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宸极骂,白芷玉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
“你在自以为是什么?你一个神杀不了一个修仙者,甚至还能被她隔绝在外,你这么针对她,该不会她将来有朝一日会比你还厉害吧?”
白芷玉本是带着几分故意嘲讽在内。
却没想到真的戳中了宸极的心事。
“你想死吗?!”宸极怒极,一股威压霎时僵硬在白芷玉身上。
她脸上血色唰的一下褪去,却没有求饶。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出去以后晏琅一定会杀我,我还怕你不成?”白芷玉忽然勾唇,“再说了,你能杀人?”
一句话,落在她身上的威压瞬间减轻。
她整个人卸了力般瘫倒,唇角带着赌赢的上扬弧度。
宸极不得不说他当初的眼光不错。
白芷玉在现代时,不过是个败类臭虫,却能够在攀附上高枝后,一步步吸血踩着对方上位。
她不是蠢货,相反。
她格外懂得伪装。
什么时候示弱,什么时候强硬,她都很清楚。
她会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如今,她很清楚宸极无法动手,她虽然是借刀杀人中的刀,可宸极缺了这把刀就不行。
他可以选任何一个人,唯独选了她,就证明她与其他人不同。
或许是因为她想复活,有可以拿捏的地方。
但相对应的,她也拿捏住了他。
“既然你已经知道本尊不是系统,就该清楚之前你什么任务都没完成,本尊还给了你不少东西保命,完全是对你足够仁慈。”
“所以呢?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谢谢你让我一次次死在晏琅手中?”
白芷玉对此不屑。
如果不是去做那些任务,她根本不会招惹上晏琅。
她会在璇玑宗修炼,等到时机再靠近晏琅,用她惯用的办法,待在晏琅身边一点点学她的东西,偷走属于她的一切。
人脉、剑招、功法、甚至是她的言谈举止、行事作风。
她都会一一模仿,甚至超越对方。
让其他人眼中她才是最好的,而晏琅,更像是一个劣质品最后被她一脚踹开。
这是白芷玉擅长的招数。
可如今为时已晚。
见她油盐不进,宸极冷哼一声,“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本尊,你现在就是具死尸。”
“所以我这不是还坐在这跟你说话吗?你既然想利用我来夺取晏琅的剑骨,夺取她的气运,那你的付出就是应该的。”白芷玉微抬下巴,赫然是一副拿捏了宸极的姿态。
“本尊警告你,本尊能找到你、就能找到其他人,你再蹬鼻子上脸,本尊就赐你不死之身,把你送到晏琅面前去。”
宸极话音刚落,白芷玉突然又感受到了那股钻心的痛意。
整个人疼得满地打滚。
这是神的惩罚,她以为这里还是现代,可此刻在与她对话的,乃是万年前飞升的斩魔之神。
天道所封,此前修仙界更是人人尊称一句尊上的存在。
他又岂容白芷玉这么一个小喽啰蹬鼻子上脸的威胁他。
“啊!好痛……你住手啊!”白芷玉凄厉的尖叫起来。
随着疼痛不断加深,她却始终保持清醒,甚至身体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出现。
她终于产生了恐惧,颤颤巍巍道:“我知道错了,饶了我……”
宸极观望着她求饶的惨状,“本尊猜如果把你送到晏琅面前,她一定会把能想到的一切酷刑都用在你身上,本尊真好奇你能坚持多久。”
“我错了大人,饶了我吧,好痛……”白芷玉确切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可偏偏她真的像宸极说的那样,保持着不死之身的状态。
已经快要超过她此前被折磨时间的痛苦让她神经紧绷。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身上被她自己痛苦的抓出了数十道血痕。
“本尊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下次再敢,杀你可比杀晏琅轻松得多。”宸极冷声道。
白芷玉咬牙应下,“是……”
身上的痛苦瞬间消失,本来痛得快要晕过去的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地面上,大口喘气。
宸极可不在乎她的状态,自顾自道:“晏琅既然知道本尊的存在,那再像从前一样想对她下手是不能了。”
“那怎么办?晏琅不会放过我,我现在又还是在受罚的弟子,什么都做不了……”白芷玉撑着坐起身来,擦着脸上的鼻涕泪水。
“她现在名声大噪,明着来是不行了,那就来暗的,她得罪了魔族,魔族那边不会放过她,你且等着,一旦找到机会,就与魔族合作。”
“与魔族合作?那怎么行,要是被发现……”
“你拿到困魔珠时可没这么想过,现在倒是顾虑起来了?”宸极态度轻慢,“近十年间,你都不必动手了,只要好好当你的缩头乌龟,静待时机就是。”
“……好”
白芷玉虽然对他的话很不满,但是体验过刚刚那种酷刑的她已然不敢再不知分寸的反驳他。
见她折磨一次就乖乖听话,宸极破天荒道:“十年内,有本尊帮你,突破元婴还是办得到的。”
白芷玉一听大喜过望,当即原地做了个跪地叩拜的动作。
“多谢大人!”
虽然不知道宸极在哪,但鹤梦山本身就是宸极所幻化出来的,独立于九州之外的一方天地。
所以在这里做什么都相当于对宸极做。
宸极对她的识相很满意,“好了,本尊送你回璇玑宗,你身上的伤前阵子不是有人送来一枚丹药吗?那丹药是本尊从前找九品丹师给手下炼的,虽然药有副作用,但就一颗,吃了也无妨,对你有好处。”
白芷玉一听要吃有问题的丹药,脸色不大自然,又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应下。
“是。”
……
云渺宗。
晏琅回到重泉峰上,一眼看见院中石桌上摆放着一瓶丹药。
丹药下方压着一张信纸。
拿起展开一看,就看见元南臻写着:“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回来后服用此丹,暂且休息一日。”
晏琅外出时并未刻意隐瞒,却没想到元南臻如此心细,还为她准备了丹药,让她多休息一日。
心里暖暖的。
她将信纸收起,拿着丹药转身进屋。
另一边,从幕影石中看见晏琅进屋的元南臻轻轻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挥手散去幕影,随后目光淡淡扫向对面之人。
“师尊,该跟我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