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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叔叔们对这件事,表现出极其重视的态度。
其中领导姓杨,叫杨绛。
他一脸严肃的坐在一旁旁听,还特意给叮当找了个温柔姐姐来问话。
没一会儿,有警员回来禀报,“杨局,张淳死了”
杨绛一怔,蹙眉反问道:“怎么死的?”
“吊死的,我们去的时候,人还没凉透。”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进门,“杨局,我们在贾春花家发现了她的尸体。”
贾春花就是王盼的后妈。
杨绛扬着嗓子,大嗓门道:“不会这么巧,两个人同时接到消息畏罪自杀吧?
她又是怎么死的?”
“用刀抹脖了,场面惨烈,这个是她留下的遗书,目前来看没有异议。”
遗书上是用手指沾血,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大字。
「我赎罪」!
韦瑛的情绪突然崩了,她紧紧抱着叮当,浑身止不住的抖,“他们都死了…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家叮当了?”
“妈妈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叮当不怕,妈妈在。”
杨绛若有所思的将包着密封袋的遗书交给别人,吩咐道:“封锁现场,立刻叫法医过来取证。”
他说完,看向我招招手道:“符女士,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点点头,随着杨绛一同出去。
房门缓缓关上,院外与屋内的吵闹形成了一道屏障,我们因此隔绝开来。
杨绛双手背在身后,思忖片刻对我问道:“在你找我们之前,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摇摇头,笃定道:“没有任何人知道。”
“也就是说张淳和贾春花并不知道你们报警了。”
“一共也没多久的事,家里就这几个人也都没有出去过,他们不可能知道报警的事。”
杨绛的脸色更凝重了。
两个人像是接到消息一般,同时选择了结。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亦或者…真是王盼的报复?
杨绛同我说,“现在看这件事的确有些复杂,我们需要做鉴定,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畏罪自杀。
还得找到王盼的父亲回来问话,后续还得找彭敏熙回局里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今天怕是完不成了,你也不用在这陪着,签一份保密协议,没事的话就先回吧!”
我听出了他话里赶人的意思,办案都是机密,在没有结案之前,信息都是不能让无关人员知晓。
我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继续跟着确有不妥。
“我现在还不能走。”
杨绛看向我,从表情中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对他问道:“我前脚刚走,可能王盼立刻就会过来,到时候你能解决吗?你可以保证叮当的安全吗?”
杨绛心思片刻,问道:“那从你的角度来看,现在该做什么?”
“等。”
“等?”
我不卑不亢的同他解释,“等你派去寻王盼的人回来,今天必须找到她,解决她,一刻也耽误不得。
剩下至于你们怎么办案、取证都和我没关系,我留在这只是负责叮当安全。”
此时的院外,已经有很多人在彭家附近瞎转。
村里没有秘密,谁家有个事儿,不出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
彭家报警,王家、张家一连死了两个人,这么多事凑在一起,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我和杨绛一直在外面,谁也没再和谁说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有人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到杨绛面前站住脚步,态度恭敬的说:“领导,没找到王盼的尸骨。”
杨绛再次看向我时,眼底已经产生了怀疑 。
“符女士,以你的专业来看,会不会是彭敏熙当年因为害怕,看错了地方,人根本不在那里?”
我摇头,“不会。”
“你就那么相信她说的话?
那时她也才十四岁,因为恐惧害怕,产生幻想都有可能。”
“我不是相信叮当,我是相信我自己,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自己去找。”
要用人家的兵,自然要人家点头同意,我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去徒手挖矿。
在杨绛还在琢磨犹豫时,院外走进一位佝偻着腰的老人。
天色渐黑,那抹颤颤巍巍的身影由远至近,当老人走到我面前时,我才看清她的面容。
她非常瘦,几乎到了皮包骨的程度,满头银白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揪,脸上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一道道沟壑。
她没有牙,说话有点漏风。
她对杨绛说:“我瞧着你是个大人物,我们村儿矿井附近晚上总能听到女孩的哭声,实在吵得很,你能不能去给我解决解决?”
刚回来汇报的小警员笑着问道:“大娘,能不能是风声啊?你这无凭无据的,你让我们咋解决?”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婆婆的穿着,她脖子上的念珠油光锃亮,像是瓷的一般,一看就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功夫。
她身上也给人一种很正气的感觉,竟然还有点面熟,不过老年人的长相大多都很相似,我也没有多想什么。
我上前一步搀住她的手臂,询问道:“你是师婆吧?”
她用唇兜着牙龈,‘咯咯’的笑了起来,眼仁上附了一层白膜,看着有点渗人。
她不答反问道:“小姑娘,这家的事,是你管的?”
我颔首承认,“是。”
“他家终于找来个看着靠谱的,至少能闹出点动静来!
之前来的我也见了,他们都不行,骗银两花的。”
“听说之前找了婆婆,但是被婆婆给拒绝了,为什么?”
她缓慢的摆了摆手,“我老咯,这把老骨头折腾不动了,我还想全个儿进大财。”
全儿个进大财的意思是,身体齐全的下棺材。
她这是在暗示我,王盼很厉,怨气很重。
当然,一会的时间,了结两个人,能是什么普通之辈吗?
不过‘话’分怎么讲,也分怎么听。
既然她已经成了气候,现在这么厉害,为什么没直接了结叮当?
我想了想,对婆婆双手合十行礼,道:“多谢婆婆指点。”
她连忙撇清关系,“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过那孩子苦,困在那里好几年也没见光,怎么突然就见了光了?
奇怪奇怪…”
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从身上背着的斜挎包里掏出一个老旧的罗盘来,“瞧你这姑娘有缘,送给你了。”
我心下了然,态度谦卑的伸出双手接过罗盘,“等我用完,会亲自给婆婆还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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