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进冷宫竟是慧贵妃害的,玫嫔和仪嫔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害的。
容雅的脸瞬间就白了,她吓得瑟瑟发抖,只尽量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不敢叫里面的慧贵妃发现,更不敢叫外面的海贵人发现。
她死死捂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容雅闭着眼睛不停的在心中念叨,你们快走,快走,可给我留条活路。
可眼瞧着外面的海贵人顺着墙往她这边躲了过来。吓得容雅立刻缩紧了身体藏在了阴影处。
她的冷汗顺着脊背往外冒,很快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
好不容易茉心扶着慧贵妃慢慢离开天穹宝殿。海贵人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可容雅依旧不敢动,生怕两人没有走远,一出去就会被瞧见。
她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而此时进忠找容雅都要找疯了。
他从小花房里出来,看着这漆黑的雨夜,心里焦急的不行。
容雅到底去哪儿了?花卉房的管事说她一个时辰以前就离开了。一个时辰,就算是闭着眼睛摸也该摸回庑房了,她到底能去哪儿,这么久还不回来?
此时,花卉房的一个杂役小太监咬着牙走了过来,站在进忠身后小声说道。“奴才见过进忠公公。一个时辰前容雅姑娘从花卉房离开,好似往东边去了。”
天穹宝殿?
进忠眉头一皱,若说东边儿有什么,唯有天穹宝殿都能叫容雅往那方向走一趟,想来他进宫也有一段日子,恐怕是思念额娘了。
进忠心里一松,他便转头打量那小太监,只见那小太监容貌还算端正,身量不高,虽有些瘦弱,瞧着倒还精神。
进忠便点了点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太监心里一喜,连忙笑道。“回进忠公公的话,奴才姓刘,平日里嬷嬷都叫奴才小平子。”
进忠垂眸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口说道。“明儿来御前找咱家,咱家会给你安排个好地方。”
小平子大喜过望,连忙撩着袍子跪了下来磕头,又说道。“进忠公公,雨夜天黑,路又湿滑。可用得着奴才为公公提灯带路。”
进忠只一甩手,便大步朝天穹宝殿走去。
进了天穹宝殿大门儿只见里面漆黑一片,唯有正殿有烛光摇曳。
他连忙走了进去却不见人影,进忠不由得咬住了嘴唇,只觉心里焦躁的难受。
此时他几乎已将皇城所有地方找了个遍。若这里再不见容雅,恐怕就是有人将她带走了。
想到这儿,进忠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儿了。
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喊了几声。“容雅,你在这儿吗?容雅!”
容雅缩在殿后廊下的角落里,忽闻叫声还不敢相信。
她深吸一口气再仔细听,竟是进忠哥哥的声音。
容雅连忙开口应道,“进忠哥哥,我在大殿后面儿的廊下。”
容雅怕极了,她便是拼尽全力的叫出来,声音也不大,可进忠却立刻听见了,他提着袍子就往殿后跑。
容雅扶着墙慢慢起身,却不想两腿一软就摔了下去,正巧进忠跑了过来,他一把将人接住,抱在怀里。
“哎呦,我的祖宗,你怎么藏在这儿啊?你可吓死我了。”
容雅紧紧抿着嘴唇瞧着进忠,她抽噎了两声,一伸手,抱着进忠的腰就扑在他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进忠哥哥,你怎么才来呀?刚才,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活不成了。”
进忠都要心疼死了。他紧紧把人抱在怀里,瞧着她哭的可怜,恨不得将人揉到身体里去。
“哎呦,这是受了谁的委屈?快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
容雅连忙摇头,吓的连声音都在颤。“别,是贵妃娘娘和海贵人。进忠哥哥,我方才听见贵妃娘娘说,玫嫔和仪嫔的孩子都是她害的,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素练吩咐的,乌拉那拉庶人也是她害进冷宫的。
她说这话时,海贵人也听见了,她就蹲在殿门外。
我,我生怕被她们发现便藏在这里!我不敢出去,生怕在外面被她们堵到!
进忠哥哥我好怕!”
一听这话,进忠立刻收紧了手臂。他顿时慌了神,这可是天大的事儿,皇后、贵妃都牵扯其中,若是叫皇上知道,必定龙颜大怒。
可如今,皇后身后是富察氏,贵妃身后站着高斌,皇上必定不会在此时动她们,那容雅一定会被灭口以按下此事。
进忠一阵慌乱之后,迅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将容雅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只沉声说道。“容雅,你听我说,这事儿绝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若我们将此事传出去,这绝不是立功,反而是在招祸。
皇后与贵妃的母族在朝堂上如今正得用,皇上不会动她们,只会为了按下此事将你我灭口。
所以这事儿你只能将它忘了,再不能提起。容雅,你千万要记着自己的命最重要,你若出了事儿,我也是活不成了。”
瞧着容雅缩在自己怀里抽噎着点头,吓得小脸煞白。进忠只觉着一颗心拧劲儿似的疼。
他咬着牙,一把将人抱起,再顾不上会不会叫人瞧见,只快步回了庑房。
进忠的房里,张卓早已备了沐浴的热水,只等进忠回来。
远远的,张卓瞧着师父抱着容雅姑娘冒雨往回走,他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打着伞冲了过去,遮在二人头顶上。
一进房,进忠径直抱着人进了里间儿,他将容雅放在床上,径直扯过被子将人紧紧围住。
进忠见容雅瑟瑟发抖的模样,便知道此时不能再将湿衣服穿在身上。可进忠虽是太监,也好歹是个男人,总不能他来动手帮忙,因此进忠咬了咬牙,便将人裹着被子抱进浴房。
进忠不敢看去看容雅,低着头说道,“虽是不该,可到底身子重要,你先在这洗个澡,好好泡泡祛祛寒气,我,我先出去。”
进忠转身就走,容雅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进忠下意识回头,却见她身上的被子掉在地上,里面的衣服都沾在了她的身上,曲线玲珑,只叫进忠一瞬间口干舌燥。
偏容雅自己还不觉得,她又一次扑进进忠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带着哭腔说道。“进忠哥哥你别走,求你了,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