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薇被送回医院的第二天清晨，林队长就接到了上级的紧急通知。
\&白景瑞已经完全交代了？\&他握着电话，脸色凝重。
电话那头传来一连串指示，林队长不断点头：\&明白。我马上带队行动。\&
挂断电话，他立刻召集手下开会。
\&各小组注意，今天凌晨四点，白景瑞在看守所签署了完整的认罪供词。现在我们要同时对白氏集团各个重要地点展开搜查。\&
会议室里的警员们立刻打起精神。
\&王队带A组，负责白氏制药总部；李队带b组，搜查位于郊区的制药厂；张队带c组，负责白家在市区的几处私人物业......\&
林队长快速分派任务，每个人都记录着自己的职责。
\&记住，这次行动的重点是查封所有相关资料，尤其是药品研发和临床实验的记录。\&他强调道，\&白景瑞供认，很多违规实验的证据都被分散保管在不同地点。\&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另外......\&林队长停顿了一下，\&白家现任董事长白启山很可能会销毁证据。总部那边要特别注意。\&
\&需要通知商总吗？\&一名警员问。
林队长想了想：\&先不用。等我们掌握了确切证据再说。\&
随后，各个小组迅速行动起来。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向预定地点，等待行动开始的信号。
凌晨五点整，林队长一声令下，行动同时展开。
白氏制药总部大楼外，十几辆警车突然亮起警灯。警员们快速进入大楼，封锁了所有出入口。
\&白启山呢？\&王队带人直奔顶层办公室。
\&董事长......董事长一个小时前就到了。\&前台小姐结结巴巴地说。
办公室门紧锁。警员们撞开门，发现白启山正在疯狂地销毁文件。碎纸机旁堆满了纸屑，电脑显示正在进行数据删除。
\&住手！\&警员们冲上去制止。
白启山面如死灰：\&晚了......\&
但他错了。技术人员很快恢复了被删除的数据，碎纸机里的文件虽然支离破碎，但关键内容依然可辨。
与此同时，郊区制药厂的搜查也有重大发现。
\&队长，你看这个！\&一名警员从暗室里搬出几箱文件。
李队翻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这是......\&
那是一份份临床实验记录，详细记载了白氏制药这些年来的违规实验。受试者名单、用药方案、不良反应记录......令人触目惊心。
\&这里还有！\&另一名警员在仓库深处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地下室。
里面存放着各种未经审批的药品样本。有些药品的标签上赫然写着\&实验终止\&、\&未通过\&等字样，但仓库的出入库记录显示，这些药品依然在继续生产和销售。
c组在白家私人物业的搜查也收获颇丰。他们找到了大量转移资金的证据，以及白家与其他医药公司的隐秘交易记录。
\&林队，你必须看看这个。\&张队拍下一份文件发给林队长。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白家居然在暗中收购了多家小型医院和诊所，通过这些机构进行药品试验。
\&该死......\&林队长咬牙，\&范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早上七点，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城市时，整个白氏集团已经被警方控制。
林队长立刻给商砚辰打去电话。
\&搜查结果比预期还要严重。\&他说，\&白家这些年积累的罪证，恐怕够他们在牢里呆上好几辈子。\&
商砚辰站在医院窗前：\&需要我配合什么？\&
\&暂时不用。不过......\&林队长犹豫了一下，\&我们在白启山办公室发现了一些关于你妹妹的资料。\&
商砚辰的手握紧了：\&什么资料？\&
\&还在整理中。等确认后我马上通知你。\&
挂断电话，商砚辰转身看向病床。叶暖阳正在给乐乐量体温。
\&警方有新发现？\&她问。
商砚辰点点头，简单说了搜查的情况。
叶暖阳听完，神色复杂：\&没想到白家的罪行这么严重。\&
\&这只是开始。\&商砚辰说，\&等他们审讯白启山，恐怕会发现更多。\&
这时，陆行之走了进来。他的右手还吊着绷带。
\&白初薇醒了。\&他说。
商砚辰和叶暖阳对视一眼，起身跟着他去了特护病房。
病房里，白初薇被铐在床上，旁边站着两名警察。她的目光呆滞，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林队长也在。看见他们进来，他示意警察暂时退出去。
\&白初薇，\&他说，\&我们在制药厂找到了你参与药物实验的证据。\&
白初薇慢慢转过头，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找到了又怎样？\&
\&你知道这些实验害死了多少人吗？\&
\&人命？\&白初薇冷笑，\&在新药研发面前，有什么比实验数据更重要？\&
叶暖阳忍不住上前：\&你怎么能这样说？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呢？\&白初薇看着她，\&你以为医学是怎么进步的？没有牺牲，哪来的成功？\&
