾辫的女孩站起来：“老师，我是。”

    班主任点点头：“谁是刘观景？”

    胖乎乎的四眼仔站起来：“报告老师，我是。”

    “嗯，你们俩的入学成绩一样，并列第一，按姓氏拼音排列，付婉婷的学号是1号，你是2号，没意见吧？”

    两人齐齐回答没有。

    “那行，就由你们两个担任学习委员，坐下吧。”

    班上的同学窃窃私语。

    “怎么会有两个学习委员哦，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一山不能容二虎，看看吧，肯定有一个人败下来的。”

    “我压刘观景。”

    “我支持付婉婷。”

    “在初中学习成绩好的女生到了高中都会输给男生，这是定律，你们女生就是比男生差。”

    “嘿我呸，谁说我们女生比你们男生差了！不要狗眼看人低！”

    刘观景听到同学的议论，抬眼复杂地看着付婉婷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