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府上的收支都是从何而来?现下有什么盈利的收入?”
傅深在想,诺大个将军府,总得有铺子什么的吧?
不然这败家子以前都拿什么败的?
难道就光靠着傅老将军的俸禄和奖赏?
显然不可能,傅老将军这么宠爱孙子,不可能不留一条后路。
王管家没想到傅深问起这个,以为是查出了什么,面色阴晴不定。
“少爷,之前将军府的确有几个铺子,老夫人在的时候还能盈利,后来随着老夫人去世,那铺子无人问津。”
“到后来,铺子潦倒不堪,伙计全跑了,就只剩下了一个管事。”
傅深一听就觉得有希望,只要有铺子,盈利什么的还是很有希望。
“那铺子在何处?怎么之前账本没有?”
傅深不担心王管家会怀疑他不是原主。
毕竟原主在的时候也不管这些,只要有钱他就花,从不问哪里来的。
王管家脸色惶恐,慌忙说道:“少爷,那铺子早就被少奶奶,不对,前少奶奶给卖了啊,说是补贴家用……”
王管家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当初少爷不管事,少奶奶也不会管家,那几个铺子也是少奶奶偶然发现的。
傅深一拍大腿。
“好她一个白婉,在将军府白吃白喝就算了,居然还私卖了铺子?”
王管家欲言又止。
“少爷,那是你亲自签字,并且允许的。”
傅深咬紧牙关。
原主就是个恋爱脑。
那白婉碰都不让他碰一下,居然还同意她变卖家产?
就是一个蠢货。
他对将军府的收支情况不抱希望了。
“那平时,将军府收支只有祖父的俸禄奖赏?”
王管家无奈地点点头。
傅深突然不想说什么。
想他二十一世纪平平无奇的小青年,如今也出息了。
还会啃爷了。
算了,初来乍到,只能这样。
傅深深感无力:“如今将军府经济紧张,只能等着祖父的俸禄下来才能稍微缓解,祖父的俸禄是多少,什么时候发放?”
王管家有些难以言喻,“老将军岁俸是一万五千两白银,算上皇上赏赐的珠宝,大概在三万两左右。”
三万两,这也太少了吧?
若是想要买个消息,或者安插探子,根本不够。
看来还是得快速搞钱啊!
傅深这么想到。
结果看到王管家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奇怪:“王管家,你有话直说。”
王管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其实前几日,就该发岁俸了,但自从傅老将军出事,上头的人,就好像忘了咱们。”
王管家不敢说实话,毕竟如今将军府人人喊打,要是朝廷不给他们发俸禄,
他最后说的话很小声,傅深有些吃惊,朝廷这是欠他们俸禄不给?
不行,他得去户部问问。
三万两银,他必须得要回来!
“王管家,你现在去户部问问,我们的岁俸什么时候发下来。”
王管家应承了。
但离开的时候还是嘀嘀咕咕起来。
现在的将军府不比以前,他能不能进户部大门都是问题。
而如他所想,他到了户部连门都没进去,就被请了回来。
门房趾高气昂地说。
“叛国之子居然还要岁俸,简直想到美!”
“实话告诉你,尚书大人说了,岁俸是发给效忠于大雍王朝官员的,如今傅老将军投敌叛国,这真相未明前,恐怕是难以发放了。”
王管家脸色青黑地回到将军府。
将门房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告诉了傅深。
傅深猛锤书桌。
“这些丧良心的狗玩意儿,连皇上都不敢承认的事,他们倒确定了,现在居然还敢落井下石,真当我将军府没人?”
半文见傅深这么火大,怕他跟揍三皇子一样,去揍户部尚书一顿,赶紧拉住了他。
“少爷,您消消火,我们再从长计议?”
“还从长计议个鬼?不行,我傅家满堂忠烈,父兄全都死在了大雍王朝的战场上,结果现在我傅家儿郎却连一份岁俸都不配拥有了?”
“呵,本少爷倒要看看,是哪个生了狗胆的干卡我将军府的俸禄!”
傅深深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否则真让人以为将军府好欺负。
而且现如今他的确急需一笔启动资金。
如果这岁俸不发下来,他还斗个啥?
他眉眼一沉,心中很快就有了想法。
只是这个办法可能会损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现在已经顾不得了,他抓住半文就往外走。
“走,现在跟少爷我去户部要钱!”
半文心中一惊,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户部门口,半文有些不确定地问:“少爷,咱们真的要去户部要钱么?”
他怎么感觉会被打出来?
虽然少爷连三皇子都敢揍,但户部这么多人,一拳难敌四手啊。
半文实在是担心得很,结果转头就被傅深踹了一脚。
“你小子怎么变得这么怂?”
“我们要回将军府的岁俸是天经地义,你小子怕什么?”
这两天半文都被踹习惯了。
反正少爷也不会真的伤了他。
看着户部大门,傅深冷着脸就打算进去。
结果还没到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傅深?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傅深回过头,来人相貌堂堂,穿着一套华贵的棕色云锦,脚踏玄色云靴,手摇一把白玉扇。
看上去倒是风度翩翩,当然,前提得忽略掉他眼中的傻气。
傅深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这是镇国侯家的三脉单传的世子爷沈锦,从小锦衣玉食,是被团宠着长大的。
也不知道原主干了什么,这世子从小就崇拜他,每天都跟在他后面转,后来还一起一起花天酒地的。
不过,以前跟原主交好的公子哥多不计数,可自从祖父投敌叛国的事传回来,几乎所有人都跟他单方面断交了关系。
傅深不怪他们,毕竟他又不是原主。
只要这些人不落井下石,那什么都好说。
不过他不明白,现在那些公子哥见着他,跑都来不及,怎么这侯府世子还要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