\&你......\&
商砚辰拉住激动的叶暖阳：\&够了。她已经疯了。\&
\&疯了？\&白初薇突然大笑起来，\&你们才是疯子！为了所谓的道德，放弃了多少研究机会！要不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林队长示意医生进来给她打镇静剂。很快，白初薇又陷入昏睡。
\&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问话。\&林队长说，\&不过没关系，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走出病房，陆行之说：\&白家的医药帝国，恐怕要彻底完了。\&
\&不只是医药帝国。\&林队长说，\&他们的其他产业也会受到牵连。这么大的案子，整个白家都会受到冲击。\&
商砚辰沉默片刻：\&那些受害者呢？\&
\&我们正在统计。\&林队长说，\&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叶暖阳突然想到什么：\&那些还在使用白氏药品的病人怎么办？\&
\&已经在处理了。\&陆行之说，\&医院会对所有白氏的药品进行清查。有问题的会立即停用，同时准备替代方案。\&
\&乐乐之前用的药......\&
\&我已经让人重新检查了。\&陆行之说，\&还好发现得早，没有造成永久性伤害。\&
商砚辰看着窗外：\&这一切，终于有了结果。\&
\&还没完全结束。\&林队长说，\&后续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叶暖阳问。
\&暂时不用。\&林队长说，\&你们先照顾好乐乐。等需要你们作证时我会通知。\&
这时，林队长的电话又响了。他接听后，脸色突变。
\&什么？白启山要见商总？\&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说有关于商小柔的重要信息......\&林队长迟疑地看着商砚辰，\&要不要......\&
\&我去。\&商砚辰毫不犹豫地说。
叶暖阳拉住他：\&我陪你。\&
商砚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传来的温暖。
半小时后，看守所会见室。
白启山坐在玻璃后面，手上戴着手铐。他的样子比几天前苍老了许多。
\&说吧。\&商砚辰开门见山，\&你知道些什么？\&
白启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真的很像你妹妹。特别是那双眼睛......\&
\&说重点。\&商砚辰打断他。
白启山叹了口气：\&那天的车祸，不是意外。\&
虽然已经知道这一点，但亲耳听到白启山承认，商砚辰还是感到一阵心痛。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强忍着怒气问。
\&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白启山说，\&她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实验室，还拍下了证据。我们不得不......\&
\&所以你们就要她的命？\&商砚辰几乎是咆哮着说。
白启山低下头：\&我们本来只是想毁掉证据。但白初薇......\&
\&白初薇怎么了？\&
\&她太偏执了。\&白启山说，\&她觉得只要商小柔还活着，就始终是个威胁。所以她......\&
他说不下去了。
叶暖阳握紧商砚辰的手，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颤抖。
\&这些年......\&商砚辰咬着牙说，\&这些年你们一直知道真相？\&
白启山点头：\&是的。但我们以为证据都被毁了。直到最近才发现，原来商小柔早就做了准备。\&
\&什么意思？\&
\&她把证据分散保管了。\&白启山说，\&不只是交给王妈，还有其他人。这些年，那些证据一直在......\&
他突然停住了，脸色变得惨白。
\&在哪里？\&商砚辰追问。
但白启山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捂着胸口，身体剧烈抽搐。
\&叫医生！\&叶暖阳喊道。
看守所的医务人员冲进来，立刻展开抢救。但为时已晚，白启山因心脏骤停，当场死亡。
\&他......\&叶暖阳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商砚辰的表情异常复杂：\&看来，还有很多秘密没有浮出水面。\&
走出看守所，阳光明媚得刺眼。
\&你还好吗？\&叶暖阳担心地问。
商砚辰深吸一口气：\&我没事。至少......\&
\&至少什么？\&
\&至少现在我知道，小柔不是白白牺牲的。\&他说，\&她留下的证据，最终还是帮我们找到了真相。\&
叶暖阳靠在他肩上：\&我们一定会找到所有证据的。\&
\&嗯。\&商砚辰看着远方，\&这是我们欠她的。\&
白启山的突然死亡，为这个案件蒙上了新的谜团。但不管还有多少秘密没有揭开，至少在这个关键时刻，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