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谢了。”
“羽化仙！”
秦方源邪魅狂狷，无任何防护，主动迎接向那飞来的金色斩击，如飞蛾扑火，如负石赴渊，自寻死路。
这样的行为。
让羽化仙十分不解。
下意识的。
羽化仙想要放弃。
免得出现不可知的变数。
“掌控全局，才是我的道。”
羽化仙手中的折扇，正欲挥动，将先前的斩击消去。
然而。
就在关键时刻。
羽化仙却放弃了。
任其斩向秦方源。
“我想看一看变数。”
羽化仙的话语落下，那金色的斩击就与秦方源相撞，将秦方源的身躯斩中，斩断，一半，乃至是全部。
“嘭！”
秦方源的身躯爆炸。
化为一堆碎片。
血肉碎片。
“映照万物！”
血肉碎片飘洒天地间。
落在羽化仙的身上。
“这一招。”
“真是熟悉啊。”
羽化仙折扇展开，‘仙’字显化，厚德载物，容纳万物，把一切已知的，未知的攻击全部吸入到扇面之内。
包括那血肉碎片。
都一并吸入。
“不好！”
“混沌钟！”
羽化仙忽然想起。
有大部分的血肉碎片。
落入到了‘混沌钟’的表面上。
念头闪过。
羽化仙就化为一道流光。
飞向‘混沌钟’。
“晚了。”
剩余的血肉碎片。
化为‘混沌钟’的模样。
将真正的‘混沌钟’给覆盖。
“嗖~”
空间被撕裂。
那是帝境之力。
才能打破的空间壁垒。
并且。
撕裂的幅度之大。
可隐约看见空间乱流。
要知道。
这里不是那脆弱的空间壁垒的外界。
而是埋葬诸多帝境，乃至埋葬仙人的生命禁区。
就算帝境修士在仙陵里大战。
也最多打破空间壁垒。
难以看见空间乱流。
“想逃？”
“休想！”
羽化仙此次的目标，正是‘混沌钟’，岂可让秦方源将‘混沌钟’抢走，那不是让她白来一趟吗？
想到这里。
羽化仙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
远超出大圣境界的攻击。
轰击在那空间乱流中。
“凡事动，必有因。”
“因发未知之间。”
“果产报应之后。”
羽化仙见到秦方源即将携带着‘混沌钟’脱离仙陵空间，不由得焦急万分，脸上的神色第一次有了动容，不再如先前的那般平淡冷静。
于是。
她催动了一个她绝不愿意的神通。
“因果报应！”
“丝毫不爽！”
“……”
“过去未来！”
“一线而牵！”
以羽化仙为中心，一根虚无的细线，贯穿空间，穿越时间，哪怕是空间乱流也无法阻拦其分毫。
就连逃走的秦方源。
都被这根虚无细线连接。
“这是……”
秦方源愣住。
他不是不认识。
而是非常的熟悉。
“因果之力！”
“丝丝入扣，弥盖天地！”
“过去未来，一线而牵！”
秦方源在混沌钟内，早就使用‘至尊补天术’，逆流时光长河，重回巅峰，因此能通过重瞳仙眼看见那虚无的细线。
虚无细线。
正是因果之线。
有人强行制造出了一根因果之线！
这……
这怎么可能？
秦方源不敢置信。
他万万没想到。
羽化仙竟有这等本事。
沾染因果。
必受反噬。
除非……
斩断因果。
可是。
有谁能办到？
帝境修士也不能。
准帝不行，大帝也不行！
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斩断的丝线。
就算用特殊手段。
一时将其斩断。
也维持不了多久。
就会重新恢复。
“我缺斩因断果之术！”
秦方源无奈叹息。
修炼不全面，必将有弱点。
随后。
秦方源就看见。
在因果虚线的帮助下。
羽化仙踩在空间乱流上。
逆流而上。
一步又一步。
来到了‘混沌钟’内。
与秦方源再次面对面！
“你跑哪里去呢？”
“无上元魔！”
羽化仙好整以暇，手中折扇轻拍在掌心，美眸内压抑着讥讽之笑容，似嘲笑秦方源的不自量力。
想使用阴谋诡计，来抢走‘混沌钟’。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掌握一切。
有变数。
也会变为定数。
“算你了不起！”
秦方源也是叹了一口气，无奈一笑，自知无路可逃，无路可退，也没有一点挣扎反抗的能力。
他已经疯狂的修炼了。
在儒州修炼了两年半的时间。
再加上赶路的时间。
好几年过去。
又得到第二块天魔之心碎片。
结果。
居然还是比不上羽化仙的进阶速度。
不愧是号称‘谪仙转世’。
就算有人皇笔的帮助。
也绝对是冠绝天下。
或许。
连‘平天大圣’那个家伙。
都不一定比得上羽化仙。
羽化仙。
也是超等的妖孽。
无法计算其天资等级。
“不过……”
“你真以为你赢定了吗？”
秦方源突然咧嘴邪笑，脸上惊慌的神色消失，身上的气息收敛，接着他的眼眸化为黑白阴阳二色。
刹那之间。
玄黄之气弥漫。
混沌之气涌出。
“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处茫茫皆不见。”
羽化仙念出了一句诗词。
这句诗词。
正对应此时的环境。
只见在羽化仙的脚下。
黄泉之水流淌。
羽化仙的头顶上。
碧落之云飘浮。
周身朦朦胧胧。
又厚重无比。
让人难以看清。
与难以走动。
“域外天魔。”
“灾厄地魔。”
