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有情况!
作者:奶油公社   锅包肉,花棉袄,带着火车回东北最新章节     
    “啥病?”老项急了。

    “就是忽冷忽热,头疼,不爱吃饭,查不出是啥病。”老孙愁眉不展,“症状跟去年同一时间的脑膜炎鼠疫,又像又不像。”

    “大夫怎么说?”项海澜开口问道。

    “大夫全是二百五。”老孙不屑地哼了声。

    去年过来支援抗鼠疫的大夫都回原单位了,最近是有部分医生恢复了工作,那都是大城市的。汉达这种小地方,本身就没啥人才,不能说全部,百分之九十都是庸才。

    “去年对付鼠疫的药还有剩的,给得病的人吃了庆大霉素,一点用没有。”这是老孙最害怕的事,查不出病因,就没法对症下药。

    “妈的,特务真他么阴魂不散,咱汉达人掘他祖坟了,还是咋地?有多大仇,多大怨,没完没了了还。就我一人着急,我跟领导说是特务干的,他们还不信,说特务都化成灰了,说我瞎鸡毛想,得精神病了。”

    不像他们,领导们都信情报部门的,特务有且仅有一个,陶光明。

    桌上的大人都拧紧了眉头,爱国半懂不懂,只有小爱民啥也不懂,咔嚓咔嚓小嘴不停,欢快地吃着炸蘑菇。

    小金突然开口,“病人拉肚子吗?”

    “不拉肚子,有些人胃疼,消化不良,不是痢疾,痢疾拉肚子。”

    “他们没得痢疾,他们大概是得了疟疾。”

    项家堂屋这些人,只有小金是南方人,高热潮湿的环境,蚊虫肆虐,南方人对疟疾都不陌生。

    老项拍脑袋,“疟疾这病我还真听过,从没见人得过。”怕小女婿说得不准,他给老孙提了个醒,“你去找徐思明,徐连长,团部改造的人里有个京城的老中医,让他帮着诊断一下。”

    老孙没耽误时间,连夜找了老中医,一查得病的人都伴随着肝脾肿大,确实是疟疾。

    老中医经验丰富,变相证明了老孙的指控,“痢疾是水源受污染传播的,疟疾主要靠蚊子传播,这会儿都入冬了,蚊子早死了,只剩一个罪魁祸首,跳蚤。跳蚤不像蚊子活动范围那么大,这八成是人为培养的疟疾病毒。”

    蓝甸公社的领导还是不信,他也不尊重老大夫,当场骂起了人,“去你娘的,你们这些落后分子就会制造恐慌,哪来那么多坏人,最大的坏人就是你。”

    老中医已经得到京城的消息,他的改造快结束了,马上能回城恢复工作,也不用给这帮死脑筋面子了。

    “错失治病良机的人才是千古罪人,你现在要愁的不是抓制造病毒的人,而是怎么治疗,我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疟疾能被根治的,你就等着接死人吧。”

    这些话是送老中医回团部的老孙来家里转述的。

    “这可咋整?这病真就这么不好治吗?”老孙愁死了。

    金熠点头,“不好治,症状轻的还行,严重的确实能死人。”

    项海澜眼睫毛忽闪,我能治!

    领先五十年不是白领先的,屠女士对不起,这次要拿您老的名头扯大旗了。

    但她不能当场说出来,她要回去翻她的“手抄书”,得给她点准备时间。

    有人等不及了,第二天,安康大队的大队长一点不安康,死了。

    小项还是坚持自己早前的理论,变态杀手喜欢回到犯罪现场欣赏自己的成果。

    她不顾家人的反对,跟小金两个去参加那个姓孟的大队长的葬礼。

    疟疾不是呼吸道传染疾病,何况这会是冬天,扎紧袖口,防好跳蚤就行,小项和小金喷了自制的防虫喷雾,也给老孙和他带来的人喷了。

    小金带着金虎和一伙人在孟大队长下葬附近的山上寻人,项海澜和老孙则在下葬现场找人。

    安康大队的状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症状最严重的就是死了的大队长一家,其他人还能下地走动,就是虚弱些。

    老孟在村里威望还行,来了不少人送葬。

    项海澜站在稍远一点的山坡观察这群人,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惧,怕自己步老孟的后尘,也有几个人面无表情,可能天生就是情绪不外露的人。

    老孙还找来了个安康大队的顾问,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大部分都是俺们本村人,有几个脸生的,是老孟的姨表兄弟,还有他老婆那边的亲戚,除了你带来的人,没有外人。”

    “艹,老刘你看好了,这帮亲戚走的时候甭想带走一只虱子和跳蚤。”

    项海澜抬手指向现场唯一一个面有异样的年轻姑娘,问赤脚大夫,“她是谁?”

    “是我们大队插队的知青,叫张喜红。”

    项海澜没再说什么,等那人离开,让孙大爷把张喜红喊来。

    张知青二十岁出头,十分白净清秀。项海澜眼尖,刚才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时,看她盯着棺材的眼神带着些许恨意。恨意的产生有很多种, 以防万一还是要了解一下。

    不等她开问,老孙留在派出所值班的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所长,不好了,又有一个生产队的人得了你说的疟疾。不是咱们蓝甸的,是土房子公社的。”

    项海澜发现张喜红听到消息,面色变了,惊讶,犹疑,还有极力掩饰的惊慌。

    有情况!

    她有预感,她离真相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