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青柠也在呢。”
薛老夫人并未躲闪,直视着陈老太太。
“好妹子,您与我说实话,可是孩子们出了什么事?”
陈老太眼中希冀,轻声寻问。
薛老夫人与赵嬷嬷扶着她,沉吟了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青柠与元锦、谨行在今日庙会上被人带走了。”
陈老太哪里受得住这刺激,一下便晕了过去。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将她抬了进去,又叫来秦正给她把脉。
“如何了?”
众人关心问道。
秦正收了手,“没什么大碍,气急攻心,一会儿陈奶奶醒来你们还需注意言辞。”
“娘”
“娘”
“我娘她怎么样了?”
谭氏与李氏得了信便赶紧跑了回来,见老太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十分担心。
“没事了,谭婶婶、李婶婶,我已经施了针一会儿便会醒了。”
“好好的,娘这是怎么了?”
二人不解,送信的也只是说老太太晕了。
她们一问,屋内的人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你们两个坐,我与你们说件事,你们万不能着急。”
明妙人示意孩子们小心护着,别受不住磕出个好歹来。
二人见明妙人这般,又看看众人的神情,紧张道:“明娘子您说。”
“今日去庙会,青柠与元锦、谨行被贼人带走了。”
“唉,婶婶 ”
“伯母”
两人腿软难支,身旁的几个孩子赶紧上前搀扶,安置在椅子上。
“我的青柠啊,是谁带走了她啊?”
“元锦与谨行那两个孩子,怎么办呐?”
二人泣不成声,谭氏强支着身子要去寻人,被众人拦下。
“你们先别急,我已经去信给父亲,父亲会派人来的。于爷爷与明府也已经布制人手了,很快便会有消息的。”
孟谨言安抚道。
“这要是被拍花子带了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谭氏都不敢往深里想。
“不是拍花子。”
孟元君否定道。
“不是拍花子拍走的,那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抢孩子?”
“两位婶婶你们放心,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谨行虽然不材,但还有些功夫在身,他定不会让两个妹妹出事的。”
孟元君不愿与她们细说,说多了怕她们多想,更受不了。
这些人明显是冲着青柠来的,元锦与谨行只是碰上了,但他们没有当场灭口,就说明他们另有所图。
所以,想来目前他们的人身应是安全的,现如今找人才是要紧。
“这些天杀的,连孩子都抢。”
说着二人又是不住的流泪,待陈长河兄弟两回来,听闻此事二人自然焦急。
陈长江与谭氏二人如何也不放心,谁也劝不住。
二人收拾了些换洗衣裳,便去了镇上,只嘱咐兄长照顾好家里,他们如何也是要亲自去找一找的。
于飞鸿与郭子义,将所有护卫召集起来,做好分班安排,一天十二时辰的不间断巡视,务必保证不能有外贼入村。
陈家自然是重点看护,于飞鸿不放心,搬进了陈家,她亲自守着。
村里乡亲也觉出不对来,这几日进村出村的还要受盘查,他们也有些恼。
找到村长,想让他去评评理。
村长是为数不多知晓事因的人,只得与众人说了事情。
乡民们这才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恼了,都自发的组织起来,看护村子。
长青镇,一处贫民宅中。
“外面怎么样了?”
做百姓打扮的男子,闪身进门,左右看了看将屋门掩上。
“老大,外头到处是官府的人,还有不少家丁,一时半会儿我们怕是出不去了。”
“行,我知道了。”
转头问到一小个子男人,“老四,那三个崽子还醒了?”
“还没有。”
“你说为何不将人直接”男人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为首的人喝道:“你懂什么,陈家那小丫头上头留着有用。”
“到是你们两,怎么将这两个也绑了?”
“这两人瞧见我的脸了,原想灭了的,但老七说这两身份金贵杀不得,所以这才一起绑了来。”
为首的男人白了他一眼,“让你平日里带着脑子你偏不带。”
老四被骂的讪讪的闭了嘴,坐到一边去了。
“老七,现下情形你可有什么办法?”
被唤老七的男子,擦拭着手里的短刀,见为首的问他,缓缓的道:“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
老四急了,他已经在这间小屋子里闷了一天一夜了,再等下去他要憋死了。
“闭嘴。”
为首之人断喝。
“老七,你继续。”
“现如今外头到处是官兵、侍卫,我们带着三人目标太大定是出不去的。所以只能等,等他们松懈。亦或者~”说到此处,老七那冷冷的眼神扫了屋子里几人一眼。
“快说啊,或者什么?”
老四最受不了老七这般故作高深的模样。
“亦或者,声东击西,谁去引开那些搜查的人制造混乱,我们倒是可以趁乱带着人跑路。”
说完,老七便不再言语,继续擦着他的短刀。
为首的男子,思虑良久,才道:“先等上两日,若两日后还是这般,便用老七的法子。”
“谁去当靶子?”
老四不满。
为首的人烦躁的皱了皱眉,“你说呢?我去?”
老四撇撇嘴,心道:“也不是不可以。”
青柠脑袋晕晕乎乎的,身子无力不说,还手脚发麻不能动弹,这才发觉被绑着,顿时一个激灵,脑子清明了大半。
‘她还真是上天入地头一遭,怎么什么事她都能碰上。’
隐约听见外头的谈话声,还都是男声,青柠心里更害怕了。
‘这是遇上拍花子还是贼子、仇家?’
转头看到元锦与谨行二人还晕着,手脚也被绑着,情急不知所措。
青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直接要他们命,应该暂时安全不会杀了他们。
就是不知,他们目的是什么?
钱还是人?
往门边挪了挪,耳朵紧贴想听听外面的动静,却只听得几点人声。
‘不能坐以待毙’
“啊,好疼啊,救我救我,我脖子好疼啊!”
屋外的几人听到动静,进来看到的便是青柠脸色苍白,浑身冷汗,满地打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