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薇闻言不以为意,只当是苏霈心中嫉妒。
毕竟她这个五叔一直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却始终一事无成。
“灵薇与五叔不同,既然我敢与虎谋皮,便有所准备。
最关键的是我有这份勇气!
不像五叔这般碌碌无为四十载,却连虎狼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说完,不去管气急败坏的苏霈,随意地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
都说她离开苏家会后悔。
可在她看来,当时没有离开苏家的,日后才会后悔。
待谢御史前来后,苏家定然在此事中脱不开干系。
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苏家说不定还会被抄家灭族。
而他们二房已经分了出去,到时候苏家族人是被流放还是被砍头,都与他们二房无关了。
苏霈看着苏灵薇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三哥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女儿?!若是三哥泉下有知,非得被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不可!”
苏朔急忙劝道:“五叔,人各有志。
三姐姐既然选择了分家,便与我们苏家无关了,您也不用再为三姐姐忧心。
路是三姐姐自己选的,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三姐姐也怨不得别人。”
苏朔特意在话中加重了“忧心”这两个字,这让苏霈觉得舒心不少。
“是啊,既然选择了分家,便与我们苏家无关了,她愿意与谁做生意,便与谁做生意!
反正我这个当叔叔的已经提醒过她了,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说完,再看向苏朔时,眼中多了丝赞赏的目光。
再说另一边,待苏穆兮去了知府衙门后,忙召集了晋州城中的各大官员,当堂便审理起了贾仁和魏欢。
魏欢被苏穆兮用银针扎醒后,便像是没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此时颓然地跪在地上,眼中没有不甘,也没有怨气,有的只是迷茫。
魏家没了,那她该将何去何从?
若她当时没那般高的心气,没有选择勾引苏醒,而是让家主为她寻个老实本分的男子嫁了,那她如今也能有份依靠。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狼狈不堪,被人嘲笑…
如今她想活命怕是都难,更别提嫁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了。
“苏穆兮,见我如今这般,你是不是很开心?”
突然听到魏欢的这话,让苏穆兮觉得莫名其妙。
“你如何,与本王妃无关,若非你心怀不轨,故意接近我爹,本王妃根本就不会知道你是谁,所以你落得何等境地,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你若还有些良知,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老实交代出来。”
魏欢扯了扯嘴角,“该交代的,我已经在抚康县都交代过了,你还想让我交代什么?”
“本王妃让你在柳大人及众官员的面前将你知道的再说一遍。”
苏穆兮看着魏欢的神态,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便听魏欢忽地笑道:“呵呵!那王妃是让我说出自己知道的实情呢?还是让我按照王妃之前教我说的那些说呢?”
此话一出,没待苏穆兮开口,柳光瀚当即厉声说道:“自然是说出实情!”
魏欢凄然一笑,先是对着柳光瀚磕了一头,才开口说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今魏家已经没了,民女即便是被无罪释放,怕是也会落得个被人欺辱至死的下场!
所以民女愿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与诸位大人!”
说完,魏欢深深地看了苏穆兮一眼,面上虽然是一副愤恨之色,可眸中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紧接着便听魏欢缓缓开口,说出了她所知道的“实情”。
“民女与苏醒的事,想来诸位大人都是略有耳闻的。
苏醒虽然年长民女许多,可他却救了民女的性命,当时在民女的眼中,苏醒温柔体贴,让民女甚是心动,外加民女是个感恩之人,便想着嫁给苏醒,为苏醒生儿育女。
没曾想苏醒却拒绝了这门婚事…
民女只以为苏醒拒绝这门婚事,是因为民女不够温柔漂亮,便想着慢慢打动他,让他接受民女。
所以在得知苏醒要亲自送药材去抚康县时,民女便义无反顾地选择陪同一起。
民女当时并不知抚康县瘟疫实情,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往的抚康县。
民女本以为此番真心,定然能够打动苏醒,没曾想这一切却都是苏醒算计好的!
苏醒的女儿是永安王妃,永安王在军中威望颇高,苏家觊觎魏家的生意已久,早就想吞了我魏家的一切。
于是苏家便和永安王妃设计了这一切,先是让永安王利用权势逼迫抚康县县令给百姓投毒,又让苏家为抚康县提供药材。
在送药材的途中,苏醒故意露出破绽,引魏家偷梁换柱。
待抚康县的事情闹大,惊动朝廷,便让永安王妃前来晋州,揭穿抚康县瘟疫的真相,将一切的罪名都扣在我魏家的头上。
可苏家却万万没想到,我魏家竟然察觉出了这一切都是苏家的算计。
所以苏家便直接来了个杀人灭口,直接坐实了我魏家的罪名!”
魏欢说得情真意切,说完又对着柳光瀚磕了一头。
“柳大人明鉴!之前民女在抚康县招认的一切,都是永安王妃逼我招认的,我若是不按手印,她便要让十几个壮汉轮番玷污于我,民女不想受辱,这才签字画押的!
如今见到诸位大人,民女不想让魏家族人含冤而死,更不想昧着良心按照永安王妃的心意招供!
恳请诸位大人为民女做主!为魏家做主!更是为整个抚康县的百姓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