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黑夜·2009年9月】

    “什么？学业贷款？我不知道....”

    “这里有问题，保尔！这里是个陷阱，我被咬住了——”

    “等等，等等，先生，先听我说——”

    “我已经启动了第一个安全屋，但估计撑不了多久，我们最多只能坚持二十小时，保尔——”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消息，但很遗憾，我已经毕业很久了——”

    “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有必要，就下令让我们销毁痕迹，我们绝不能牵涉——”

    “不，不，不需要，当然不需要....”

    “....”

    “就这样，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先生。”

    “那是谁，阿德勒先生？”

    “无名小卒，一个骗子，以助学贷款的名义找上我....没什么，让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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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道途一行的下面，还有一些更详细的文字，记载着正义之道授予她的力量——

    【高阶太阳之火：允许操控太阳之火，火焰的触及距离与范围随等阶提升】

    【高级天界武装：以太阳之火锻造盔甲与长剑，或将太阳之火附着于盔甲与武器】

    【长剑精通：使用天界武装时，可同时掌握熟练的战斗技巧】

    【正义堡垒：可使用额外防护魔法，等阶等同于圣人道途等阶，可将太阳之火附着于正义堡垒，使其强度额外提升两个等阶】

    其中，【高级天界武装】的字体已经凝固，变得略显暗淡，结合现实情况来看，这应该意味着这项恩赐已经启动——就是她身上这套朴素，甚至简陋，却燃烧着太阳之火的半身甲。

    但重要的不是它的外观，而是它的本质，伊莎贝尔可以感觉到，这身盔甲正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力量，太阳之火在她体内流淌，甚至让她学会了战斗的方式。

    此前，她只以玩乐的心态举起过长剑，但现在，她已经完全精通了这件武器的所有用法。

    身前的太阳逐渐变淡，伊莎贝尔急忙低下头，按照骑士小说中记载的礼节来恭送它的离开，但罗兰王子却焦急地又前进一步，他完全贴在那层金色的屏障上，大喊：

    “（精灵语）陛下！您想要什么？如果您不告诉我，我就永远——”

    他的话起了作用，那即将消失的太阳留在了原地，随后，它再次放射出刺眼的光芒，还伴随着一句愤怒的呵斥：“（精灵语）跟我来！”

    一股剧痛传来，罗兰感到一股巨力将他扯向庭院中心，随后他惊恐地看见自己飞上天空，看见自己的身体倒下，他的骑士们疯狂地向那女仆发起攻击，罗兰想出声阻止，但他的意识却已经被扯向远方。

    痛苦仍在持续，就像一个不断渗血的伤口，罗兰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在飞速移动中，他艰难地询问：

    “（精灵语）陛....下——”

    这是个奇特的世界，全由整齐有序的灰色线条组成，而透过线条层叠较为稀疏的部分，他可以看到人们生活的大地，只是一层污秽而肮脏的幕布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几乎看不清什么。

    通过地势来判断，他应该正朝东方前进，而在他刚开始思考自己要被带到哪里的时候，他就停止了移动。

    地上之神的语气格外冷漠：“（精灵语）到了。”

    灰色的丝线散开，强风吹走了污秽的幕布，于是罗兰看清了他脚下的景象——从标志性的巨型港口，以及港口上的三叠浪旗帜来判断，这是曼南，海登家族的领地，东部大陆最富饶的城市之一。

    但现在，这里再没有一点繁华的气质，只有恐怖和恶心，他看到那些漆黑的外乡人在街道上肆虐，曼南的居民被当做家畜，连男爵夫人也失去了尊严，双目无神地被锁在街道上，和一些已死或将死的少女一起成为了外乡人的战利品。

    钳制罗兰的力量消失了，而即使他已经没有了身体，也还是下意识地扶住头，痛苦在干扰他的思维，但他还是尽量保持着风度，恭敬地询问：

    “（精灵语）陛下，这是？”

    “（精灵语）曼南，”

    在地上之神的语气中，罗兰听见了悲伤和愤怒，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他还是感到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地上之神和他绝不是两路人，他们有联盟的契机，至少有共同的敌人。

    “（精灵语）我曾救下一位曼南的幸存者，我知道曼南已经毁灭了数月，我本以为你们会做出反应，但事实呢？好好看看这座城市，这是你们无能的证明，这就是你们的罪行。”

    罪行？

    罗兰皱了皱眉，大声申辩：“（精灵语）不是这样的，地上之神！早在曼南被毁的第一天，我们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地上之神秉承相同的立场，所以罗兰大胆地反驳：“（精灵语）我们第一时间召集议会，从光荣的菲戈雷恩伯爵膝下过继一位嫡子作为海登家族的继承人，此时他正在金鹰哨卫中历练，有朝一日，当他变得足够勇武，足够英明的时候，他就会带着骑士团出发，收回他的城市——”

