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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韦瑛说:“我家孩子最近很奇怪,听我婆婆说,叮当总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不敢一个人睡。
她夜里还总说梦话,大概就是什么对不起,我不去,你别来找我了。
我婆婆很信这些东西,在村里给找了个师婆。
可师婆却说这个事她弄不了,让我们另寻有缘人。
我们在玄武城找了几个,符也贴了,符水也喝了,该办的都办了,可都是好了个几天,又不行了。
刚刚我婆婆打电话来说,她跟疯了一样拿着菜刀到处砍,还要伤害自己,这会儿被我公公给捆起来了。
她要是再不好,我只能带她去精神病院看看了,一个小姑娘,还是进精神病院会留底的…”说完,她又十分伤心的哭了起来。
彭帅在一旁安慰她,“咱姑娘会没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师婆?
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民间讲‘三姑六婆’,里面就有师婆。
三姑不难理解,指尼姑、道姑、卦姑。
尼姑:佛教对修行女教徒的称呼,即为比丘尼,居住在寺庙之中。
道姑:信奉道教并在道观中修行的女子。
卦姑:以占卜、算命、扶乩等为业,常被视为链接人与神的媒介,通过各种方式为人们预测未来、答疑解惑。
而六婆则是:牙婆、媒婆、师婆、药婆、虔婆、稳婆。
牙婆:古代主要以介绍人口买卖为业,如贩卖胭脂、花粉等女性用品,也会负责大户人家选买宠妾、歌童、舞女等。
媒婆:以说合姻缘为职业,是男女婚姻的沟通者和见证者。
虔婆:原指善以甘言悦耳的老妇人,古代开设青楼楚院之人。
药婆:贩卖草药及成药,能够利用传统医术或草药提人诊病,但也有部分药婆会利用药物害人。
稳婆:旧时民间替产妇接生为业的人。
而这师婆又叫巫婆,以画符念咒作为生活来源,通过擂鼓邀神,祈祷占卜,做法祛除灾难与病痛。
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用这种称呼了。
虽然没见过此人,但她敢于对缘主承认她自己弄不了,没有因为面子硬着头皮去骗人,在我心里就大大的加分。
韦瑛一提起女儿就哭,彭帅也是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他们夫妻俩常年在外做生意,没有给女儿陪伴,心里常觉亏欠,现在女儿出了事,他们心里自是不好受。
眼看到地方时,符晴给我发了个信息。
「小妹,茉莉和大姑都不在,不知道去哪了,我要不要去找找?」
不在?
玄武城应该没有她们认识的人,她们能去哪呢?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没过一会儿,陈朵朵的信息传了进来,帮我解了惑。
「因因,你说巧不巧,我碰见你那个表姐了!」
「在哪?」
「玄居酒店。」
我对这家酒店的名字并不陌生,在玄武城非常有名,不过至今都没人知道老板是谁。
听说无论你修的是哪条道,只要你是玄门中人,只要求到到玄居酒店,那你就能保平安。
无论谁找你盘道,只要你在玄居的范围内,你都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你看见她和谁在一起了吗?」我问。
她电话拨了过来,接通后她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传出,“发信息太慢了,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
“我不是说老家来了个哥哥吗?我来的时候,她和你大姨刚从他房间出来。”
“哥哥?你那个哥哥叫什么?”
“商侑初。”
起初听这个名字,我并不熟悉。
紧接着陈朵朵又说,“他家以前是港城的石油大亨,巨富,你认识吗?”
石油,商家。
不染?!
“你说的这个哥哥是…不染?”
“不染是谁?”她表示疑惑。
没几秒,她反应过来,惊叹的‘啊’了声。
“你们那个消失的大师兄?商侑初竟然就是你们的大师兄!!!”
不仅陈朵朵是这个反应,我的心里也十分震惊。
缘分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我并不知道不染的真名,而她也不知道世家的故友在外面叫不染。
命运似乎有一条线,细密的将每个人紧紧拴在一起。
之前不染给了我,他的名片和地址。
那日在我们交谈后,我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他的生活了,顺手将名片丢进垃圾桶。
李茉莉好手段,竟然连我的垃圾桶都翻,还能精准的找到不染来帮她。
看来这次梵迦也要头疼了。
我和陈朵朵结束通话,车子也缓缓停了下来,到达了目的地。
我随着彭帅夫妇下车,韦瑛很客气,搀着我的手臂,还帮我递拐杖,方方面面都把我当成了座上宾。
家里老人听到车声,连忙跑了出来。
老太太满头白发,但身子骨看起来很硬朗,应该是彭帅的母亲。
她焦急的拉住儿子的手,“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和你爸都要愁死了!”
韦瑛连忙介绍道:“妈,这位是我们请来的师傅,她很厉害,这回咱家叮当肯定会没事的!”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打量我一眼,小声对韦瑛道:“这姑娘看着和叮当差不多大,能行吗?
咱村师婆都搞不定,你们俩整来那么多人都不行,可别在被人给骗了!”
韦瑛挤眉弄眼,提示老太太别再说了,然后尴尬的冲我笑笑。
“符姑娘,你别介意,我妈年龄大了,思想比较传统。”
我摇摇头,“无事,还是先去看看叮当吧。”
我们寻到叮当的卧室,一路走来见满地狼藉,锅碗瓢盆全摔在了地上,看来在此之前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叮当的卧室很黑,大白天的时间,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我走进去后,率先拉开屋内的窗帘。
当阳光透了进来时,角落隐约有一个黑影,‘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叮当被粗麻绳五花大绑的捆着,口中塞了一条毛巾,地中间的菜刀十分刺眼。
她似乎不适的在床上扭动着,侧过头来看到彭帅夫妇的时候,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韦瑛哪里看得了这些?
此时内心对女儿的愧疚已经达到了顶峰。
她大步上前,一把拽出了叮当口中的毛巾,“我的乖宝…啊!!!”
韦瑛的话还没等说完,便传来一声惨烈的尖叫。
叮当趁机一口咬住韦瑛的手指,鲜血滴滴答答快速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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