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瞎眼路痴帝师vs沉稳大气女帝(26)
作者:韶殇玖玖   快穿之生娃系统不靠谱最新章节     
    梁空名又灌了一口烈酒,这酒本是用来处理伤口的,竟叫他用来提神,也确实是胡闹的紧,若是叫旁人看见了,定要说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原本意识模糊地他,此刻强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用手撑着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

    来人走近几分,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透露出毫不退缩的坚定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之意,仿佛两人之间即将展开一场激烈的交锋。

    今日,梁空名在醉春楼附近遭遇一群训练有素的刺客,对方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幸而梁空名还算机智,又有些许手脚功夫,这才在经过一番搏斗后,总算是成功逃离了。

    然而,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中,他身上难免留下了深浅不一的伤口。为了处理伤口并暂避风头,他才选择来到了此处。

    这醉春楼背后的主人是谁他是知道的,可不巧的是在此地遇到了这位南越皇子殿下。

    “这位公子衣着不凡,非富即贵呀,咳咳咳……只是不知,这位公子来此,究竟所为何事?!”梁空名嘴角扯笑,自认为可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倒是他究竟想做什么?!

    想到此处,梁空名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之色。这位公子可是来自南越皇族,按理说应当身处宫廷之中,享受荣华富贵才是。

    然而如今,他却在这永昌之地逗留许久,实在令人费解。莫不是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阴谋?梁空名越想越是觉得此事蹊跷,不由得提高了警觉。

    “你是来做什么的?我就是来做什么的?!只是你这身上的伤,呵……”朱韦颜砷目光如炬,仅是匆匆一瞥,就将对方的状况尽收眼底,尤其是那显眼的右肩伤势更是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紧接着身形一晃,如同闪电般迅速地出手。

    刹那间,朱韦颜砷一只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拽住了那人的胳膊,而另一只手掌则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朝其攻去,口中还不忘讥讽道:“第一次见有人受了伤还来逛花楼的,既然如此有雅兴,不如到我住处做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梁空名不禁心中一沉。此刻他手中并未持有任何兵器,自知绝非朱韦颜砷的敌手,但形势紧迫已容不得他多想,只得匆忙抬手试图抵挡这一击。

    然而,他的反抗显得那般无力,手臂上的伤就这么裂开了,阴红的鲜血染了衣裳,朱韦颜砷轻而易举地便用另一只手将其制住。

    就在这时,一旁的春鹃眼见情势危急,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双掌运足内力朝着朱韦颜砷的背部狠狠拍去。

    可惜的是,她的动作虽快,但朱韦颜砷的反应更是超乎常人,还未等春鹃的手掌触及他的衣角,朱韦颜砷已然察觉到背后的危机。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众人僵持不下之际,突然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原本紧闭的窗户竟被硬生生地劈开,木屑四溅。

    伴随着这声巨响,数个黑影如鬼魅般从窗外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中都紧握着寒光闪闪的长刀,二话不说便径直朝着春鹃猛力砍杀过去。

    春鹃见状不由得脸色大变,仓促之间根本来不及反击,只能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堪堪避开这些致命的刀光剑影。

    一时间,房间内刀光闪烁、人影交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春鹃根本不是他们这群人的对手。

    “美人,我不杀你,毕竟你也侍候了我好些日子。至于他,我就带走了,请他去做坐客而已,不会伤害他的。”

    朱韦颜砷一手抵着梁空名的手臂,将他控制在手中,刀刃挂在他腰间却无意取倒,挑眉看着春鹃说着,似是有几分的怜香惜玉之意。

    这些人都是他的暗卫,一直都藏在暗处,其实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无意杀人。

    梁空名紧绷着身子,整个手臂都动弹不得,冷笑着道:“可笑,南越皇子在此地绑了我,莫不是想要两国开战不成?!两国休战才几年,这就急不可耐了吗!?”

    “哈哈哈……谁是南越皇子?!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绑了你?!只是我家妹妹看上了你,所以请你做坐客罢了。”

    小妹妹?!哪来的小妹妹?分明就是他派人刺杀,可朱韦颜砷为什么要杀他?!他们可不曾有过什么过节,更不曾有过什么交际才是。

    梁空名精神紧绷着,咬紧牙关不敢妄动,这人此番作为分明就是个无赖,看样子就算今日杀了人,回头也能装作毫不相干。

    这个时候,与其惹怒他,被他杀人灭口,还不如尽力拖延时间,搞清楚他究竟要干什么。

    “既然是做客,那我跟你走就是,何必动刀动枪?!殿下来这永昌做客时间也不短了,难道没听说过我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医者吗?”

    言外之意就是,对付一个医者,用不着动刀枪,他这般柔弱的身子,可受不得冲突。

    “是呀,一个医者,嗯嗯……你倒是提醒我了。”朱韦颜砷闻言轻笑,低眸对身侧的某个侍从言道:“你来,把他身上的药全都搜罗走。”

    那人上下齐手,不过片刻,竟将梁空名身上的瓶瓶罐罐收了个干净。

    “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杀你的。”朱韦颜砷冷傲的对梁空名说完,居高临下的看着春鹃,异常自信的又道:“小美人,托你一件事,告诉帝师大人,颜砷有事拜托帝师,愿与帝师大人共谋大事。”

    “……”春鹃心下五味杂陈,带着朱韦颜砷的口信,连夜去了闻家府上。

    他竟然要约主人?!重点是她自以为的从未暴露身份,可这位小皇子,却能准确无误的猜出她背后的主子。

    如此看来,这些日子,她们算是被看穿了,这位南越殿下果真是不简单的。

    ……

    这年七月,夏日梅雨不断,连绵不绝一如往昔,但碧溪江乃至下游却不似往昔。

    往年梅雨之际,碧溪江沿岸,尤其是下游之地,最易发生的就是洪水,可今年虽水位上涨,却少有彻底决堤之事。

    这都要归功于女帝,两三个月以来,严查百官政集,先一步的布防,率先做出防备。

    “陛下,今年,下游庆州,玢州等地事先筑堤,防范于未然,果真鲜有决堤之事。”工部侍郎严桢在朝上言说着近况,言语之间尽显兴奋之意,下游鲜少决堤之事,百姓也可免于房屋受损。

