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被送去非洲挖矿的话...
白静会不会变成黑静?
一想到那个画面,江若璃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么高兴?”霍行舟不明所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点了点她的脑袋,“怪不得心情不好,原来是有人惹了霍太太,不高兴了,那我帮你解决她,是不是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江若璃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该死的霍行舟。
满脑子就只有那种事吗?
霍行舟被她捂着嘴,但她的掌心和嘴唇还有一定的缝隙,他轻笑一声,“害羞了?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要天天...”
江若璃猛地捂紧他的嘴,耳尖发烫,昏暗的光线里,她懊恼地瞪着霍行舟,眼神里仿佛是警告又仿佛是求饶。
又凶又惨的感觉。
用秦文的话说就是人菜瘾大,还喜欢嘴硬,偏偏霍行舟又宠着她。
“好,不说了。”霍行舟抓开她的手,侧头亲在她的发丝上,“明天带你去试礼服,今晚好好休息。”
房间内一片暗,只剩窗外月色朦胧,身旁呼吸声深深浅浅,江若璃闭了一会眼睛,又睁开。
不行。
睡不着。
等眼睛适应黑暗,她愣了会神,想着霍行舟应该睡熟,悄悄挪开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作很轻地起身,却突然对上一双睁开的眼睛。
“啊!”
吓得她惊呼一声。
本就不多的瞌睡虫被吓跑,江若璃懊恼地瞪着他,只听霍行舟说,“不好好睡觉,又想做什么?”
男人眸光幽深,仿佛能洞察人心。
江若璃转回身,眼眸低垂,声音轻轻柔柔地,“我睡不着。”
这是实话。
或许是因为今天跟白静还有江母起了冲突,又或许是因为过段时间要回霍家见长辈,反正她脑子清醒的很,一丁点的睡意都没有。
唐酒酒有时候也说她,“怼人的时候霸气侧漏,自己遇到问题只会内耗。”
她是真的不想见霍家长辈。
“睡不着?”霍行舟看着她,“那你想做什么?”
江若璃转身,将脸埋在他胸口,长睫毛眨动几下,低垂着,“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
霍行舟唯一的恋爱经验,就是送钱送首饰,至于讲故事哄人睡觉,可以说是纯新手,他想了想,说了句,“不会。”
然后,又补充道,“要不出去跑两圈?”
累了,不就可以倒头就睡?
江若璃一愣,看着他月光下精致的侧脸,微微蹙眉,“睡前运动量太大,反而会影响睡眠质量,增加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
“你试过?”
“嗯。”
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她曾经跟唐酒酒狂奔五公里,为的就是在宿舍关门前赶回来,结果当天晚上累的眼皮都睁不开,睡眠质量却极差,还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不是被追杀就是掉落悬崖,导致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个黑眼圈比国宝还深。
两人无言。
霍行舟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息一声。
江若璃问:“怎么了?”
“不是睡不着?”他眉头轻蹙,像是心疼又无奈,语气淡淡道,“那你想听什么故事?睡美人?白雪公主?还是奥特曼大战瓢虫怪?”
“......”
江若璃抬眸看了他一眼,将手环在他腰间,嗔怪道,“什么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霍行舟轻笑,“那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江若璃在他怀里蹭了蹭,“关于爱情的故事,刻骨铭心的那种。”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
江若璃说完就后悔了,以霍行舟的人生阅历,哪知道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刻骨铭心的商战还差不多!
正当她想换个话题,突然听到霍行舟说了句,“想听?”
嚯!
还真有啊?
“嗯嗯。”江若璃在被子中间舒展身体,带着凉意的脚碰到男人温暖的小腿,又赶紧收回来,“就当睡前故事,行吗?”
霍行舟沉默几秒,开口,“有个人,他出生在大家族,从小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杀伐果断,利益至上,无论是考试、比赛,还是生病,基本都是自己扛,从来不考虑亲情。”
昏暗的夜晚,霍行舟的声音很低很沉,如暴雨前沉闷的雷声,一句句砸在江若璃的心头上。
“事业如此,婚姻上更是,他知道,作为家族继承人,要想维持地位,必须联姻,这是责任,也是义务,哪怕对方不是喜欢的人,直到......”
“直到他遇到了真爱?”
“嗯。”男人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那天,他在浴室洗漱,一个女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浴缸里,开口就喊他老公,男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以为又是对家送来的女人,二话不说就把人从房间里扔了出去。”
“啊~真无情。”江若璃嫌弃道,“那后来呢?”
“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两人又机缘巧合地遇到过几次,女人率真的性格和独一无二的气质,逐渐吸引男人的心,男人对女人很好,送她喜欢的东西,带她出国旅行,两人甚至还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可就在男人准备求婚的时候,家族安排的联姻对象突然出现,她开始各种找事,想方设法地针对女人,为了让她离开,还找人绑架恐吓她,男人发现之后想要救人,可惜晚了一步,女人坠落山崖,成了植物人。
男人在女人身边守了整整一年。
最好的医疗,也没办法让她醒过来。
再后来,男人才知道女人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而真正的女主是他的联姻对象,他只能无条件地对女主好,否则世界剧情就会偏离,也意味着他真正爱的人会死。
为了让她活下去,男人只能忍痛把她送回原来的世界,并日夜祈求,希望有一天两人能再遇见。”
“......”
听霍行舟说完。
江若璃心里空洞洞的。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好像有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顶在胸腔里,说不清,道不明。
她低垂着眼眸,晃了会神,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问他,“那后来呢?他们又重新遇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