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的声音虽然因为受伤而略显虚弱，却依旧夹杂着清冷。
白落落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了凌云霄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就恢复了意识。
“喂，凌云霄？”
白落落一脸戒备地缓缓上前，确认对方无威胁后。
伸出手掐住了凌云霄那冷厉的下颚，迫使对方抬起头来，与自己四目相对。
“……果然还没有醒过来。”
此刻，她能清晰地看到凌云霄眼中的清明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混沌，那目光里透着一种执拗，嘴里只是不停地喃喃重复着要尾羽这几个字，就好像除了这件事，他的脑海里再无其他想法了。
“看来没有完全恢复，大概是第二人格的精力消耗太大了。”
白落落见状，心思一转，当下便果断地提出了条件，凑近凌云霄，眼神中带着几分诱导与期待，开口。
“凌云霄，你想要尾羽吗？”
“呃……”
凌云霄听到白落落的话，那喃喃自语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在努力理解白落落的意思。
“尾羽，还记得吗？”白落落一步步试探，凌云霄泛起了眉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挣扎，并没有立刻回应白落落。
只是微微仰着头静静注视着白落落，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是，白落落一锅盖给他劈头摁进了锅里，身边还站着放声大笑的柯尼斯。
“？！！”
凌云霄那一只原本就透着些许清明的灰眸瞬间明亮了不少。
凌云霄咬了咬牙，满脸不悦地用力拍开了白落落那还掐着他下颚的手，像是强制开机一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缓缓站起身来。
“你是谁？你跟柯尼斯是什么关系。”
凌云霄冷冷出声，随后，他下意识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身体状况，衣衫褴褛，满身都是被抽打的伤痕，鲜血还在往外渗着，那模样要多凄惨就多凄惨。
该死，是遇上跟柯尼斯一样的混蛋了吗？
凌云霄顿时又气又恼，不由愤懑地狠狠瞪着白落落。
“喂，事先说明，你的伤是你自己故意弄出来的，差点还波及到我们这些无辜人了。”
凌云霄闻言扫了扫周围的战况，似乎的确如此，只不过……
眼前这个雌性不会以为他意识不清，身负重伤时候的事儿不记得了吧。
还有柯尼斯那个趁人之危的家伙，等他逮到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想到这里，凌云霄只觉得脑袋一阵疼痛，他灵魂深处的凶性一面再次想要出来了。
“喂，需要帮忙吗？”
白落落见人抬手捂额，身子晃晃荡荡的，轻笑地想要上前。
“不要靠近我！”
凌云霄严厉阻止道，他不想伤害到别人。
于是，凌云霄第一时间想要调动体内的灵魂力量来施展巫术。
“噗——哈。”
凌云霄一口淤血喷出。
“喂，你现在虚得很，强行使用灵魂力量，恐怕又会失去意识，再次陷入之前的混沌状态了哦。”
白落落友情提示道，她不仅熟知原着，也通过白叶略懂一些医术。
“要我说啊，我们等价交换，我给你尾羽，你教我巫术如何？”
那玩意儿在凌云霄看来是翎熙给他压制凶性的，实际上，那只是翎熙磨炼他意志的说辞。
不过其中，倒真的有翎熙留给对方保命的巫术。
白落落虽然眼馋，但也不会贪求。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凌云霄愤懑地看向白落落，后者摊摊手表示。
“我家柯尼斯凭本事抢到的东西，凭什么还给你。”
面对白落落的无耻逻辑，凌云霄眉间满是纠结，突然明白了“卧龙出没得地方必有凤雏”。
可若是真的再次失去意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祸端，他血煞苍鹫的血脉会不受控制地屠杀附近的部落的。
凌云霄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咬了咬牙，一脸坚决地回应道：“不可能。”
巫术怎可能随便教给你这样心术不正之徒。
他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拒绝，在他看来，白落落刚刚那般对他又打又提条件的行为，实在算不上什么正派人该有的做法。
白落落却丝毫不以为意，她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继续讨价还价道。
“那巫语总可以吧，这你可拒绝不了吧。你应该清楚，巫有义务传授有天赋之人巫语吧，这样算下来其实我是吃了大亏了，让你白嫖到了。”
“……”白嫖的到底是谁？
凌云霄听了这话，心中暗自思忖着，确实如白落落所说，巫对于有天赋之人，巫语是可以传授的。
可是白落落眼底的笃定态度和行为，让他实在不满，于是他便冷眼打量起白落落，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破绽来，也好找个理由继续拒绝她。
“天才都是很低调的，比如说我，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白落落见凌云霄没有立刻回应，也不着急，只见她伸手不紧不慢地拉下衣肩。
“我教你。”凌云霄冷不伶仃迅速出声道。
更是第一时间错愕地偏过脑袋，眼底满是震惊之色。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一言不合就直接脱衣的嘛。
还真是和柯尼斯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喂，你红脸干吗？快看，大晚上的，还怪冷的。”白落落注意到凌云霄那清冷的脖颈染上赤红，内心不由取笑对方的竟然还是嫩鸭子呢。
“我说了，我可以教你巫语。”凌云霄语气生硬，对白落落避之不及。
“哎呀，你快看看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让你看这个呢。”
白落落说着，又往凌云霄那边凑了凑，想把刻印展示到他眼前，一想到等会儿，凌云霄发现这就是开往幼儿园的车，是他自己想歪了就好笑。
凌云霄却死活不乐意，把头扭得更厉害了，甚至直接闭目养神起来。
白落落见他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憋笑得厉害，不愧是原着中最直的男主了。
白落落干脆把脚踝上的刻印挪动到了凌云霄眼前。
凌云霄原本紧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东西靠近，睁眼一看，发现是白落落把脚踝伸到了自己跟前。
顿时气笑了，心中怒道，“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难道她以为我有什么变态癖好吗？真是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