“什么时候两大魔头成盟友了？”
羽化仙抬眸，折扇缓缓展开，翻转之间，‘仙’字显化，疯狂吞噬着周身所有物质与能量。
由此。
她才能得以放松。
得以自在逍遥。
“对付你这位‘谪仙’，我们不联手，只有被碾压的份儿，各自作战，那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秦方源的身边，黄泉之水凝聚出一道身影，仔细观之，就可以看见那是秦方源二徒弟顾长歌的容貌。
顾长歌，此刻处于被灾厄地魔，黄泉魔君附体的状态。
“天魔与地魔，携天地之力，谁又能挡？”
“你能挡吗？”
黄泉魔君一步踏出，五行之力环绕周身，充斥着‘混沌钟’的内部空间，让羽化仙越发的难以动弹。
能污秽堕落万灵的黄泉之水。
也是在此刻沸腾。
“我有何不能挡？”
羽化仙折扇轻拍掌心，一股超然物外，又霸道绝伦，如天、地、人三皇亲临，巡查人间的气息。
轰然降临在这个‘混沌钟’内部空间之内。
强势压制着秦方源与黄泉魔君。
就连那五行之力。
也不得不后退。
“别说是天魔与地魔，就算是之后的八大魔头，你们十大魔头全部联合起来，我也不会畏惧半分！”
“想从我羽化仙手中抢走‘混沌钟’，你们两个魔头，是在做白日梦！”
羽化仙手中折扇虚空一点，首先攻击黄泉魔君，毕竟黄泉魔君虽然强大，但是附体的顾长歌也才不过刚踏入圣境。
修为不过才圣人境。
与她的差距大到宛如深渊。
更别说羽化仙的天资冠绝当世。
想要越阶而战。
痴心妄想。
哪怕‘平天大圣’亲至。
也绝对的不可能。
因此。
三者之中。
唯有黄泉魔君存在致命弱点。
这也是附体带来的缺陷。
肉身太过于孱弱。
无法忽视弥补。
“羽化仙，我还在。”
秦方源见到羽化仙先攻击黄泉魔君，眉头一皱，就来到黄泉魔君身前，在沸腾的黄泉之中，重合为一人。
接着。
秦方源的气势暴涨。
眨眼之间就超越了大圣境范畴。
与羽化仙的气息不相上下。
不至于被碾压。
随后。
秦方源全力爆发。
“六道轮回！”
从石国石村山宝中获得的无上神通，能容纳诸多神通为一体，如今被秦方源修炼到入门境界，可容纳三十三道神通。
而借助‘玉清’分身的共享。
在眨眼之间。
在四重意志加持下。
秦方源直接掌握了这一无上神通。
“天地·黄泉缭乱！”
秦方源握住一杆黄泉之水凝聚出的大戟。
朝着前往无所顾忌的刺去。
这一戟。
蕴含三十三道神通。
足以轰杀掉大圣境巅峰之修士。
让其连发挥出不死特性的机会都没有。
“嘭！”
这一击交锋。
黄泉魔戟势如破竹。
以压倒性的优势击溃一切阻挡之物。
试图一招就灭杀掉羽化仙。
“天地融合，双魔合璧！”
“你们竟能做到这一步？！”
羽化仙脸上浮现惊诧神色，不再能保持镇定，手中折扇展开，‘仙’字显化，容纳一切攻击。
翻转扇面，‘羽’字显化，反弹一切攻击。
接着。
合拢扇面，虚空画字。
‘化’字显现。
刹那之间。
‘羽’、‘化’、‘仙’。
三个金色大字浮现。
一起挡在了她的身前。
“嘭嘭嘭~！！”
黄泉大戟与金色大字相撞。
最后在一系列爆炸声中。
双方互相抵消毁灭。
打了一个平局。
看似不分上下。
羽化仙却是知晓。
刚才的对决。
是她输了。
“天魔与地魔，何时有这等羁绊？”
“难不成在未来，你们十大魔头，还能彻底融合，成就唯一真魔？”
羽化仙看见了秦方源与黄泉魔君融合的前景。
如今只是双魔合一。
哪怕很是简陋。
也是走出了第一步。
要是以后。
秦方源以域外天魔之位格。
容纳其余九大魔头。
且彻底融合。
十魔合一。
那不就等于集齐所有优点长处。
收集所有的特性与本质。
成为唯一的真魔了？
到时候。
就算是造物的神族。
也会畏惧这新生的魔族！
因为。
这样的魔族。
超出了认知与理智。
是全新的造物。
蕴含着一丝超脱的本质。
“借你吉言。”
秦方源握了握拳头，感知着这前所未有的充沛之感，只觉找到了前世还是元始祖魔的那一缕无敌的气息。
正如羽化仙所言。
要是秦方源能与剩余的八大魔头。
建立不可分割的羁绊与联系。
或许。
他就能化为真魔。
让天下无魔。
“不过。”
“在此之前。”
“我还要击败你！”
秦方源一个抬手，黄泉之水里浮现出成千上万的黄泉魔戟，每一杆魔戟，都散发出不弱于先前的气息。
“道家九秘，兵，斗，皆，行，组！”
“五秘合一，怒斩谪仙！”
秦方源在四重意志加持下。
在这战斗中领悟‘组’字秘。
将魔戟融入阵法之中。
刹那之间。
战力翻千百倍。
在双方的战斗中。
战力翻十倍就足以碾压。
更别说千百倍战力。
足以秒杀对方。
就算是拥有保命禁术。
也会被困于其中。
消耗至死。
这一击。
是秦方源双魔合一的最强杀招。
足以让羽化仙死上千万次。
然而。
羽化仙见此。
却是闭上双眸，合拢扇面。
似放弃了挣扎。
但她的唇瓣轻启。
念出一长串的话语。
似祈愿，似允诺，似恩赐。
“我得永生时，诸天万界，恒河之沙微尘之众生，念我名号，皆得自在……”
“我得永生时，岁月时空，过去现在未来之众生，心念我名，皆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