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身体不适后,公主府的势力慢慢到了他的手中。
太后迟早要还政于皇上,他联合端王势力给太后施压,太后不得已放手,皇上无能,端王轻易就胁迫皇上写了退位诏书,登基为帝。
他成了天子近臣,后来更是得新帝信任成为太子太傅,正一品大员,跟长公主平级,他终于扬眉吐气,不再是谁的驸马,而是裴太傅!
可现在,他成了阶下囚,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是什么?
裴洛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那就是长公主先他一步知道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这个想法让他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
……
苏颜回到长公主府,墨香早就在门口迎接,她这趟进宫谁都没带,“墨香,让容嬷嬷来近前伺候。”
“是!”
容嬷嬷跟余嬷嬷都是看着原主长大的老人,容嬷嬷有些看不上裴洛只是个穷酸状元,配不上她们家金尊玉贵的长公主殿下,对裴洛难免不重视。
可原主喜欢,她千挑万选的状元郎,时不时在原主耳边说容嬷嬷的一二,久而久之,原主就将容嬷嬷调离了身边。
苏颜将太后懿旨交给王典,“去将裴洛打一顿扔出去,今儿个起他就不是驸马了,至于他从公主府拿走的东西,全部给本宫带回来,他送礼送出去的也给本宫要回来,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不还。”
王典内心震撼,殿下这是真的不要驸马了,而且长公主殿下好像换了个人一样,锋芒毕露,这样的主子更让人想追随。
“是,主子!”
地牢内,阴冷昏暗,除此之外还算干净,公主府的地牢并不怎么动用。
长公主没有吩咐,手下人自是不敢动用私刑。
只是对背主的这三人而言,等待是最煎熬的,轻微的响动都能将他们吓一跳。
裴洛靠坐在墙边,等待着宣判,他是驸马又是朝廷命官,只要公主消气,他就能出去。
王典拿着太后懿旨,宣读了旨意,驸马品行不端,与宫女私通,不知悔改,诬陷公主,不堪为长公主驸马……
这道懿旨直接让裴洛懵了,他真的被休了,而且,官降至从六品,他似乎回到了三年前。
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都不听不到了,不该是这样的。
长公主就算生气,也不该做的这么绝,太后还政是迟早的事,他不过是推了把火。
而且他们还有桓儿,让桓儿以后怎么做人。
对,他要去求公主,公主对他的感情不是假的。
裴洛手脚并用,爬着过去抓住了王典的衣袍。
“王统领,我要见长公主,带我去见绾绾,绾绾不会这么对我的。”
镇国长公主,字星绾,听到裴洛这么称呼,王典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冷然道,“裴大人,注意身份,你现在不是驸马了。”
“来人!”
等在一旁的侍卫立马躬身行礼,“属下在。”
王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前驸马,“给裴大人松松筋骨,然后扔出公主府。”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啊——”
惨叫声回荡在阴暗的地牢内,青瑶蹲在角落捂着耳朵,企图将这些声音隔绝在外。
苏颜还没对她怎么样,她就吓的失禁。
裴洛被扔出了长公主府,翌日,镇国长公主休夫的事就传遍了上京城。
同届进士都在看裴洛的笑话。
“三年前裴状元得长公主看重可是风光无限,同届进士谁不敬着他,到底是什么事,惹得长公主一怒之下休夫?”
“长公主最是贤良温婉,也最好说话,本官也想知道这其中缘由。”
“秦大人,您觉得呢?您可是当年的探花郎,也就是缺席了那年的赏花宴,否则长公主不定看上谁!”
秦知行长袖落在桌沿,悬腕写字,笔走宣纸而上,淡淡一笑,“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某岂敢高攀,殿下看上谁那是谁的福分。”
“那裴大人会重新回到翰林院吧!”
聊天的几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
裴洛被丢在长公主府门口,由小厮搀扶着回到裴府,裴府早就乱成一团。
一群带刀侍卫,在裴府进进出出翻箱倒柜。
“都仔细着点,长公主有令,将公主府的东西全部带走,掘地三尺,一件不留。”
“织金彩瓷瓶四对,带走。”
“黄花梨十二扇,白玉如意锁,翡翠玉观音……都小心着点。”
浩浩荡荡的侍卫,几乎将裴府翻了个底朝天。
裴洛被用了刑脸上毫无血色,无法阻拦。
浑浑噩噩走了几步就一头栽了下去。
……
几日后。
王府后院,小桥流水,花团锦簇,各府夫人们带着未出阁的女娘聚在一起看戏,游玩。
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主位上。
端王妃拉着苏颜的手,语气心疼,“没想到裴洛是那样的人,绾绾可别气坏了身子,新科状元多的是,再挑个好的。”
苏颜淡笑不语,端王妃办了个赏花宴,特意邀请她散散心,她就来了。
身着一袭湖绿色烟罗纱裙,轻盈飘逸,裙面跟袖间用丝丝银线绣着穿花蝴蝶,头戴青玉素簪。
原主长相媚而不俗,红唇皓齿,明眸善睐,从未穿的如此朴素。
“要我说,今年的探花郎就不错,君子六艺样样精通,尤其是那出色的样貌。”
这是做媒来了,探花郎空有长相,身世背景只比裴洛好了一点点。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暂时没有招驸马的心思。”苏颜忧伤叹息,她才休了驸马,这才过去多久。
端王妃笑笑拍了拍苏颜的手背,松开了她的手,“那也无碍,多出来走动走动,结交些知己好友亦是乐事。”
“大姐姐,我们去看看吧!”三公主过来轻轻拉了拉苏颜的衣袖,她也到了招驸马的年龄,只是如今内忧外患,她没有靠山,好怕被皇帝哥哥送出去和亲。
“好!”苏颜和善的牵起她的手,赶紧走,柳柳一直在暗中偷吃点心,点心碎都掉她头上,感觉头皮痒痒的,好想挠。
端王妃含笑端起茶杯,目光落到几盘糕点上,露出几分疑惑,怎么少了这么多,刚才公主吃点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