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然和关易下午都没课,就一直待在实验室里忙,等晚上吃饭。
陆亦白有事回家一趟,时千下午有课,关易在群里发了吃饭地址,让大家到时吃饭地集合。
陆亦白不到6点就回学校了,钟然和关易手头也没什么事,三人决定先去拿位,等时千下课后直接过来就能吃上。
关易中午那会问过时千,时千说想吃烧烤,他就选了学校南门的这家,别看装修一般,但味道极好,价格也实惠,周边大学生都爱来这里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饭点需要等位,关易他们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不少人了。
关易拿了号,几人径直走到外面的等待区,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们在外面坐着等一会,时千说他6点才下课,还要回宿舍放东西,估计轮到我们的时候他也到了。”
钟然让陆亦白坐过去一点,他想挤在两人中间,比较暖和。
京城10月份就开始有些凉了,钟然出来得着急,穿少了,此刻缩成一团。
“陆亦白,衣服就不能借我穿穿吗?我快冷死了。”
陆亦白把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一副拒绝的姿态。
“我也才穿了两件,里面还是短袖,脱了给你冷的就是我了,谁叫你自己忘了拿外套。”
“那是我愿意的么,要不是你一直催我快点,我早拿了!”
“你一向磨磨蹭蹭,不催你等小师弟来了你都没好。”
“我哪有,我就是去个厕所!”
“那你现在回去拿,反正小师弟没到。”
“我不要,太远了,懒得跑。”
“那你就冷死。”
“没良心。”
关易习惯了两人时不时拌两句嘴,他只穿了一件,对钟然爱莫能助,只能安慰道:
“等一会进去就暖和了,我看里面好几桌吃完在收拾了。”
外头等着的不止他们,三个人无聊低头玩起了手机,突然听到了时千的名字。
“真的啊?时千居然是这种人?我都看不出来!长得还挺乖的啊……”
“都是装的,听说他人品很差,经常欺负同学,撕人卷子还扔别人的书包,直接将人打进医院了!”
“不是吧……”
“绝对是真的,我舍友以前和他一个学校一个班,时千以前就是学校论坛的红人了,天天被人挂!”
“还不止打人,据说还偷东西!好像是嫉妒别人会拉琴能上台表演,他直接大晚上去给人谱子偷了,被发现了拒不承认,连校长和警察都招来了!”
“被教育了也不服,偷偷去打断了别人的手,害得那人节目上不了,连那年的音协选拔都参加不了!”
“这也太坏了吧……”
“可不是嘛,还不止这样,据说他家里穷,被有钱亲戚从乡下带上来陪他们孩子读书,结果他直接踩人孩子头上,净逮着欺负人!”
“那孩子也太惨了吧,有钱人不管吗?”
“管什么啊,一管时千就装病,到街上大喊大叫,说他们看不起穷亲戚,要人的命,人家有钱人也是要脸的,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赶回去不就好了吗?这有什么的……”
“你们不懂,小地方的人最好面子,附近都是认识的,总不能将事情做太绝,伤自己口碑。”
“真惨。”
“就是,而且更过分的是,时千居然连亲生父母都不认,父母从乡下上来,在学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容易让保安把人叫出来了,结果时千出来直接打人,认都不认!”
“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这还不算完,我和你们说,我朋友偷偷告诉我的,别看现在吹他颜值多牛逼多牛逼,他整过容!整张脸都是假的!”
“听说是贪慕虚荣,嫌人家有钱人给他的钱少,自己去外面傍大款,还被人在酒店抓奸,原配都气流产了!”
“啊?他喜欢男的啊?”
“不然呢?一副妖艳贱货的样子,可不就只能被男人上吗!”
……
那人越说越猥琐,越说越大声,关易几人都听得皱眉,但他们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不是小师弟,也可能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只是这人也太没素质了,公众场合大声喧哗,讲些不知道真假的事情,全程都是听说据说我朋友说我舍友说,但讲得和自己真在场一样。
关易看到那人旁边的琴盒,上面写着京城音乐学院,估计是隔壁学校的。
那人见围过来的人多了,也就讲得更起劲了,怕音量不够大,还站了起来。
“我还听说,时千成绩巨差,高一高二根本就没回过学校,都在装病休学,高三没办法了才回来。”
“而且他还作弊!直接被老师叫家长了,也不知道高考是不是作弊上的京大,还去了数学系,我舍友说他以前初中那会数学才考二三十分,这高考成绩我是一点都不信。”
“不过他也是大胆,据说好面子,为了混进京大的数学实验室显摆,居然操起老本行作弊,被人家副院长发现了,直接不要了!”
关易一行人听到了京大,数学系,实验室,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这人果然是在造小师弟的谣。
实验室考核公平公正,要是作弊能拿满分,京大实验室也就可以关门了。
不用想,这人说的估计没一句实话。
几人起身,走了过去,钟然直接上去就是一拳。
被打的那人都懵了,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啊!
钟然下手狠,毕竟家里开拳馆的,从小打到大。
对这种人没必要废话,打就完事,听风就是雨,造谣的人是恶心,传谣的人是脑残。
和脑残没必要讲道理,打就完事。
关易看打得差不多了,才装模作样出来劝和,叫钟然住手。
“别打了,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
那人嘴角都被打出血了,抬头看了眼揍他的人,不认识,但保不准是时千哪个老相好。
“怎么,时千是你的老相好,这么护着?还说不得了?”
“我劝你省省吧,你就是个备胎!”
“时千早傍上傅家小少爷和顶流了!以前高中那会就死缠烂打,现在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腌臜手段迷住了傅少,又迷住了顶流。”
“我看时千是和他们都睡了,给人家当情人去了!真他妈贱,上大学就是为了出来卖!”
钟然越听越生气,正准备继续揍人,后面传来了两道清冷的声音。
“你说谁是我傅修寒的情人?”
“你说我言阁睡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