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徼秋直接坐到老人身前,熟络的打着招呼,“老黄,你也来喝酒。”
“是,闲来无事,饮一盅,你怎么没去收税?”
“早结束了,我说老黄,你这一身本领,要么也去咸阳找找出路,总不好埋没在这乡间。”
老人摇头不语。
那叫秋的游徼见此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冥顽不灵,你这颗硬石头!”
“哈哈哈,黄石,黄石,可不是颗硬石头!”老人自嘲着走向远方。
这人便是传说中的黄石公,这会儿他边走边唱着不知名的小调,眼波流转间,正思索着刚刚的见闻。
“三公主,赵瑾月,呵……一晃十载,赵氏嬴政,已经学会借力打力了。”
想当初,他还在嬴政爷爷身边为重臣,一夕之间王死变天,新上任的秦王刚愎自用,并无长久之相,他苦苦谏议,反被弃用。气愤之下,他隐居于此山林间,转眼已数十载矣!
“悠悠数十载已!”
黄石公长叹一声,走入山林,再不见其身影。
“嗷!轻点轻点!”月华殿内,不时传来苏瑾月的惨叫声。
苏姬在床榻旁,紧紧捏着手帕,连声叮嘱,“轻一点,要不还是母姬来吧,桂练武出身,手脚太重。”
“嘶……不用,母姬你去那边,马上就好了。”
“那母姬给你端些橘子过来。”
“好,母姬快去,嘶……”
苏瑾月趴伏在床榻上,露出后背和白嫩挺翘的某处。
与往日的细嫩不同,柔肤之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青紫伤痕,其间隐有鲜血渗出。
“早知道,当初倒下的时候,我就不挺那么直了,这一跤给我摔的。”苏瑾月暗自后悔,也不能这么讲,当初她双腿发软,根本控制不住发力。
那人离得太近,从小习武的桂扑上前没能来得及。她能绝地求生,想到向后摔去已是不易。只是这会儿她就难受了。
“吾儿快喝了这碗汤药,母姬给你剥橘子。”去而复返的苏姬,不止带回了橘子,还带来了一碗黑如墨的汤药。
“母姬,儿真无事,儿能吃三个馒头。”
“莫贫嘴,快喝。”温柔的苏姬,第一次板起脸,苏瑾月只能屏住呼吸一口饮尽。
“橘子,快给我橘子。”
仕女丹匆匆走入殿内,“公主,四公主到了。”
“不见!”
“呦,谁不见?不见谁?我已经进来了!”四公主人未至,声先到。
“衣服,快给我穿衣服,被褥,被褥。”
殿内四人手忙脚乱的包裹着苏瑾月。
“嘶……”
“啊……”
看来,肯定是要重新上药了。
四公主打扮的格外贵重的走进大殿,正要张口奚落,迎面看到了床榻边的苏姬。
她只能将话咽回去,讪讪的问候道,“听说三姐姐摔了,我来看看,三姐可还好?要不要妹妹给你揉揉?”
“呵呵,我谢谢你,慢走不送!”
四公主面向苏瑾月翻了个白眼,“那我走了,三姐姐好好休养。”
等人走出大殿,苏瑾月恨恨的捶着床榻,“嘶……轻点轻点!”
被褥掀开,新一轮上药开始。
“嗷……”
“嘶……”
“赵文鳐!!!”
四公主走了,访客却没停,宫人们不停高喝着:“扶苏公子送百年人参一支,望三妹早日康复。”
“大公主送何首乌一支,金玉手镯一对,望三妹早日安康。”
“丞相李斯送人参一支,玉荣养颜膏一瓶,向三公主问安。”
听着外面宫人们的唱喝声,苏瑾月突然不疼了,发了呀,姐妹发达了啊。
尤其是听到好大爹的礼品,人参、何首乌、灵芝、金银玉器,特别是里面的金饼!
发了!这次是真发了!
好大爹真贴心,自从上次她提出了想要金山的恩赏后,每次赏赐都会给她塞金饼,她的床榻下已经快塞不下了。
是时候,给她的金豆子们换个家了,等病好了,她就去挖树根!
她默默倒数着下床能挖树根的日子,三天、两天、一天!
呦,可以挖树根了!
然而,并没有。
苏瑾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侍卫。
“三公主,陛下有请。”
苏瑾月收回对好大爹的所有夸赞,木着一张脸跟在侍卫们身后,向勤政殿走去。
一出门,嚯!什么情况!
一排清一色大帅哥,站在大殿前,苏瑾月稍显娇羞的走出大门,努力目不斜视的向前走。
他们!竟然!跟上来了!
所以,这群帅哥以后都是她的面首了?啊,不,侍卫了?
仕女丹的机灵在这个时候突显的淋漓尽致,她走上前,凑到三公主耳边,轻声说道,“三公主,这些都是陛下派来保护公主的侍卫,如果不满意,还可以换。”
“不!不用,我很满意。”苏瑾月伸出手,严词拒绝,满意,她很满意。
她咳嗽一声,假装看风景,向后探头,“不错,这个像三个石头。”
再像左探头,“嗯,这个更不错,像四个字的弟弟。”
“咳咳”她轻嗑两声,继续暗中打量,心中尖叫连连:“后面那个也不错,有点婴儿肥,像某只酷盖。”
往日甬长的宫道,这会儿显得异常短暂,没等她把人认完,勤政殿到了。
“三公主到!”
“宣!”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了,坐下聊,身体可好了?”
苏瑾月矫揉造作的咳嗽几声,“咳咳,父皇,儿臣身体还未好全,还需要再休息月旬。”
嬴政闭了闭眼,斜睨对方,“让你想的对策,可想好了?”
苏瑾月继续虚弱无骨的靠在桌椅上,不时咳嗽。
“来人,让夏无且端三碗汤药来。”
苏瑾月立马起身,转圈,“父皇,您看,儿好了,还是父皇这里养人,儿臣一过来就觉得身体充满力量,干劲满满。”
“说,再废话,拖下去!”
“别,别介啊!父皇,儿有办法,想好了,早就想好了!”
嬴政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茶碗饮一口,“说。”
“是,父皇。”
苏瑾月趁机坐下,开始讲述她的想法。
“是这样的父皇,光打压引起的反抗肯定会很大,我们可以这样,给一个甜枣,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再一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