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府邸女眷齐聚一堂。
二房的主母身着一袭宝蓝色暗纹锦缎长裙,发髻高挽,珠翠环绕、
端庄大气地端坐着,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
姨娘则着一身淡粉色花罗裙,花瓣点满衣裙、
更显她,身姿婀娜,妆容精致,时而微微浅笑,时而用手帕轻掩嘴角。
裴漠淇身着月白色长裙,腰间束着玉带,气质儒雅,她微微侧身,与身旁的人轻声交谈、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裴樊樊一身鹅黄色衣裙,看起来娇俏,她时而摆弄着自己的发饰,时而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三房的夫人今日也难得现身,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静静地站在老夫人身后,身着一件青灰色的棉布长裙;
神色温婉谦逊,发髻上只点缀了几只简单的银簪,目光始终落在老夫人身上,时刻准备着听候差遣、
偶尔抬眼看向众人时,眼中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与不安、
生怕自己的言行有失,给三房带来什么麻烦。
而三房的几个年幼的孩子,紧紧地靠在母亲身边,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眼睛里闪烁着童真与懵懂,他们还不太明白这样的场合意味着什么、
只觉得人多热闹,相互之间偶尔交头接耳,却也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惊扰了长辈。
三房的姨娘则站在主母身侧稍后的位置,她身着一袭烟青色的软罗裙、
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的丝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面容姣好,眉眼间透着一丝楚楚动人的柔弱,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碧玉簪子,更衬得她皮肤白皙。
她手中轻轻握着一块帕子,时而抬起手帕在脸颊边轻轻扇动,时而微微颔首,应和着主母的话、
只是那目光偶尔流转间,透着些不甘与落寞,却又很快被掩饰过去;
嘴角重新挂上乖巧的笑容,在这满室的富贵繁华中,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与温婉。
除男子奉命出使及姜珝嫤不在场外,众人皆已到场。
侯老夫人不想再等,对姜珝嫤也不甚在意,便下令准备开宴。
侯府正厅内,张灯结彩,众人皆身着华服,为侯老夫人生辰道贺。
大房侯夫人率先起身,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子,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
“今日母亲生辰,儿媳特地命人准备了这南海珍珠串成的帘子,愿母亲福泽深厚,如这珍珠般光彩照人。”
说罢,示意丫鬟将帘子呈上来。
二房主母不甘示弱,也盈盈起身,笑着道:
“母亲,儿媳听闻您近日睡眠不佳,特寻来这西域进贡的安神香,愿母亲能夜夜安睡,福寿康宁。”
侯老夫人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你们有心了。”
这时,二房姨娘轻轻拉了拉裴樊樊的衣角,裴樊樊会意,上前一步,脆生生地说:
“祖母,樊樊给您绣了个荷包,虽然针法不太好,但也是樊樊的一片心意。”
侯夫人笑着接过:“樊樊乖,心意到了就好。”
裴漠淇见此,不紧不慢地开口:“祖母,孙女神色优雅,举止大方,
“孙女知道祖母素爱听戏,便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等会儿就在院子里搭台唱戏,为祖母贺寿。”
侯老夫人大喜:“还是漠淇最懂我。”
三房主母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仍强颜欢笑:
“母亲,儿媳也准备了一份薄礼,是一副松鹤延年的刺绣,愿母亲松鹤长春。”
几个年幼的孩子在一旁打闹嬉戏,三房主母见状,低声呵斥:“都给我安静些!”
三房姨娘在一旁默默站着,眼神有些黯淡,二房姨娘见状,故意说道:
“哟,这三房的妹妹今日怎么这般安静,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三房姨娘连忙摆手:
“姐姐说笑了,我只是想着我那养在娘家的孩子,若他在,定会给老夫人磕个头,祝老夫人身体康健。”
侯夫人脸色微微一沉:“好了,今日是喜庆日子,莫要提这些。”
众人忙应和着,一时间,厅内又恢复了欢声笑语,但这看似和睦的表象下,暗潮涌动,各自心怀鬼胎。
就在这当口,一个婢女突然从人群外猛地冲了出来。
那婢女身着淡青色的粗布衣裙,头发有些凌乱,她满脸惊慌失措,眼睛瞪得大大的、
嘴巴微微张开,一边奋力奔跑一边挥舞着手臂,嘴里大声喊着:
“老夫人,夫人,后院,出大事了!!!”
