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床车,这么大的车,也没办法拿到屋子里去,可若是放在外面,那铁定是会被偷走的。
如今景云身上的伤还没好,可就指着这车拉着呢,若是丢了,不但得老三背着他。
就连几个孩子也得抱着,便想着留一个人在外面,这床车说啥也不能丢了。
“不用,母亲,咱这床车可以折叠,能拿进屋子的。”秦苒来到跟前。
上下掰了几个按钮,刚才还是一米八乘两米宽的双人大床,直接收缩了一半。
成了一张单人床车了,其实她可以完全收起来的,那样的话,车里面没东西就露馅了。
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不能收到底,不过这已经让其他人挺震惊的了。
没想到这东西还能变小,一个个都是双眼冒光的盯着。
“……”
这车可真是个宝贝,能大能小,太神奇了。
“我跟你抬进去吧。”段景飞正要伸手过来帮忙,就又被秦苒拒绝了。
“不用,这床车有爬坡的功能,我一个人可以的。”
当初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爬坡了,在每一个轴承上都安了三个轮子,不管是坡路还是楼梯,完全可以畅通无阻。
拉着床车进了客栈,在路过楼梯的时候,轻松的拽了过去。
一直上了二楼,秦苒也没用别人帮忙,而且拉的也很是轻松,看的众人又是眼里一亮。
“……”
难怪瞧着那么多轮子,原来是可以爬楼梯的。
“……”段景云眼睛微眯。
直直的盯着房车下面的那些轮子,这种巧夺天工的设计,可不是一般人能设计出来的。
正想着,察觉到一股不善的目光盯了过来,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是李甲他们。
他就当没看到一样,被段景飞扶着,一步一挪的上了楼。
“老大,我瞅着段景飞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马六冲着楼上抬了抬下巴。
都这么多日子了,段景云走路还这么艰难,看来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
“嗯。”李甲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若是段景云情况好的话,不可能走路还需要人扶着的。
不过想想也是,在牢里受了那么大的刑,如今能活着,已经算他命大了。
秦苒他们住的客房跟上次住的格式差不多,还是两间卧室,中间带一个会客厅。
这套屋子是花钱撬来的,想像上次那样,又有热水又有吃喝是不可能的。
段景飞就给小二塞了点碎银子,没用多久,就送来了几桶热水。
秦苒给丁氏他们送去了洗发水护发素,还给每人一条毛巾,还有一套牙具,又告诉他们使用方法,这才走了回来。
一进屋,就见段景云脱得光溜溜的站在那里,登时一愣。
“……”
操!
这狗男人脱得可够快的,她不过是送个东西的功夫,就脱成大白条了。
除了那几道严重的伤口需要处理,那些小一点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有必要脱得这么干净吗。
尽管已经不止一次看这男人的身子了,但免疫力还是不够强。
赶忙别开了视线,不往要命的地方看,打开了医药包,正打算给男人清理伤口,就被他给阻止了。
“我要洗澡。”
段景云指了指眼前的浴桶,都不记得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
他这身上有血迹,有药水,还有流出的汗,黏腻腻的,早都忍不了了。
虽说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已经不流脓流水了,就想着简单的洗一下,要不然这浑身太难受了。
“那你就进去洗呗!”秦苒看了一眼眼前的浴桶。
还以为他让自己上药呢,自己又不是不让他洗,这事还用跟她请示吗。
正要放下药包,男人结实的手臂,就拦在了前头。
“扶我一下。”
“扶你?”秦苒诧异的望着男人,又看了看他伸过来的手臂,她没听错吧。
衣服脱的那么快,还能进不去浴桶!
“嗯,你没看到我身上有伤吗?”段景云不满地瞪着秦苒。
自己的伤有多重,她不是不知晓,让她扶一下自己怎么了,若不是她,自己怎会伤成这个样子。
看着这男人理所当然的样子,秦苒咬了咬牙。
“行,我扶你。”
谁让这原身欠人家的呢!
看着他最后一条腿也迈进去时,狠狠的摁了一下,转头就走了,谁还没点脾气呢。
段景云一屁股坐到了一桶里,顿时飞来了冷眼。
“……”
就没见过她这么狠心的女人,他都伤成这样了,竟然下手还这么重。
秦苒就知道他不会拿好眼神看自己,也不回头看他。
见旁边还闲着一桶热水,从里面倒出了一盆,反正也没事儿。
不如就给儿子也洗洗,等到晚上回家就不用再洗了。
小家伙很听话,任由秦苒随意摆弄,没一会儿就洗好了。
用浴巾包的跟个毛毛熊似的,稀罕的亲了一口,才放到了床上,看着他洗剩下的那盆水。
犹豫了一下,端起来就倒进了段景云的浴桶里。
“你儿子的洗澡水,你应该不会嫌弃吧?”
“……”段景云。
他不满地瞪着秦苒,这是看自己支持她不高兴了,那就更不能让她闲着了。
“过来给我洗头。”她看着秦苒。
之前都恨不得杀了她,现在能让她伺候自己,已经对她很宽恕了。
“你说什么?”秦苒一愣。
“我说你过来给我洗头!”段景云沉着脸看着她。
“我给你洗头!”秦苒瞪着段景云,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这狗男人还真把她当成奴隶了,供他吃,供他喝,这回还把她当成老妈子用了。
竟然还让自己帮他洗头,真是活人惯的,正要怼他两句,就被段景云给打断了。
“先不说你把我们段家害成这个样子,就说你是我媳妇,伺候我不是应该的吗?”
段景飞不满地瞪着秦苒,只要一想起她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这心里的火就又升起来了。
见这男人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秦苒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行,我给你洗头。”又从床上爬了下来。
来到男人面前,解开了他的头发,帮他洗了起来,心里一个劲的开导自己。
她现在是害了整个镇国侯府的渣女秦苒,欠人家的,不弄死她就不错了,伺候人家也是应该的。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