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看守所审讯室里，陆行之面色苍白地看着桌上的一沓病历。
\&这些都是你经手的病例？\&叶暖阳推过来一份清单。
陆行之快速扫了一眼，点点头：\&是。\&
\&那就奇怪了。\&叶暖阳取出两份病历对比，\&为什么同样的治疗方案，在不同医院的用药记录会有这么大差异？\&
陆行之沉默不语。
\&还有这个。\&叶暖阳又拿出一份文件，\&你在白氏医院工作期间，经手过一批特殊药物。这些药物的来源和去向，都查不到记录。\&
陆行之手指微微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商砚辰冷声开口，\&那我来提醒你。六年前，你在白氏医院负责一个秘密项目，代号'蝴蝶'。\&
陆行之猛地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白初薇临死前留下的U盘里，有一份加密文件。\&商砚辰说，\&解密后发现，这是一份完整的实验记录。\&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文档：\&项目负责人：陆行之。研究目标：开发一种新型精神控制药物。实验对象......\&
陆行之突然打断：\&够了！\&
审讯室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陆行之才开口：\&你们想知道什么？\&
\&真相。\&商砚辰说，\&所有的真相。\&
陆行之苦笑：\&真相？你们真的承受得了吗？\&
他看向叶暖阳：\&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安排到商氏医院吗？因为白初薇要我监视一个人。\&
\&谁？\&
\&乐乐。\&陆行之说，\&她说必须确保这个孩子活着。因为她是最重要的实验品。\&
叶暖阳倒吸一口冷气：\&你什么意思？\&
\&从乐乐出生那天起，她就在服用特殊药物。\&陆行之说，\&这些药物会在她体内慢慢积累，直到某一天......\&
\&直到某一天什么？\&商砚辰逼问。
陆行之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最高机密，只有白家的核心人物才知道。\&
他突然看向商砚辰：\&不过我知道，这和你妹妹的死有关。\&
商砚辰猛地站起来：\&说清楚！\&
\&你以为白初薇为什么要用药物控制乐乐？\&陆行之说，\&因为她体内流着特殊的血液。这种血液，可以激活某种药物。而这种药物......\&
他深吸一口气：\&就是当年害死你妹妹的那种。\&
商砚辰浑身发抖：\&你是说，小柔的车祸......\&
\&不只是车祸。\&陆行之说，\&她被注射了实验药物。这种药物会影响神经系统，导致意识混乱。所以她才会在那个路口......\&
叶暖阳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前几天乐乐的用药记录......\&
她快速翻开病历：\&这些症状，和你说的很像！\&
陆行之点头：\&没错。白初薇用了同样的药。她想重现六年前的悲剧。\&
\&为什么？\&商砚辰怒吼，\&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是她父亲的命令。\&陆行之说，\&白老爷子一直在研究这种药物。他需要活体实验数据。而乐乐，就是最完美的实验品。\&
\&这太疯狂了......\&叶暖阳喃喃道。
\&疯狂？\&陆行之冷笑，\&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吗？\&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更多真相。但我建议你们......\&
话没说完，警报声突然响起。
\&不好！\&警卫冲进来，\&有人闯入了！\&
商砚辰立刻护住叶暖阳：\&什么人？\&
\&不知道！他们切断了监控......\&
砰！一声巨响，审讯室的门被炸开。
烟雾中，几个黑衣人冲进来。
商砚辰反应极快，一把抓住U盘，拉着叶暖阳躲到桌子后面。
枪声响起。
\&啊！\&陆行之惨叫一声，捂住胸口倒下。
\&陆医生！\&叶暖阳想去查看，被商砚辰拦住。
\&别动！\&商砚辰低喝，\&他们是冲着资料来的！\&
果然，黑衣人直奔陆行之而去，在他身上搜索着什么。
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黑衣人似乎收到指令，迅速撤退。
等警方赶到时，审讯室已经一片狼藉。
陆行之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快叫救护车！\&叶暖阳跪在地上为他检查伤势。
所幸子弹避开了要害，陆行之只是重伤昏迷。
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叶暖阳查看了U盘里的内容。
\&天啊......\&她看着电脑屏幕，脸色越来越难看。
商砚辰凑过来：\&怎么了？\&
\&你看这些病历。\&叶暖阳指着屏幕，\&这些都是白氏医院的秘密实验记录。他们用孤儿做实验品，测试各种违禁药物。\&
她翻到下一页：\&而且不只是白氏医院。全国有十几家医院都参与其中。他们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实验网络。\&
商砚辰仔细查看名单：\&这些医院......全都是我父亲的合作伙伴。\&
叶暖阳继续往下翻：\&最可怕的是这个。\&
她指着一份研究报告：\&他们在研究一种叫'天使之泪'的药物。这种药可以控制人的意识，甚至改变记忆。而研制这种药需要特殊的血液样本......\&
商砚辰瞳孔一缩：\&乐乐的血？\&
\&对。\&叶暖阳说，\&乐乐体内有一种特殊的基因。这种基因可以中和药物的副作用。所以她才会成为重点实验对象。\&
商砚辰回想起白初薇的话：\&所以小柔的死......\&
\&很可能就是一次失败的实验。\&叶暖阳说，\&他们想测试药物效果，结果......\&
商砚辰握紧拳头：\&这些畜生！\&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是医院打来的。
\&什么？\&叶暖阳脸色大变，\&乐乐也发烧了？\&
她立刻检查乐乐最近的用药记录：\&糟了！这些药......\&
\&怎么了？\&
\&这些药的成分和'天使之泪'很像！\&叶暖阳说，\&他们一定是趁我们不注意......\&
商砚辰马上掉头往医院开：\&通知所有人，立刻对乐乐的药物进行全面检查！\&
医院里，乐乐已经陷入昏迷。
\&体温40度，血压持续降低。\&护士报告，\&和上次的症状很像。\&
叶暖阳立刻抽血化验：\&马上送检！\&
她转向商砚辰：\&我怀疑他们在趁机收集实验数据。\&
商砚辰眼神阴沉：\&查！把最近接触过乐乐的所有人都查一遍！\&
很快，监控录像调出来了。
在昨天晚上的录像中，一个护士模样的人偷偷给乐乐注射了什么。
\&找到她！\&商砚辰下令。
但那个\&护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陆行之醒了。
\&去......去查白氏制药......\&他虚弱地说，\&那里......有解药......\&
叶暖阳赶紧追问：\&在哪里？\&
但陆行之又昏了过去。
商砚辰立刻打电话调集人手：\&马上去白氏制药搜查！要快！\&
看着病床上昏迷的乐乐，叶暖阳心如刀绞。
这个天真的小女孩，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一定要救她。\&她握住商砚辰的手，\&不能让悲剧重演。\&
商砚辰点头：\&放心，我这就去白氏制药。\&
他转身要走，叶暖阳却拉住他：\&我也去！\&
\&你要照顾乐乐......\&
\&医院这边有其他医生。\&叶暖阳坚定地说，\&我必须亲自去配制解药。\&
商砚辰知道她说得对。以叶暖阳的医学知识，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好。\&他说，\&我们一起去。\&
夜色中，一辆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