只见婢女气喘吁吁,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的到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安静的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心中皆是一紧,纷纷猜测后院究竟发生了何事。
二房主母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担忧;
姨娘则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讶;
裴漠淇和裴樊樊也停下了动作,满脸疑惑地看向婢女。
不过,只有裴漠淇身边的婢女小烟,认出了此人正是前院给各房做洒扫活的小桃!
小桃看起来一脸焦急,而且神色慌张,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而且她的话里也没什么漏洞,所以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再看一眼,前院宴席座位上没有看到大小姐姜珝嫤的出现,心中猜疑,也提了起来。
难道真的像小桃说的那样,有人胆敢在老夫人的宴席上,动了什么手脚?
可是,怎么会这样?这可不是小事!
大小姐,又不在!
同样心生猜忌的,还有侯夫人,她暗自思忖,自己安排的人,明明是梁嬷嬷,怎会变成小桃前来?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不成?!
而且,自己似乎也并未安排这一出戏码?
这婢女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虽然心中对小桃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异样,但她起码是来配合自己捧场的!
于是,被眼前的机会冲昏头脑的侯夫人,也无暇顾及那么多细节了。
她眉头紧蹙,面色不悦,张口便呵斥道:
“这么多贵人在此,你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桃满脸惊恐,声音颤抖,犹如风中残烛般说道:“奴婢知罪!可是夫人,后院真的
小桃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夫人,不是的,奴婢,奴婢冤枉!”
夫人怒视着她,语气严厉地说:“你有何冤枉?!统统给本夫人一道说来……”
小桃面色为难,结结巴巴,将从姜珝嫤月季居里所听到、
令人羞红,不堪入目的秽乱之语,如同倒豆一般,倒了出来。
在老侯夫人生辰的宴席上,
小桃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热闹的氛围。
众人眼看着原本热闹的氛围,如镜子般被小桃的一番话瞬间击碎。
侯夫人的眼神中佯装出的怒色,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她厉声斥责道:
“姜珝嫤这个不知羞耻的贱蹄子!一日不给本夫人找事就浑身不自在!
今日可是老夫人生辰,往日她就肆意妄为,丝毫不把长辈放在眼里,这也就罢了。
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贵客云集,她竟然也如此不知礼数,不将贵客放在眼中。
就算她再会巧言令色,我这个作为母亲的也绝对不会再对她纵容半分。”
旁边有人听着侯夫人这番话,如同应声虫一般,随声附和道:“就是,这也太恬不知耻了!”
说话之人是一位身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腰间系着的黑色腰带、
宛如一条蛰伏的毒蛇,头上戴着的一顶方巾,更显其面容的严肃。
“若是我,定然会让她如那落水狗般,被浸在猪笼之中!哪还会给她时间,在此处丢人现眼!”
另一位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紧接着说道,他头戴玉冠,腰间佩着的那块玉佩、
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眼神中满是鄙夷,仿佛在看一只令人厌恶的臭虫。
这时,另一个宾客轻声议论道:“说到底,还是侯夫人太过仁慈!”
这位宾客是一位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头上梳着流云髻,如那云雾般飘逸、
插着的一支银簪,恰似夜空中的一颗明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面容清秀,宛如那盛开的荷花,清新脱俗。
“可不是,这姜珝嫤到底是做了何事,惹得侯夫人如此动怒?”
旁边一人回道:“谁知道,不过看这情形,定然是犯了不少大错。”
此人身着灰色长衫,头戴一顶毡帽,看起来十分儒雅,仿佛那山中的隐士,超凡脱俗。
侯夫人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宛如一只偷腥成功的狐狸。
“哼,这姜珝嫤今日定要让她身败名裂!”侯夫人低声呢喃,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她的决心。
侯夫人身上的锦缎长裙如流云般飘逸,上面绣着五彩斑斓的花纹,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显得格外华贵。
她头上的发簪犹如繁星点点,珠翠环绕,熠熠生辉,令人目眩神迷。
旁边的一位贵妇款款而来,这位贵妇正是吏部尚书夫人林氏。
她满脸好奇,宛如一只好奇的猫咪,轻声问道:“夫人,这姜珝嫤究竟犯下何事,竟让您如此恼怒?”