    虽有少数地方,情势不大乐观,但尚在控制之中,并无引发大规模的洪涝灾害。他身为工部官员,在任五六余年,今年已然是最好的情况了。

    “……”底下的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云妡柔却并没有什么精神听,这防范洪涝灾害的措施,众多大臣早就探讨过了。

    梁家、闻家乃至众多在下游生活过的官员,他们都是操心这防洪之事的,这防洪之策早早就准备了,推演反复琢磨过的。

    云妡柔自然不用再担心,此刻她坐在名堂之上,操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南越两位皇室来访永昌之事。

    水雾迷茫着,这雨不大不小的下着,却又始终不曾停下,惹得这天看上去竟也是个阴沉沉的,抬眼看着远处室外,似是好像有一层薄纱罩着眼。

    闻笙闲来信说了要去见那朱韦颜砷,估摸着便是今日此时,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信上还说,梁家空名被请去‘做客’,一想到这个,云妡柔就对这位皇子殿下的印象莫名差了几分。

    这人还真是大胆,敢在永昌天子脚下,光明正大的掳走世家子弟,简直不把她这个女帝放在眼里。

    这不?!云妡柔瞧着梁家松青,他那脸色也不大好,想来是知道弟弟出了事。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永昌皇城之内,世家子弟竟被别国的皇子‘请’了去,这是在打梁家人的脸,也是在打她这个女帝的脸。

    先前听了消息,云妡柔第一时间便是‘慰问’了梁家,梁家的那老爷子是个读书人,虽不比梁青松耿直板正,却也是个注重文人名声的主,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了。

    老爷子闻言也是大惊,后再三言明,一切都由女帝做主,说白了就是这个儿子无论生死,他都做了自己的打算。

    也不知道,那小皇子要搞什么名堂!?可到了他那个位置,无非就是求权,求名,他上头有七个哥哥,底下有两个年幼的弟弟。

    南越皇室的斗争可比永昌狠多了,如此看来大概率是为了南越皇位了。云妡柔人坐在这明堂上,但是心中记挂着的却是外面的事,心中算计着。

    调露山间,凉亭之下,水渍染湿了阶前,早间山中寒气稍重,飞鸟不见身影,林间寂静无声。

    闻笙闲一身青色锦衣,身上披着暖绒的大氅,手上还捧着一盏热茶,他的样子似是有些畏寒,但更多的是他注意着自己的身子了。

    观察他之神色,眼蒙青纱,动作便捷,淡然自若,静坐于亭台之下,并无开口之意。

    坐在对面的小公子一身短戎装,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衣衫上也是溅上了水,年轻人火气大,却不在意这些。

    朱韦颜砷他也不卖关子,到底是年轻人,说的也是直白:“只要你肯帮我,我保证日后我为君主,就绝不会进犯永昌。我知道帝师大人有这个本事,能帮着我拿到我想要的。”

    是呀,他是站在皇位跟前的人,眼瞧着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在眼前,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他不是最受宠的孩子,也不是嫡子长子,根本就不占优势,又或者说南越皇子太多了,谁都不见得占优。

    南越皇如今已经年近六十,精气神早已经不如当年,不然头两年也不会被阐文帝这般欺负。

    永昌内乱之际,南越却不曾进犯,也不曾有异动,不就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是自顾不暇的吗?!

    听闻,前两年,南越皇后为给嫡长子谋划,在朝堂上结党营私不说,还将南越边城的银矿占为己有。

    后来,此事被南越五殿下、六殿下,联手朝中的数十位大臣上奏,将其所作所为一一告发。

    此事证据确凿,南越皇急火攻心,一怒之下废了皇后,又囚禁了太子。此后,太子之位一直空悬着,诸位皇子也是纷纷暗中谋划,谁人背后没有心思?!

    “殿下说的倒是直白,只是我为何要帮你?!就只是不进犯我永昌?!我瞧着无论是谁拿到那东西,怕是都不敢进犯我永昌吧。”

    闻笙闲轻笑一声,他可不会就这么被说服,南越皇位争夺战越激烈,那对于永昌来说,就越是有了机会休养生息。

    眼见朱韦颜砷甩干了头发,抿了口热茶,露出两个小虎牙,一副精明样注视着闻笙闲,目光灵动深邃,叫人不得不防。

    “帝师此言差矣,可不能只顾眼前呀。永昌男女权力相近,虽皇室子弟凋零,女帝年纪尚轻,又无子嗣,但女帝的幼弟尚且年幼。十多年后,那位小殿下难免没有夺位之心,谁说的准这日后皇位归属与谁人?!”

    眼前是女帝当权,可十年后究竟是谁人掌权?!这都是不好说的,永昌皇嗣凋零是真,这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若所料不假,朝中之人都有自己的盘算,有希望女帝纳皇夫绵延子嗣的,就有希望女帝无嗣传位幼弟的。

    “帝师大人,你说说,女帝到时候会不会放手?!她是传位于自己的孩子,还是幼弟呢!?总不能上演祯黔之变吧!?”

    朱韦颜砷说的不无道理,在他们南越统治下,从来都是子承父业兄终弟即,且子承父业在前,兄终弟即在后,女子更是没那么大的权力。

    可在永昌,这些都被模糊化了,永昌的皇位似乎是能者居之,祯黔之变也是因此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