    “（精灵语）够了！”地上之神突然变得格外暴怒，这虚幻的世界里卷起一阵狂风，险些将罗兰的意识吹散：“（精灵语）告诉我！这需要多久！”

    罗兰花了很长时间才重整意识，他开始思考，但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地上之神想要的答案，他惊恐又恭敬地说：

    “（精灵语）不用很久！我向您保证，陛下！即使曼南一时陷落，它也永远不会被外乡人掌控，在最坏的情况下，我的父亲绝不会坐视不管！当您离开阿塔波斯，踏入人世时，请不必担心！您所得到的一定是完整的王冠！”

    一阵令人心寒的沉默，地上之神既没有给予肯定，也没有否认，他就这么一言不发，罗兰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错，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滴入领口，却没有浸湿他的衬衫。

    “（精灵语）回答我，王子，”地上之神终于开口，但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平静，语气也变得舒缓：“（精灵语）在你等待所谓议会的时候，他们该怎么办？”

    罗兰正想抬头，但画面已经浮现在他的眼前，男人被残杀，女人被奴役，罗兰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饥饿的时候，连同胞的尸体也能吃下，无法反抗的孩子更是美味佳肴，他干呕了几下，随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精灵语）陛下！您的意思是——”

    这一次，地上之神及时给予了答复：

    “（精灵语）你果然不懂，”

    他的语气里充斥着失望和轻蔑，他的声音逐渐远去：“（精灵语）滚。”

    “（精灵语）不！陛——啊！”

    仅在一秒之内，罗兰的灵魂就跨越了半个大陆，他被狠狠地扔回自己的身体里，而即使灵魂已经回归，地上之神愤怒的余韵也痛击了他的身体，让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呃——咳咳....”

    “殿下！”

    他的骑士激动又兴奋地抓住罗兰的肩膀，大声呼喊：“殿下！”

    “咳....希格，发生了什么....”

    不必询问了，因为他已经亲眼看见了庭院里的情况，那女仆——就在一天之前，她还是个下贱的女奴，做着最无意义的工作，但现在，她得到了地上之神的青睐，几乎成为了太阳的化身。

    她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如地上之神本身，她像风一样迅捷，长剑上附着着太阳的金光，坚盾和盔甲往往只能阻挡她的剑刃，却无法熄灭她剑上的火焰，骑士们哪怕没有被她的长剑砍中弱点，也会被金焰点燃，随后发出痛苦的惨叫。

    利剑几乎不能伤到她半分，她的剑术远比骑士们高明，长戟偶尔能对她造成一点阻碍，但她远比这沉重的武器更加灵活，即使好不容易有魔法即将命中，也会被金色的屏障直接挡下，箭矢更是连靠近她都无法做到，在脱离弓弦之后，立马就会被金焰烧成灰烬。

    好在骑士们足够坚韧，即使被金焰灼烧之后，他们也能很快重新站起来投入战场，因此那奴隶始终没能突破他们的防线，但也有例外——罗兰在战场里看见了两个无主的头盔，还有一些散落在地的盔甲，却找不到尸体。

    这说明至少有两名骑士焙烧成了灰烬，罗兰突然又想到了刚才看见的一幕，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也许是刚才的经历对他造成了过大的冲击，他的视野开始扭曲，但罗兰却没有心思去观察，他闭上眼以排除视觉带来的影响，然后冷静地下令：

    “希格，”

    “我在，殿下。”自王子苏醒以后，他忠诚的骑士就一直单膝跪在旁边，等候着命令。

    “吹响号角两次，我们要撤退。”

    撤退？

    即使难以理解，希格依旧利落地回应：“是！”

    震耳欲聋的号角暂时终止了战斗，骑士们整齐地后退，而那女仆也谨慎地停止了攻击，希格牵来了马，于是罗兰敏捷地跨上马鞍，为了能看清战场上的状况，他又重新睁开了眼：

    “停手吧，女人！如果你愿意就此停战，那么我的骑士们就不会伤害你！”

    那女人的光芒开始暗淡，但罗兰眼前的幕布却越来越厚，不论他怎么调整视野，他的视界中央都始终被某些东西阻碍，他最后只好忽视了这些：

    “但要记得！这是我给太阳领主的敬意，而不是你！如果你非要自取灭亡，那么我们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眼前的幕布逐渐清晰，罗兰看清了那区域里的内容，那是一串文字，记载着令人震撼的信息——

    【罗兰·人类·男】

    【道途：传奇·III·0\/3】

    【传奇点数：战争与战斗—0\/8，知识—1\/8，壮举0\/6，个人品德0\/4，善行—0\/2，身份与职务—2\/2】

    【传奇点数明细：大法师（知识—1），外交家（职务—1），王子（身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