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营地逐一排查,四处寂静无声,仿佛这里从未有人居住。
屋中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唯有几片零星的竹简和一卷未完成的书信散落在地。
统领捡起那些书信,眉头紧锁。
信纸已然泛黄,上书的字迹模糊不清,但从内容来看,显然是从前驻扎在此的将士们留给家人的遗书。
他将信纸掷在地上,心中窜起无名之火。“该死!这是怎么回事!”他握紧拳头,恨恨地说道,“这傅老头,居然比我们的探子更早一步撤离!”
副将也满脸愁苦,“统领,看来我们被耍了。”
禁军统领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块,怒火中烧,却无计可施。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他们的对手究竟多么狡猾。
“统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偏将小心翼翼地问道。
统领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我们在这里扎营休整。我先把这个消息回报给皇上,再详细调查傅老将军的去向。”
此时,早已撤到落日峡谷的傅老将军,则带着一干人马稳扎营地,他手足无措地数落着营地事务,面泛微笑。
“哈哈,那些禁军怕是扑了个空了!”傅老将军哈哈大笑,心情颇为舒畅。
傅老将军心情舒畅地喝着小酒,落日峡谷的景色宜人,与黑风岭的荒凉萧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捋着胡须,得意地对身边的副将说道:“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抓我?老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禁军统领,率领一队人回京都向皇上请罪。
...
皇宫内,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皇帝阴沉着脸,手中的奏折被他捏得变形。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皇帝怒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朕给了你们三日之期,如今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抓到!”
禁军统领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不敢抬头,只能战战兢兢地解释道:“皇上息怒,臣等已经尽力了,只是那傅老将军诡计多端,提前撤离了黑风岭……”
“提前撤离?”皇帝冷笑一声,“朕的探子回报,他昨日还在黑风岭!你们居然连一个老匹夫都抓不住,要你们何用!”
“皇上,臣等……”统领还想解释,却被皇帝粗暴地打断。
“够了!朕不想听你们的解释!你们空手而归,按律当斩!”皇帝的声音冰冷。
殿内的大臣们纷纷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知道,皇帝是真的动怒了。
禁军统领脸色惨白。
“来人!”皇帝一声令下,殿外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将废物拖出去,斩首示众!”
侍卫们毫不犹豫地将统领拖了出去。殿内,只剩下皇帝的怒吼和大臣们的瑟瑟发抖。
皇帝的震怒如同惊雷,在金銮殿上久久回荡。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龙鳞,惹祸上身。
“谁能取下傅老贼的首级,朕赏千金,封禁军统领!”皇帝咬牙切齿地抛出重赏,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千金之赏,加上禁军统领的职位,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耀!
可傅老将军是何许人也?沙场老将,诡计多端,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众人心中虽有贪念,却也明白其中的风险。
一时间,大殿内又恢复了死寂,无人敢应。
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扫视了一圈底下的大臣,怒道:“怎么?朕的江山无人可守了吗?一群酒囊饭袋!”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武将站了出来,他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皇上,末将愿往!”
是禁军副统领,一向以勇猛着称。
他早就对傅老将军不满,如今有机会立功,自然不会放过。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沉声道:“好!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务必将傅老贼的人头带回来!”
“末将领旨!”副统领高声应道,眼中充满了斗志。
…
此时傅深正在书房坐着,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棱地飞了进来,落在傅深面前的桌子上。
他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竹筒,取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字:“老夫无恙,勿念。”
傅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祖父一生戎马,战功赫赫,却因为诈降狄公,被皇帝忌惮。
这次皇帝以莫须有的罪名要抓捕祖父,傅深担心不已。
如今收到祖父的平安信,他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然而,这份喜悦还没来得及扩散,晓风便匆匆来报,带来了一个更令人不安的消息。
“公子,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皇上他……”晓风气喘吁吁,吞吞吐吐。
“怎么了?皇上驾崩了?”傅深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不,不是,”晓风连忙摆手,“皇上他……他下了新的悬赏令,要捉拿老将军,赏金千两,还……还封禁军统领之位!”
傅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千金之赏,再加上禁军统领的职位,这可不是小数目,足以让无数亡命之徒趋之若鹜。
皇帝这是铁了心要置祖父于死地啊!
“该死的昏君!”傅深咬牙切齿,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竟然如此赶尽杀绝!”
祖父的处境比之前更加凶险了。
落日峡谷虽然易守难攻,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粮草供应必然会成为问题。
更重要的是,那些为了赏金而来的亡命之徒,会用尽一切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落日峡谷,名副其实。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峡谷两侧陡峭的山壁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晕。
谷底溪水潺潺,鸟鸣啾啾,景色宜人,与黑风岭的荒凉萧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