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得知大将军即将归来的消息,府里的下人们在管家的带领下早早行动起来。他们将府上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只为迎接将军府真正的主人回归。
时有星在与其他将领告别后,凭借着脑子里模糊的记忆,一路上不知绕了几个圈。
走走停停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一处宏伟的府邸上,看到了那块挂着“大将军”三个字的牌匾。牌匾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彰显出它的荣耀与威严。
将军府那两扇厚重的大门此刻正大开着,门口站满了府里的下人,他们整整齐齐地分为两列排开,恭敬又肃穆的模样。
站在最前面的管家,目光向来敏锐,老远就瞧见了骑着黑马缓缓而来的时有星。
时有星稳稳端坐在高大的马背上,那身姿挺拔矫健,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尽显威风凛凛之态。
身上那副盔甲在璀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丝丝冷冽的光,好似冬日里的寒冰,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随着马匹悠然前行,盔甲上的甲片相互轻轻碰撞,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寂静中回荡,愈发增添了几分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在他脸上佩戴着的面具,材质看上去颇为厚重,上面雕琢着精致且神秘的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曲折,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面具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根本无法窥探到他此刻的情绪,只能隐隐看见一双深邃的眼睛。
头盔上的红缨随风舞动,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彰显着主人不凡的气势。管家脸上瞬间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赶忙整了整衣衫,准备上前迎接这位许久未归的“主人”。
下人们见管家的反应,也都纷纷挺直了腰板,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时有星,整个将军府门前的氛围因他的出现而变得庄重又热烈起来。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管家难掩心中的激动,脚步匆匆,一步并作两步地朝着时有星快步走去,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对时有星归来的欣喜与期待,仿佛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时有星高高坐在马背上,幽深地黑眸俯视着地上站着的人,他微微眯起双眸,似乎在思索眼前的人的身份。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那身盔甲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与他那深沉的眼神相得益彰,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氛围。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他的审视而变得凝重起来,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等待着将军的反应。
良久,时有星终于从脑中探寻到与眼前人相重叠的一张脸,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他随即利落地从马背上起身,翻身而下,身姿轻盈且带着军人特有的干练劲儿。
“李管事,准备一桶热水,送到我房中。”时有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话语中那股将军的威严瞬间弥漫开来,让人不容置疑。
“早就给将军备上了,奴才这就让他们将热水送到将军的房中。”李管事赶忙恭敬地应到道,边说边回头朝身后的几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小厮心领神会,立马转身快步朝后院走去,准备将早已备好的热水稳稳当当送到将军的房中,不敢有丝毫懈怠。
“将军,东西交给奴才拿着就好。”时有星手上拿着的包袱,里面放着昨天晚上为了勾引郁时,特意换的浅色便衣。
一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眼神也闪躲了一下,好在脸上那副面具将他的表情遮得严严实实,外人才窥探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不用了,只是一些脏衣服。”时有星语气淡淡地拒绝道,试图把这事儿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想让人过多在意那个包袱。
“脏衣服正好交给丫鬟们洗就好了。”话音刚落,便从他身后袅袅娜娜地走出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
那丫头梳着双丫髻,脸蛋红扑扑的,透着股青涩与灵动劲儿。她怯生生地走上前来,微微欠身,伸手便从时有星手中接过了包袱,随后乖巧地站到一旁,低着头。
时有星还没反应过来了,手中的包袱就落到了小丫鬟的手里,看着对方怯懦懦地样子,时有星抿了抿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将军,你的房间奴才都已经让人打扫过了,热水很快就会送到你的房中。”李管事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语调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又诚恳,让人一听就知晓他办事的用心。
“这些年账本,奴才全都放在了你的房间了。”他依旧恭敬地站在一旁,身姿挺拔,不卑不亢的态度尽显,那模样仿佛在向将军汇报着这些年府里的重要事宜,只等时有星去查看、去定夺,整个场面透着一种井然有序又严肃的氛围。
“嗯,晚些时间我会去看,你先下去吧。”时有星微微颔首,语气淡淡地对着身旁的李管事吩咐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虽语调不高,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管事听到这话,赶忙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将军。奴才告退。”又微微弯腰行了个礼,这才倒退着往后走了几步,确认不会冒犯到将军后,才转身快步离开。
时有星抬脚进到房间,他先是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头上那顶厚重的帽子,稍一用力便将其取下。帽子脱离的瞬间,他那原本被压着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几缕碎发垂落下来,贴在额前,竟让他那冷峻的模样添了些许随性。
他随意地将帽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目光开始打量起这阔别已久的房间,屋内的一切布置说不上多熟悉。
原主得到这所宅子后,并没有住几晚,就急匆匆地回到了边疆驻守,打那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所以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