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萤闻言打量沈术一眼，目光复杂。
沈术急了：“你怎么这个表情？真毁了？”
“啊！我没脸见人了......”
“.......”
顾清萤冷嗤，伸出手让沈术自己看。
沈术目光一转就看见顾清萤掌心的球，白皙掌心还微微泛红！
额......
他轻咳一声，双手撑地站起来。
面色有些尴尬，折扇一合：“你说你个小姑娘哪来这么大力气，小爷腰都快被你踹断了！”
眼看着球打他脸上。
结果顾清萤在后面给他一脚！
沈术气笑，自己揉腰。
难道不踹小爷，这丫的就接不住球了？
顾清萤唇角一扬，将球抛向场内.....
“顾清萤，敢不敢跟本公主比一场！？”
公主？
顾清萤转身看过去！
女子身着红色华裙，眉眼张扬，手中拿着一根长鞭。
目光中的轻蔑不屑不加掩饰！
顾清萤垂眸行礼：“民女顾清萤见过公主殿下！”
永乐公主和秦王乃是一母同胞，静妃平日里尤为疼爱这个女儿。
是以平日里永乐公主更加张扬跋扈！
本不想来参加这个宴会，但听到哥哥在安定王府因为一个臭丫头吃亏，那还了得？
她连马车都没坐，骑马赶过来替秦王出气。
秦嫣然看着素衣木簪的顾清萤有些嫌弃，现如今什么样的人都能参加宴会了？
顾清萤屈膝行礼，她故意不应声。
恶劣一笑，如同看蝼蚁般俯视……
顾清萤眸子微眯，缓缓站起来！
秦嫣然满是不可思议。
目光微凛:“大胆！本公主还未叫你起身，为何擅自做主？”
手执长鞭的手蠢蠢欲动……
顾清萤满目茫然:“方才不是公主叫民女请来的？”
茫然无辜的样子叫秦嫣然一怔。
“……本宫何时叫你了？”
“那……想来便是公主有意惩罚民女了？！”
秦嫣然眸色微挑，没想到这个臭丫头会说的这么直白。
傲然一笑，是又如何？
她堂堂大渊国永乐公主，惩罚一个不懂事的刁民理所应当！
“算你有自知之明，就是在罚你…本宫命令你在这里跪上一天一夜！你可有异议？”
沈术:？？？
秦恬:？？？
他们直勾勾看向顾清萤。
见她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嘶~
沈术揉了揉身上鸡皮疙瘩，她有毒吧？
顾清萤声音不卑不亢:“那便请公主殿下解惑，民女犯了何错要受罚？”
秦嫣然眸色凌厉，满是不屑。
“大胆刁民！本宫要罚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自然需要理由，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这是吾皇亲设的律令！我大渊皇帝尚且以身作则，爱戴百姓，公主乃皇室贵女却不分青红皂白为难一个小女子，是否失了体统？”
“…………”
看见没？
又来了又来了……
沈术冲着秦恬眨眼，摇头晃脑。
大拇指朝上……
从今儿个起，顾清萤就是他老大。
没别的，就冲他俩同一天被人戴绿帽子……这个友谊也是结下了！
顾清萤不卑不亢，铿锵有力的一番话将堂堂公主整得哑口无言，竟不知该说什么。
还成她的错了？
秦嫣然气的面红耳赤:“皇家之事岂容你妄议！你不敬我兄长在先，如今又斥责大渊公主有失体统。真是好大的胆子！”
秦嫣然松了口气，总算逮住她一个把柄。
这下看她怎么说！
顾清萤:“民女乃大渊子民，有职责为公主名声着想！并非斥责……秦王殿下亦是认同民女所做之事！是以永乐公主想罚民女也需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
秦嫣然麻了。
她在说什么东西？
为她的名声着想？她秦嫣然用得着吗？
人都被气笑了。
“好好好……算你有能耐！本宫要和你比一场，你敢与不敢？”
“比什么？”
“都比，投壶、马球……敢不敢？”
秦嫣然的长鞭子蠢蠢欲动，仿佛顾清萤这一刻不答应……下一刻鞭子就要抡到她身上。
顾清萤能伸能屈:“公主相邀，民女自然愿意！”
……秦嫣然想骂人。
说敢不敢就是，说那么多干什么？
闹心！
眉头紧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她气到不想说话。
多余一个字都不想说:“跟上！”
顾清萤缓缓跟上她的步伐，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跟在他身边的沈术和秦恬惊呆了下巴。
这真是个姐啊——
投壶处，永乐公主前来……大家纷纷让开场地。
“咦？公主和这个商贾女子在一起？”
“这女人那么能说，到了公主面前还不是巴结着……”
“就是！”
这些千金小姐啊。
总是以为自己说话声音特别小，殊不知练武之人听的非常清楚。
而秦嫣然和顾清萤都是练武之人，虽然听的清清楚楚。
秦嫣然看了顾清萤一眼。
得罪的人不少啊……
她堂堂大渊公主都不敢公然得罪这么多世家千金，这女子……怎么想的！
商贾之女？
哪家的？
秦嫣然一边想着一边在下人手中拿过弓箭。
率先手执弓箭，利用巧劲扔向壶中。
“啪嗒~”
准确投进。
“哇！进了进了……永乐公主真是好生厉害！”
“没错，一投一个准儿……常听哥哥说公主投壶一等一的好，今日见了果真所言不虚…”
“……”
众多赞美在周围响起。
秦嫣然倨傲抬眸，看向顾清萤。
“你若是后悔了现在还有机会！但是……要先给本公主和本公主的哥哥道歉！”
给秦王道歉？
顾清萤想都没想，弯腰数出十支弓箭。
“呀！她怎么也要投壶？”
“一个商贾女子整日与俗物打交道，来这里装什么？”
“还敢跟公主比，简直不知所谓！”
真看得出这些千金有多记恨顾清萤了，毫不遮掩。
“啪嗒~”
顾清萤一句话没说，用投入壶中的弓箭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
秦嫣然悠闲模样顿了一瞬。
问她:“你会？”
顾清萤:“回公主，练过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
看来这次是碰巧让她投进去了。
秦嫣然再次拿起弓箭，投向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