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能召唤出过去与未来的自己，连携带的天灾武装都能复制，怪不得是编号001天灾武装。”
程实有种感觉，召唤出两名分身还不是这件天灾武装的极限。
“君王级天灾武装三清！拟态天灾！”
用出拟态天灾后，程实脚下出现巨大的太极阴阳鱼图。
黑白两气蒸腾，继续分化出来自过去未来，不同时间段的自己。
一如华夏道家传说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箴言。
短短数秒，天空中的程实已超过百人，携带的君王级天灾武装更是多达三千。
即便程实也有种无法操控的感觉。
只能在提升输出功率后，让天灾武装自由落体，轰击病毒化耶梦加得的躯体。
轰！轰！轰！
凡君王级天灾武装划过的地方，虚拟空间均崩溃成色块，留下不可逆的伤害。
这一幕蔚为壮观，如千颗彗星同时坠落，将世界撕裂。
没有丝毫技巧，一力降十会。
君王级天灾武装碰撞在耶梦加得巨大的躯体上，不断破碎，耶梦加得体表弥漫的黑雾同样消失。
末日一样的景象，加剧了虚拟空间的崩塌。
在程实拦截耶梦加得的功夫，耀斑来到众搜查官面前。
“意识唤醒模块恢复的怎么样了？”
“正在重新加载，目前进度40%，马上就可以再次传输意识。”
得到亚当的回答，耀斑目光扫过在场所有搜查官。
大部分人脸上依旧带着担忧，但眼中的绝望已经被驱散，露出生的希望。
这一切都是程实换来的。
扭头看向隐藏在君王级天灾武装的流光中，一起坠落的程实，耀斑心绪难平。
如果一百人和一千人同时遭遇危险，他会毫无犹豫去救一千人。
如果一千人和他同时遭遇危险，耀斑会救自己。
永远选择多数派，寻求最大收益——这就是耀斑的人生信条。
因为他坚信自己的能力，超过世界上大部分碌碌无为的搜查官。
他活着才是最优解。
“等下先从伤者开始意识传输吧！”
耀斑回过头，目光落在一名瘫坐在地，被人搀扶的年轻女性搜查官身上。
这名搜查官是所有考生里战斗力最低的，之前意识传输到一半，被迫中断，精神受到影响。
如果不能在几分钟内将意识传递出去，很有可能脑死亡。
剩余搜查官受伤者也不在少数，部分离开虚拟空间，神经也会留下永久损伤。
在这些人期待的目光中，亚当和外界的搜查官联系上。
因为程实限制住病毒化耶梦加得的缘故，各种模块恢复的很快。
很快，一道天光从天穹垂落，覆盖了包括伤者在内的一小部分搜查官，将他们送走。
【意识唤醒模块恢复中……当前进度60%……70%……】
当十分钟后，意识唤醒模块恢复到100%时，虚拟空间内仅剩的两百多名考生，已有一半安全撤离。
……
考场内，某个房间。
原本肌肤不断渗出鲜血的女性搜查官，颤抖着睁开双眼。
映入她眼中的是已经开启的舱室，和几张工作人员担忧的面孔。
被工作人员搀扶出舱室，女搜查官的面色依旧苍白，全身也使不上力气，但明显松了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她的意识脱离了地狱一样的虚拟空间。
她安全了。
……
另一个房间。
楚笑笑睁开眼，不顾几名女性工作人员的阻拦，胡乱的套上衣服，冲入走廊，向着记忆里程实的房间方向走去。
“程实，你可别死了。”
楚笑笑咬牙。
每次遭遇危机，程实总是站出去力挽狂澜。
她之前很羡慕程实，甚至腹诽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是她的，但此刻她已没有类似的想法。
她反倒希望程实不要再逞英雄。
楚笑笑所在的走廊两侧，一个个房间开启。
完成意识传输的搜查官走出来，或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或是自己行动，全都向着程实的房间汇聚。
他们能活下来，全都依赖程实。
大部分考生并非不懂感恩之人，哪怕他们此刻什么都做不到，至少能等候在程实房外默默祈祷，许愿他平安归来。
……
虚拟空间内。
天空中一道巨大的光柱连接在地面。
当前虚拟空间只有这一处还保存完好，其余地方充斥着类似沙尘暴的彩色乱流，已彻底陷入混乱，只能隐隐看到乱流中隐隐划过的闪电般的光芒。
一座巨大的金钟扣地面，这是程实和耶梦加得战斗时，抽空利用君王级天灾武装“东皇”形成的防护罩。
因为这件天灾武装，搜查官们才不受数据崩溃的影响，得以安全撤离。
此刻，除了亚当和耀斑外，其余搜查官的意识已经传输回现实。
“耀斑冕下，接下来该传输你的意识了。”
亚当看向面前的耀斑。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耀斑并没有进入光柱的区域，而是重新戴上黄金日冕，释放出热寂领域，划开彩色的乱流，向崩溃的数据空间深处走去。
“耀斑冕下，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去带回程实了。”
耀斑轻笑。
“耀斑冕下，虚拟空间已被数据乱流占据，“深海”网络随时都有可能崩溃，即便是你，陷入其中也不能幸免。”
“如果程实活着，他肯定会出来，不需要你帮忙！如果他已经阵亡……”
亚当没有说下去，但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程实这么久没出来，大概率是死在数据乱流里了。
耀斑微笑依旧，没有回答，坚定的走入混乱色块中。
追求利益最大化，是他的准则。
正常来说他应该保全自己的生命，甚至让自己和实力强的搜查官先走。
这次之所以不同，因为在他心里，他已不是这座考场内实力最强的人。
程实已经用行动证明，只要得到足够的天灾武装，实力在他之上。
因此对于耀斑而言，救下程实才是最大收益。
……
半小时后。
程实房间外聚集大量搜查官，川省各大行动组组长齐聚。
搜查官们身后跟着几名幻境网络工作人员，满头大汗的调试着手中仪器。
“距离“深海”网络崩溃还有多久？”
羽蛇拄着拐杖，语气焦急。
“无法确定，只能说随时。”
一名工作人员回应。
另一名行动组组长问道：“耀斑冕下和程实都没出来，就不能再想办法维持下系统运行吗？”
几名工作人员全都摇头。
以“深海”网络被破坏的程度，下一秒崩溃也不奇怪，能维持半小时已经算奇迹。
“怎么办？该不会程实和耀斑冕下都死在虚拟空间里吧？”
“耀斑冕下太冒险了，他本来能意识传输离开的。”
搜查官们面露担忧，沉重的气氛在蔓延。
“嘀嘀嘀！”
突然，几名工作人员手中的仪器全部响起警报。
【警告！警告！深海网络连接失败，正在重新连接……连接失败，错误编码404】
“深海网络……崩溃了。”
幻境网络工作人员无比沮丧。
他们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没有挽回程实两人的生命。
场上的搜查官有人沉默，有人捏紧拳头，和程实相熟的楚笑笑等人，更是双目通红。
在这次袭击中，考生阵亡人数超过一百人，其中包含一位无冕者。
这是异常灾害管理局历史上和天启战斗以来，最大的惨败。
就在所有人心情沉重时，程实房间大门突然被推开。
身穿白色冠军制服，拎着手提箱，肩膀处趴着煤球的程实走了出来。
注视着眼前的众人，挑了挑眉。
“呦，怎么门口围着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