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饭菜被宫人们撤下,众人放松的坐在座椅上,饮茶闲谈。
“三公主年纪尚小,就有如此大才,将来成就不可估量。”
苏瑾月腼腆一笑,“哪里哪里,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嬴政看到她又演上了,也不拆穿,由着她胡闹。
墨绛微笑着请教,“今后,我等将会不时拜访,还请三公主不要烦恼。”
“不会,不会,欢迎之至。”
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苏瑾月偷着乐,这可是自己送上门的哟,她一定不会客气的。
第二日朝议结束,苏瑾月就看到蔡言喜笑颜开的离开朝议殿,步伐轻快,黑眼圈都少了许多。
果然,打工人的快乐就是我不加班,看别人加班。
苏瑾月决定,自己也去看别人加班。
然后,她就后悔了。
“三公主,这里你是怎么想到这么设计的,是有什么深意吗?”
“三公主,为什么火炉要如此设计,温度又是什么?可否为小人解惑?”
“三公主……”
三公主不想回答,三公主捂着耳朵逃出了少府。
刚躲回月华殿的苏瑾月,又被另一队人堵住了。
原因是第一批刊印书册的名单已经临近最后确定的日期,几位博士登门拜访,询问书册名单上是否有自己递交的典籍。
她哪里知道,她都是丢给好大爹决定的好伐。
“爱莫能助,各位,这明显超纲了。”
好不容易送走几人,等她终于坐下,可以安心的欣赏侍卫们练武的时候,扶苏带着他的四个新老师登门了。
这忙碌的一天。
以后万万不要出现!!!
然而,该忙的始终都要忙完。
第二天,苏瑾月端坐在勤政殿,听着李斯等人面红耳赤的争论着自家所长,对家所短。
嬴政同样头疼。
最后还是他一声令下,名单保密,书册印制后才会对外公布,才平息了这一场争吵。
众人陆续退出大殿,躲在人群后面狗狗祟祟的苏瑾月被一声“吾儿”叫住。
她扭过头仰起灿烂的微笑,“父皇,您吩咐。”
嬴政:“坐。”
大殿内陷入一片寂静,直到宫人前来掌灯。
一个个烛火被点亮,明暗相错的光影,打在这位权掌天下的帝王脸上,映照出他眉间深深的刻痕,那是长期皱眉留下的痕迹。
“吾儿,你们都学习什么?”
苏瑾月思索片刻,扬声道:“小学六年,学习语文、数学、英语、品德、科学、体育、音乐、美术;初中三年,语数外、道德、历史、地理、生物、物理、化学和音体美,还有高中三年和初中差不多。”
“竟然学习这么久,这么多科目吗?”
嬴政再一次被那个遥远的国度深深的震撼,“岂不是要学十二年?”
“不止,父皇,我们小学前有幼儿园也会教些浅显的学前启蒙,高中后统一参加高考,考中大学,分专业学习四年,才可以出来工作,如果还要继续深造,上面还有研究所、博士,大概也要五六年。”
“难怪,能造出那么多神奇的东西。”嬴政开始深思,他大秦该如何。
这时的大秦,每个郡县都设有学室,官学“以法为教,以吏为师”,由各郡县学官教导弟子文字、算术和历史等学问,弟子必须至少是“吏” 的子孙。
官学之上设“太学”,弟子们在太学里学习经书、礼仪和法律等知识,主要培养政治、行政人才,也可以说是大秦官吏的摇篮。
当然,各地还有私学,私学与官学并存,教学的内容也较为广泛且自由。
天下初定,老秦故土以官学为主,而在六国故地,尽管也有官学存在,但当地仍以私学为主。
历史上,八年后,李斯会提议颁布 “禁私学” 令,限制私学,又会在次年,提议“焚书坑儒”。
然而现在,太学并入大秦学宫,图书馆的设立,也会极大的扩宽学术的自由,一切都在走向不一样的发展。
“那劳什子的鸭语,怎么自小就学?”
嬴政有些愤怒,他还在愁古人学术文章太多,学不过来,后世却要自小学习那什么蛮夷之语。
苏瑾月对此也很无奈,“父皇,落后就要挨打,不止是亡国灭种,文字、语言都有可能被抹除,我们那有好几个小国都已经不会说本土语言,只会讲鸭语了。”
嬴政又沉默了,苏瑾月也沉默,没等她瞅准时机,偷拿一颗果子,嬴政就给她派了一个大活。
“什么?父皇?你想要儿的命?”大殿内,响起了苏瑾月的哭嚎声。
上首的嬴政露出慈祥的笑容看向苏瑾月,语气温和,“胡说,为父何时说过要你的命,只是让你默写出数理化、生物、地理的课本,怎么做出这种小儿作态。”
“父皇,那还不如让儿归去,这真的是强人所难,儿臣实在做不到啊!”
苏瑾月又又又跪下了,不跪不行,哪个好人能想起来数理化的公式详解啊。
至少她不能。
嬴政看她实在想不出,只能作罢,“那吾儿好好想,或多或少,总能想出一些,朕可以让夏无且少给你开些补药。”
威胁!这绝对是刺果果的威胁!
“是,父皇,儿回去就头悬梁,努力回忆,尽可能多的誊写出来。”
嬴政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吾儿也不要太过劳累,先退下吧。”
事实证明,一个往日严肃的大佬,突然间对你异常温柔,只会更致命,苏瑾月已经能想象往后的悲苦人生。
这攻略任务太难,现在放弃可还来得及。
哎,都穿越了,怎么还是逃不过黑暗备考的命运。
系统?金手指?你们在哪里?快出来啊!
当夜,月华殿内,时不时传出苏瑾月的怪叫。
“啊!幂的运算是什么来着?”
“函数,反比例函数!啊!崩溃!”
“我要发疯!发疯!啊!我疯啦!”
苏姬被仕女桂连夜叫来月华殿,只说让她快来看看,三公主魇着了。
“吾儿,呜呜呜,吾儿怎么样了?”
苏姬哭泣着赶到月华殿内殿,看到的就是在床榻上转着圈打滚的女儿,她嗷的一声,哭喊着扑上去。
“吾儿,呜呜,为娘的孩子,你到底怎么啦!”
是夜,苏瑾月窝在苏姬绵软的怀抱中,睡得香甜。
苏姬却愁苦着一张脸,思考着明日做些吃食觐见陛下,再如何着急也不能把女儿逼的疯魔。
那臭老头,简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