林氏身着一袭紫色罗裙,裙摆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上面绣着粉色的花朵,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腰间系着一条白色丝带,宛如天边的一抹流云,轻盈飘逸。
头上戴着的一支金钗,恰似夜空中最亮的星,闪耀着迷人的光芒,面容端庄秀丽,宛如仙子下凡。
侯夫人冷哼一声,声音如寒风般凛冽:
“婢女来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在老夫人寿辰之日竟敢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
等会你们随本夫人前去一探究竟,便可知晓。”
此时,礼部侍郎家的千金苏瑶花容失色,仿若受惊的小鹿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那婢女说是,大小姐在偷人?这是要出大事了?”
苏瑶身着一袭粉色纱裙,裙边绣着白色的花朵,恰似那盛开的桃花、
腰间系着一条粉色丝带,犹如天边的一抹晚霞。
头上戴着一朵粉色的珠花,面容娇俏可爱,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苞。
将军府的赵大人身着一袭黑色铠甲,腰间佩着一把宝剑,威风凛凛,恰似那挺拔的青松。
他的夫人身着一袭蓝色长裙,上面绣着白色的云朵,仿佛那湛蓝天空中的丝丝白云。
腰间系着一条银色丝带,头上戴着一支玉簪,面容温婉秀丽,恰似那温柔的月光。
他们一边走路一边牵手,微微皱眉,宛如那沉思的智者,说道:“先去看看再说,莫要轻易下结论。”
众人纷纷丢开筷子,一同起身,跟在侯夫人身后,浩浩荡荡地向月季居走去。
富商王家的少夫人刘氏满心好奇,边走边问:
“这后院偷人的就是大小姐?姜珝嫤?”
刘氏身着一袭淡蓝色锦缎长裙,裙边绣着精致的花纹、
腰间系着一条银色丝带,更显身姿婀娜。
她头上戴着一支珠钗,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翰林学士家的小姐李悦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应道:
“不知道,听那婢女是在偷人。可究竟如何,还得去看了才知道。”
李悦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裙摆上绣着朵朵桃花,如春日里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她头上梳着双环髻,戴着几朵小巧的珠花,显得俏皮可爱。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低语。
原来是侯夫人的娘家姜家的几位女眷也在其中,她们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姜家二夫人何氏身着一袭紫色华服,上面绣着繁复的图案,尽显富贵、
不过,如果细看就发现上面的丝线已经有了些许年头。
她头上戴着金钗步摇,光彩夺目。她轻蔑地说道:
“哼,这个姜珝嫤平日里就嚣张跋扈,今日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姜家三夫人林氏身着一袭浅绿色长裙,裙边绣着淡雅的竹叶,清新脱俗。
她头上戴着一支玉簪,温润如玉。她也跟着附和:“就是,看她以后还怎么得意。”
姜家二小姐姜佩瑶身着一袭红色衣衫,腰间系着一条粉色丝带,风格不伦不类的。
姜家三小姐姜佩琳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裙摆飘飘,但是,略显平平无奇。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们跟在各自母亲身后,脸上同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的脚步声在庭院中回响,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在月季居掀起。
姜家女眷之所以幸灾乐祸,有几个原因。
一方面,姜珝嫤平日里仗着自己得宠,行事嚣张跋扈、
在很多场合都得罪过姜家女眷,让她们心中积怨已久。
在老夫人寿辰这个特殊的场合,姜珝嫤被指偷人、
姜家女眷认为这是她应得的惩罚,自然感到快意。
另一方面,她们有家族内部的权力争斗。
姜珝嫤作为侯府大小姐,或许在某些方面影响了姜家女眷的利益或者地位。
如今她陷入丑闻,姜家女眷觉得这是削弱她势力、提升自己地位的好机会,所以落井下石。
再者,也是出于嫉妒心理。
姜珝嫤身为侯府大小姐,拥有她们这辈子都还没有过的资源和关注,姜家女眷心生嫉妒。
现在她陷入困境,她们便迫不及待地看她的笑话,以满足自己内心的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