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说话声,秦苒猛地睁开了眼睛。
“……”左右看了看。
坏了,天亮了,得赶紧出去了,赶忙起身站了起来,换上衣服进了空间。
“大人,这女人好像死了。”马六看着李甲。
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秦苒,方才见别人都去领干粮,这女人没去,就觉得奇怪,这会儿还躺在这里。
这么多人说话她都没醒,感觉应该是死了,可惜了这小模样。
“……”李甲没吱声。
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秦苒,犹豫了一下,还是俯身蹲了下来。
正要伸手过去,探探她的鼻息,结果手刚一伸过去,秦苒就睁开了眼睛。
“装什么死!”他吓的手缩了回来。
不满了瞪着秦苒,还以为这女人死了,这突然间睁眼,吓了他一跳。
“谁装死了?你有病吧?”秦苒也瞪了一眼李甲和马六。
幸亏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还真容易露馅儿了,见这女人精神头这么足。
李甲又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哼!”
气呼呼的走了回去,又冲着众人喊了起来。
“都起来赶路!”
众人这才纷纷站了起来,秦苒也起身跟在了后头,又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
见段景云还能走路,松了口气。
“……”
自己订的药还要等几天才能到,希望他能挺住。
“咕噜噜”,肚子叫了,才想起来还没吃东西,趁别人不注意,又往后退了几步。
从空间里摸出了一根肉肠出来,用油纸伞挡着,一边走一边吃。
吃到了一半,就听前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
“母亲,我的脚好疼,走不动了。”
段景山的女儿段荣,扯着小柳氏的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咧着大嘴嚎,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都要累死了。
“母亲,我的脚也好疼。”儿子段卓也扯住了小柳氏的袖子。
他的脚都走出水泡了,这会儿火辣辣的疼,实在是不想走了。
正心烦的小柳氏,听到了闺女和儿子这话之后,登时就急眼了。
“这才刚走哪么一会儿,走不动也得挺着。”小柳氏也气得发狂。
昨日抱着他们抱的这两只胳膊都要没知觉了,这才刚开始赶路就不想走了。
若是这会儿就开始抱他们,那岂不是要累死了,见母亲生气了,段荣又去拉段景山的袖子。
“父亲,我走不动了。”
“你们都多大了,还让人抱,赶紧走!”段景山也不满地瞪着段荣和段卓。
若是平时在侯府,只要儿子和女儿提出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但这会儿不一样了,得保护好身子,能不能活着走到地方都不好说,
见父亲和母亲都这么说,段荣又咧着大嘴嚎了起来。
“母亲,我走不动了,呜呜呜……”
“走不动你也得走,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遇到了丧门星。”小柳氏又甩开了段荣的手。
不满地瞪向了秦苒,若不是那丧门星,怎会遭这番苦。
听母亲这么一说,段荣和段卓的目光都看向了秦苒,咬牙切齿的指着她的鼻子。
“丧门星,你不得好死!”
都是这坏女人,害得他们遭了这么大的罪,她怎么不去死。
听他俩这么一骂,老二段景和的儿子段浩,也跟着骂了起来。
“你不得好死!”
母亲说都是这女人害的他们遭罪的。
“……”秦苒。
踏马的,看热闹还中枪了。
尽管确实是这原主的错,但被三个七八岁的孩子指着鼻子骂,心里也挺生气的。
可又不能对他们做什么,好像她一个大人,跟几个小孩子计较似的。
而且她现在的身体也不容有闪失,只能继续认怂了,但这心里是真堵的慌。
这段老夫人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段安,生了两个儿子,老大段景山和老二段景和。
段景山生了一儿一女,就是段卓和段荣。
段景和只生了一个儿子,叫段浩。
二儿子叫段雷,就是死了的镇国侯,也生了两个儿子,老大就是段景飞,也生了一双儿女,就是段泽和段苗。
老二就是原主的男人段景云,一品镇国大将军。
书上说大房一家子心胸狭窄,处处算计,看来没错,要不然也不能教育出这种孩子来。
将油纸伞又往下拉了拉,继续赶路,眼不见心不烦,也顺便把剩下的那半根香肠吃了。
时间接近晌午,日头又开始毒了起来,尽管打着伞,但还是热的要窒息了似的。
前面那些人比她更严重,一个个都要晒冒油了,特别是那些孩子。
不时的传出哭声,还有妇人们的打骂声,队伍一下子闹腾了起来。
起初的时候,李甲还能镇得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话也不好使了。
主要是不断的有人晕倒,眼瞅着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马六凑到了李甲跟前。
“大人,要不咱们歇一会儿吧,这日头太毒了。”他指了指头顶的日头。
他这会儿被晒得昏昏沉沉的,感觉随时都能晕倒似的。
“……”李甲看了一眼队伍。
眼瞅着他们都抬不起脚了,若是在不停下来休息一下,怕是晕倒的会更多。
思及此,便冲着众人喊了一嗓子。
“原地休息一会儿。”
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冲向了旁边的林子,有的直接就躺了下来,开始大口的喘着气。
秦苒行动迟缓,等走过去的时候,有树荫的地方,基本上都被人占了。
要是往前面走太远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左右看了看,当瞧见了段景云身边的那个位置时。
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就算恨她,也不至于把她给弄死了,就借个地方坐坐,咱也不惹人家。
段景云靠在大树上,正要闭眼小憩一会儿,就见秦苒奔着这边来了。
眼神顿时冷了下来,秦苒就像没看到一样,扶着大肚子走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坐到了他身旁,直接侧过了身子。
“……”
只要自己没看到,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段景云一脸的阴沉。
不满了瞪着面前的秦苒,自从那日她在朝堂指证镇国侯府之后。
还从未跟她这么近距离的待过,如今看她在自己面前,真恨不得一掌劈死她。
若不是她,镇国侯府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越看她越生气。
秦苒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那男人是什么眼神瞪着自己。
正想往一旁挪挪,肚子就传来一阵抽痛。
“艾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