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审讯室内。
短短几日的时间,洪老板就变得消瘦了许多。
原本穿在身上,显得格外服帖、笔挺的西装,也变得皱皱巴巴,似乎经过了某种不为人道的审讯。
但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洪老板抱不平。
甚至相比起洪老板做出来的事情,他们都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就见他有些崩溃的趴在桌子上,双手用力握拳,死死地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歇斯底里怒吼:
“我要回去!我要求引渡!你们凭什么扣留我?!我又不是你们华国的人!”
听到这话,别说是审讯室里的人了,就算是在玻璃外的葛场长,听完后,都差点咬碎一口后槽牙。
葛场长心中满是愧疚和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桩事情发生了。
秦妙妙深知葛场长的性子。
但此时此刻,她顾不上安慰,而是直接提出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怎么样,现在知道白粉传播的渠道和下落吗?”
耽误的时间越久,就更容易有人受到白粉的毒害。
在这个年代,一旦沾上了海洛因,几乎可以说,一辈子都要活在这东西的阴影下。
农场里的猪瘟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但是眼下,秦妙妙想要尽力挽救白粉传播带来的负面后果。
猪死了,亏了外汇,虽然可惜,但总归还能再赚。
但如果人没了,那就是真没了。
一个人的堕落沉沦,将会是他背后一个,乃至多个家庭的生不如死。
乃至……最终过上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说起这件事情,葛场长就头疼。
他甚至有一种太阳穴突突猛跳的感觉。
就见葛场长愁眉苦脸地开口:
“也不知道这姓洪的到底是什么路数。他居然硬是咬牙不说,即便是到现在,都没有吐露出白粉一丝一毫的下落来。”
“甚至……就连白粉这事儿,还是我们发现端倪后,动用了一点手段,才问出来的结果。”
秦妙妙沉思片刻,突然抛出一个提议: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与其这样硬拖着,不如让我上。”
“让你?!”
别说是葛场长,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秦妙妙的身上。
他们有些不解。
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平常力气大一点,要让她打人或许还行。
但是在这审讯这方面,她难道还能比得过专业人士吗?
实在不是他们以貌取人,而是事实便是如此。
面对众人的目光,秦妙妙露出一个微笑。
她的一口小白牙很是整齐,但是在这个时间点上,愣是给人一种森然的错觉。
“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是要求最后让人活着,没有失去意识的话,我可以动用任何手段,是吗?”
葛场长吞了口口水,莫名觉得秦妙妙此时有点渗人。
但同时,他就是觉得,现在的样子,才是秦妙妙最真实的模样。
他想到那些还在传播的白粉,想到这次事情的严重后果,葛场长作为军人的那种正直感,再度充盈于心中。
自从认识秦妙妙以来,她一直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这一次,葛厂长愿意相信秦妙妙。
相信她会再度带来奇迹。
因为……秦妙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
审讯室内的大门打开。
里面的公安人员缓缓退出。
秦妙妙整了整领子,迈步进入审讯室内。
“你们以为动用这种手段,就能够让我说出事情的真相吗?”
“我告诉你们!我要求引渡!我要求见我的律师!你们华国无权对待,我这样的非华国公民。”
秦妙妙听到这话,当即就冷哼一声:
“你当假洋鬼子,还当上瘾了?”
一听到秦妙妙的声音,洪老板蓦然抬头。
他用狎昵的目光,上下扫了扫秦妙妙,然后脸上就带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华国真的没有人了吗?居然让一个小姑娘来做这种事情。还是说,他们是想要用一个小姑娘来讨好我。”
“这样吧,你让我爽了,我还能说出真相来。”
秦妙妙关上门,看了一眼玻璃。
玻璃外空无一人。
大家都已经退场。
洪老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显然也发现这件事。
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猖狂,忍不住伸出手,似乎想要摩挲秦妙妙白嫩的手腕,嘴中还一直在叨叨:
“看来你的领导,也抱有这种想法。说实话,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草窝里飞出一个金凤凰,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面对这样的污言秽语,秦妙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的唇角微微翘起,笑容很是和悦。
同时,她温声细语地对着洪老板开口:
“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那我也可以了。”
开始什么?
洪老板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妙。
同一时间,后背渐渐渗出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秦妙妙的笑容,此时的秦妙妙,身上透露出莫名的危险气息。
总觉得比吃人的猛兽还要可怕。
但很快他又晃了晃脑袋,觉得秦妙妙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这种气势?
然而下一瞬间——
精神力陡然凝聚成一把大锤,无形中,朝着洪老板的脑袋猛然捶下。
轰——
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洪老板却感觉在耳边听到了黄吕大钟被敲响的声音。
同时他的耳膜、太阳穴、口鼻眼窍处,都开始向外冒鲜血。
死不了。
但是比死了还难受。
这是洪老板如今唯一的想法。
秦妙妙就站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洪老板,神色睥睨而淡漠:
“说,白粉的传播途径和渠道。”
洪老板也是一个人物,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咬紧牙关。
只是,这还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精神力化作的大锤轰然敲打,同时又不断化作针刺,刺向姓洪的脑袋。
不过转瞬,他就晕晕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终于,在接连不断的折磨下,洪老板终于虚弱地开口:
“我说……我说……我说的了话,你直接给我个痛快,了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