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微一脸委屈的哽咽道:“我只是好心提醒舒小主,并没有恶意,我也没说错什么吧!表哥你瞧瞧锦岚,总是针对我!”
宋棠微本想让萧容庆为她做主,然而萧容庆并没有发话,只是打量着那钵盆景。
“盆景是用珠宝水晶所制,乍一看很奢华,但却并不是随意堆叠。玉叶上面还雕刻着叶子的脉络,粉色珠宝花瓣渐变晕染,就连绿色也有明暗变化。
粉花黄蕊绿叶,色泽清新自然,并无俗气之态,反倒独具匠心,既华美又不失意境,实属佳品,且水晶有安神之效,正好本王最近睡不安稳,就把这盆景放寝房去吧!”
萧容庆一声令下,宫人即刻将盆景抱至寝房之内。
云羽听着他的夸赞,云里雾里,这盆景有这么好吗?她真的只是随手一挑,萧容庆居然能赋予这钵盆景如此高雅的含义,真是难为他费心的编造这些虚浮的夸赞之词。
可众人都说他对宋棠微仍有旧情,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当众驳宋棠微的颜面,可他偏就说了这番话。
实则云语也就是依照规矩随手一送,至于他喜不喜欢,她是无所谓的,他这不是故意给她拉仇恨嘛!
他随口一说,宋棠微肯定会记恨于她,难道这是萧容庆报复她的另一种方式?
宋棠微见状,愣怔当场,她以为表哥不会喜欢如此俗气的盆景,哪料他居然会夸赞,甚至还将其放置寝房之中,当真是怪异!
锦岚只觉宋棠微此举很招笑,“你瞧不上眼,偏偏皇叔他喜欢。也许从前他看不惯,但人的喜好是会有变化的,已然过去这么多年,人都是向前走的,不能一直回望过去。”
不甘心被嘲讽的宋棠微自我安慰,“表哥心地善良,可能是怕舒小主尴尬,才会这么说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云羽不希望自己成为众矢之的,遂打岔道:“送礼是心意,至于主家喜不喜欢,那就看眼缘了。”
锦岚点头附和,“是呢!心意最重要,却不知薛夫人送的是什么,拿出来让我们大伙儿开开眼呗!”
锦岚倒要看一看,这个肆意点评旁人,出言恶毒,毫无教养的女人,又能拿出来什么让皇叔青睐的好东西!
宋棠微早有准备,她也不怕旁人围观,随即拿出一方盒子,送与萧容庆,“这是我为表哥备的贺礼,还请表哥笑纳。”
云羽顺势瞄了一眼,但见那盒子中放着的是一条腰带,上面绣着片片银杏叶。
因着萧容庆不是帝王,只是王爵,是以绣银杏的叶线不能用明黄色,只能用金黄。
锦岚见状,杏眸圆睁,一脸震惊,扬声啧叹,
“这腰带可不是随便能送人的,众所周知,男女之间若是赠送腰带,那可是十分亲密的举动。你身为薛家的夫人,却给我皇叔送腰带,这算怎么回事儿?”
宋棠微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她下巴微扬,特地申明,“***怕是不晓得,表哥已经做主,下旨为我和离,今后我不再是薛家人!”
“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皇叔的旨意才下,薛家尚未将和离书送来。没拿到和离书之前,你依旧是薛家人呀!你在这个时候给皇叔送腰带,传出去像什么话?薛家那边的面子也过不去呀!至少得等你拿到和离书之后再说。”
宋棠微心下不耐,只觉得锦岚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她的茬儿,她红唇紧抿,不悦反嗤,
“表哥的生辰就在这个时候,生辰可等不得,和离已是板上钉钉,错不了,我很快就能与薛家一刀两断。”
“可做腰带也需要时日,细算起来,你尚未与薛家和离之前,就已经开始给我皇叔做腰带了,这事儿传出去,于皇叔的名声不利,不晓得的还以为你跟皇叔有什么私情呢!我皇叔的名声岂不是被你给败坏了?”
锦岚厉声斥责,宋棠微暗嗤她多管闲事,
“我与表哥青梅竹马,早已相识,这腰带是在我没有成亲之前就已经为表哥所做,只可惜当时没来得及送给他,我就被先帝指婚,嫁到外地。如今送给表哥,也只是物归原主而已,***为何要恶意揣测我跟表哥的关系?”
“并非我恶意揣测,而是因为深宫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传闲话,所以你应该以身作则,不要做些似是而非之事,平白惹人猜忌,影响皇叔的声誉!”
锦岚义正言辞的指责宋棠微的行径,只盼着皇叔能与这个女人划清界限,一是不要伤了香禾的心,二是保全他的声誉。
宋棠微被锦岚说得无地自容,一双眸子蓄满了泪珠,泫然欲泣,
“这只是寻常的贺礼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表哥,难道你也不愿意收我送你的礼物吗?这可是我亲手所做,我一直珍藏了那么多年,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能亲手送给你,才不算辜负我们相识多年的情意!”
究竟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宋棠微说得模棱两可,许香禾的心紧揪在一起,却不知萧容庆会不会接受,
他若拒绝,便证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锦岚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萧容庆若还是收下这条腰带,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自始至终,萧容庆的面色都很平静,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耐烦,云羽也猜不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