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临前,池桑带上江陌一同前往墓园探望已逝的爸爸。
两人来到一家花店,精心挑选了一束爸爸生前最为钟爱的花,踏上了前往墓园的路。
或许是由于临近新年的缘故,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的墓园此刻竟热闹非凡。
众多前来悼念亲人的人们穿梭于墓间小道。
一路上,周围此起彼伏的哭声以及人们低声呢喃的话语交织在一起,使得原本寂静的氛围多了几分人气,同时也带来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池桑手捧鲜花,向父亲的墓碑靠近。
来到墓碑前,她缓缓蹲下身来,把手中的鲜花轻轻地放置在碑座之上。
她凝视着那张刻有父亲名字的石碑,“爸,我来看您了……这是我男朋友,他叫江陌,是个非常好的人。”
池桑转过头望向身旁一直默默陪伴的江陌。
他神情庄重地弯下腰,向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此时池桑不经意间余光瞥见在前一排的一座墓碑前,站着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身材高大,背对着他们,正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墓碑。
池桑心中不禁一动,这个身影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父亲生前的好友陈叔叔。
自从池女士改嫁搬到东临生活后,她已经许久未见过这位陈叔叔了。
陈叔叔和她的父亲自幼是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挚友。
虽然没能考上大学,但他义无反顾地跟着父亲来到了繁华的帝都。
在这里,父亲继续求学深造,而他则依靠辛勤打工艰难地维持生计。
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度过了艰苦的岁月。
最后陈叔叔留在了帝都,并在那里结婚生子,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如今在这里不期而遇,往昔那些与父亲和陈叔叔共度的美好时光瞬间涌上心头,令池桑百感交集。
池桑走上前去,脸上挂着礼貌而亲切的微笑,向眼前的男人打起了招呼:“陈叔叔,好久不见!”
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男子面前那块肃穆的墓碑之上。
只见墓碑上镶嵌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年轻女生。
陈奇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池桑,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不太确定地反问道:“你是……?”
池桑微微一愣,随后笑了笑回答道:“陈叔叔,我是殷殷呀!您还得我吗?”
这么多年不见,陈叔叔大概是认不出她来了。
陈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他仔细端详着池桑的脸,感慨地说道:
“原来是殷殷啊!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池桑笑着点了点头,向陈奇介绍起身边一同前来的江陌:“陈叔叔,这是我的男朋友江陌。”
陈奇友善地朝着江陌打了招呼。
三人开始闲聊起来。
原来墓碑上的照片是陈叔叔的女儿,她因病离世,而这块本是他为自己提前购置的墓碑,如今却用在了心爱的女儿身上。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再次见到他时,他看上去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耳鬓之间更是染上了白发。
\&你妈妈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陈奇轻声问道。
池桑回答道:\&她一切都好,您放心吧!对了,林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她左右张望着,试图从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而又亲切的身影。
陈奇转过头来,叹了口气,心中有着无尽的思念与哀愁。
目光凝视着墓碑上女儿灿烂如花的笑容,神情有些恍惚地说道:
\&她啊,一直在孤儿院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最近实在太忙了,所以今天抽不出时间过来。
等除夕的时候,我再陪着她一起来看望孩子们和夕年。\&
鹤泉市就只有那么一所孤儿院,需要帮助的孩子很多,林阿姨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
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在孤儿院里遇见过林阿姨。
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她很快就不再去想它了。
也许她去孤儿院的日子正巧赶上林阿姨休息。
陈奇忙着赶着回家给老婆做饭,与池桑只是简单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匆匆往家的方向赶。
从墓园离开以后,江陌亲自开车送池桑回到东临。
池荷早早就等在了门口,一看到宝贝女儿从车上走下来,她立刻快步迎上去,一把抱住了池桑,同时热情地对着江陌招呼道:
“小江啊,都到家门口了,进来吃个午饭再回去吧!”
江陌动作利落地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把里面的行李箱以及准备的新年礼物一一取了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池桑,见她眼睛亮晶晶冲着他点头,他应了下来。
进了屋,池荷端出水果热情招待,眼睛不住打量着江陌,越看越满意。
霍稹则在一旁询问江陌工作之类的事。
池桑悄悄勾了勾江陌的尾指,给他使了个安心的眼色。
霍庭幸坐到池桑耳边悄声问道:“这是正式见家长?”
池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池荷一边摆菜一边热情地时不时同江陌说上几句。
饭桌上,池荷一直给江陌夹菜,弄得江陌怪不好意思的笑着道谢。
池桑坐在池女士旁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妈,今天我们在墓园碰到陈叔叔了。”
池女士微微皱眉看着女儿:“哪个陈叔叔?”
“就是爸爸的好朋友!”
池桑解释道,“我们去祭拜的时候正好遇见他也在那里,陈叔叔的女儿病逝了……”
池荷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抱过他家的小姑娘呢,长得特别可爱乖巧。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唉!”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惋惜。
池桑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慰着她。
下午,江陌一走,池桑就回了房。
而霍庭幸却敲开了她的房门,“佛心还没回家,你要不要约她来家里玩?”
池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他男朋友,你问我?”
霍庭幸心虚的垂下了眉眼,他给自己挖的坑,这下好了,把自己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