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灭口的人是个将军
作者:君忆   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最新章节     
    田鼠蓦地变了脸色,脱口道:“方才说得好好的,你这人怎能言而无信?”

    宋言汐轻笑反问:“我答应你什么了?”

    田鼠一怔,仔细回想方才两人的对话,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除了问他那些话以外,压根就没许诺什么!

    田鼠脸色变了变,咬着牙愤怒道:“你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连一句承诺的话都不敢说,我如何敢信你。”

    宋言汐挑眉,“你没得选。”

    “你!”田鼠怒极,却连一句放肆的话都不敢再说。

    刚刚是他亲口承认,前几年当杀手时曾杀过几个狗官,暂且不论其他的事,宋言汐光凭这一句话就能治他一个大逆不道的死罪。

    便是立刻将他拖出去砍了,也可以说一句依照律法办事并无差错。

    他烂命一条,能多活这几年都算是侥幸偷来的,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

    可外头那些人不行。

    他们光是活着和吃饱就已经很难了,绝不能被他连累的丢了性命。

    否则,他即便是到了地下,也没脸去见那个老家伙。

    田鼠攥紧了拳头,斟酌道:“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尽数告诉你,可你也必须答应我,外面的人无论老少一个都不能死。”

    “抱歉,我做不到。”

    对上他愤怒的双眸,宋言汐坦言道:“疫症来势凶猛,我尚且没找到根治的方法。”

    “这不可能。”田鼠不相信。

    他道:“大家这两天喝了你给的药,上吐下泻的症状基本没了,杨三他们几个甚至还有力气揍我,你可别想骗我。”

    宋言汐轻叹一声,“症状没了并不代表痊愈,那些药也只能延缓病症让你们觉得身体好受一点,起不到根治的效果。

    你只有老实交代这一条路可走,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更何况,她这么说对她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

    甚至有可能因此激怒他,让他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真闹起来反倒不好收场。

    意识到宋言汐说的都是真的,田鼠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冲着她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他道:“我知道你肯定能想到办法,只要你答应救治他们,我什么都告诉你,包括那个诗涵郡主的事。”

    怕宋言汐拒绝,他赶忙补充道:“我相信你,你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只要你肯答应就一定会尽全力。

    如果到最后,仍然没有找到根治的办法,那就是老天执意要收了他们的命,与姑娘绝无关系。”

    宋言汐点点头,淡淡道:“你身上有伤,先起来说话。”

    田鼠不肯,被暗一像拎野兔似的一把拎了起来,扔在了旁边用简易木板搭建的床上。

    他刚想说话,又被兜头扔了一床被子。

    刚刚被打的时候血气上涌还不觉得有什么,一摸到棉花被褥,田鼠顿时冷得打哆嗦,赶紧扯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个蚕蛹。

    只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模样瞧着颇为滑稽。

    他斟酌着用词,硬着头皮道:“其实姑娘方才有句话说错了。”

    “哪一句?”

    “豢养杀手的人,也就是我此前的主人,并不是官身。”

    宋言汐拧眉,问:“何出此言?”

    田鼠一脸不屑道:“连官袍的颜色和样式都说不清,害得老子差点失手杀错了人,朝廷要真有这么蠢的大官梁国怕是早就打进来了。”

    这话虽糙,理却不糙。

    别说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便是那无需上朝的八品九品芝麻大小的官,入官场的第一步也是记清自己上头各个品阶官员的样貌和官服。

    可以不主动巴结,可若万一碰上认不出,再不长眼将人得罪了,往后晋升无望不说怕是刚戴上乌纱帽都要被摘掉。

    不说别人,就像宋旭柏这种出身世家的子弟,即便还未参加科考谋取功名,却早已将京中各处势力摸得一清二楚。

    若真是朝中官员,不至于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宋言汐眸色沉了沉,道:“你继续。”

    田鼠刚要说话,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这都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你们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暗一:“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田鼠冲着他龇牙一笑,道:“官爷,我说完了。”

    暗一骤然沉了脸,“你敢耍我?”

    “我哪敢啊,主要是我确实没亲眼见过那人,平日里下发任务的信件也是由专人送来,没见过的东西总不好瞎编吧?”

    田鼠想了想,又道:“但我能确定一点,那夜赶来将我灭口的人,是个当兵的。”

    想到手筋被挑断之痛,他眼底一瞬间满是恨意,“我昏死过去之前看到了那人的马,马蹄铁的模样像是军中所制,好像还有人喊他将军。”

    “你确定自己看清了也听清了?”听他一会儿说不是官员,一会儿又说是军中人,宋言汐难免怀疑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此前也有过类似例子,病人在濒死之际记忆紊乱,醒来之后说了许多现实中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且振振有词说自己定然经历过。

    许是曾听人说过,或是混淆了梦境也不一定。

    田鼠咬牙道:“我绝不可能认错,把我从乱葬岗里刨出来的老家伙说,他头天晚上亲眼看到几个骑兵离开,惦记着能找到好东西结果把我给扒了出来。”

    不等暗一追问,他表情沉重道:“老家伙已经死两三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一觉睡醒人就没了,我那时候刚养好伤,本来说给他养老的结果一天福也没让他享上。

    你说他死都死了,还给我留下这么大个麻烦,让我答应他无论怎么样都帮衬他们一把。

    这老东西,一辈子正事没干一件净管闲事了。”

    听着他不自觉拉长的尾音,宋言汐脱口道:“听你的口音,你并非附近的人。”

    田鼠讪笑,“姑娘这话说的,杀手哪没有什么固定的住处,都是上头让杀谁就去找谁。”

    “你最后接到的任务,是杀谁?”

    “不记得了。”

    田鼠缩了缩脖子,不敢直视宋言汐的眼睛,胡乱说道:“我前几年杀的人多了,都是杀过去就忘了。”

    他甚至还反问:“若是每杀一个人都记得,那么多条人命账,我晚上哪还能睡得着?”

    “那你现在晚上能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