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会油嘴滑舌哄人开心!”云妡柔娇嗔一声,双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然而,尽管嘴上如此说着,她的心中却如同小鹿乱撞一般,暗自欢喜不已。
只见她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轻盈地坐了下来,她的动作优雅而流畅,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降临凡间。
紧接着,她缓缓地伸出那双纤纤玉手,轻柔地揭开了酒坛的盖子。刹那间,一股醇厚甘冽的酒香犹如脱缰的野马,又如汹涌澎湃的洪流,猛地从酒坛中喷涌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扑鼻而来。
这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芬芳馥郁的花海之中。
“我……是我冒昧了,你想要干什么……嗯!?”闻笙闲只觉有人在慢慢靠近自己,还未反应过来,唇瓣上便落下一吻,那清甜的酒味瞬间侵入他的鼻息,让他微微一愣,那是酒的味道?!
“……”闻笙闲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令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这个吻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柔软的唇轻轻触碰着他的嘴唇,带来一种陌生而又令人心悸的感觉。
此刻,闻笙闲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剧烈的跳动声在他耳边清晰可闻,仿佛要跃出胸膛一般。
顷刻间,云妡柔退后了些,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唇瓣粉嫩光润,眼角多了几分的妩媚。
原是她刚吞下一大口桃花酿,酒香甘冽,然而入喉却辛辣,辣的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一口下肚,暖融融的又兼着些许爽快,不知怎得不自觉地吻了他。
“这酒是不是很好喝!?我觉得可甚是香甜呢!?”云妡柔看了他一眼,伸手又倒了一碗酒:“你不喝吗?”又端起酒碗来喝了一口,送到他的嘴边,他竟是二话不说的喝了一口。
“好喝!你亲手挑得,最是香甜!!”闻笙闲嘴里呢喃着,脸上显出几分不自在的神情,转而又沉默了些。
一坛子桃花酿两个人喝得七七八八,但有大半坛子最后都落到了云妡柔肚子里。闻笙闲试图阻拦,但是这次她却是犟的紧,根本就拦不住。
云妡柔喝完了酒,神情却十分平静,竟是抱着狸黎说了许多话,嘴角嘟囔着说什么不等了,最后竟是将它赶出了屋,锁上了屋门。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你已经喝醉了,远宁!!我唤人侍候你安置吧!?”闻笙闲似是能感受到她一直都在,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朵里。
“安置?!对,就是安置!!我想要安置——安置呀?!嗝……”云妡柔摇头晃脑的,张开了双手,瞪着眼睛盯着他,猛得一把拉着他往床榻走去。
闻笙闲并没有醉,被她拽着起了身,不知道她要去何处,却又怕她摔着,小心翼翼张开了双手护着。
一来二去,她只是一股脑拉着人往前走,嘴里碎碎念着听不清的呓语,如此甚是好听,竟是缓缓靠近了松软的棉被。
黑夜里,听觉被无限放大,变得敏感起来,闻笙闲脸上笑嘻嘻的,这会儿似是酒意上头,白皙的脸蛋都变得红扑扑,一双清澈的双眼终是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意。
“衍之,我不想再等了。今日起,你就留在我的祁与殿,做我这殿中人可好?!”云妡柔似是有些醉了,但是脑子并没有迷糊,眼神褪去水意之后,竟然也多了些许的清明。
闻笙闲听得她这一番话,只觉得她实在是有些大胆,整个人脸都涨得些许通红,便是与她大眼瞪小眼,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最后结结巴巴的又道:“你……你,你吃醉了,乱七八糟说的什么胡话!”
他看不清眼前,却又不敢松手,怕她摔着也怕自己摔了,心中四下跳动着,唇瓣上多了一指柔嫩,夹杂着些许淡淡的酒气。
云妡柔将一指放在他的唇边,轻轻的摩挲着,整个人都跨坐在他的怀里,一推便压着他落到了床榻上。
绵制被褥就在身下,软绵的竟叫人不觉得凉,也许他此刻也顾不得这些,根本在意不到。
云妡柔半醉半醒的,偏还要端着一副端庄的架子,声线也高了些,委委屈屈的言道:“我没有胡说八道,你……是不是不愿意?!也对,我不能强迫你,我答应了的。”
可是,可是,她已经等了好久,好久啊!!不想再等了,这人是不是太讲道理了呀!?这样的美人在眼前都不动心,还要她如何是好?!
“我答应了的,只是我……我今日是喝醉了,之前的话一直都作数的,你别气,你别恼!!嗝……嗝……”
云妡柔言罢,松开了他胸膛的衣角,从他的身上起来,她的动作是有些‘放肆’了,但是手上却无甚力气,因而两人衣衫只是有些许褶皱罢了。
他这个人教书授课,平日就大道理一堆,从来都最守礼节的,怎么可能愿意一时冲动,便与她不清不楚的待在一起!?
闻笙闲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手忙脚乱的起了身,知道她还在身边,脑子却是半晌才回了神,说道:“你说什么?你是……认真的吗!?我瞧着你是吃醉了,怕你明日酒醒了反悔,没有不愿意!”
他不是不愿意,只是云妡柔这半醉半醒的状态,实在是叫人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
此时,闻笙闲心中郁躁一起,只想赶紧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稍稍安抚心中放肆的心思。
可是,不待他双脚踩实,一双激动的手再度拉住了他,云妡柔露出一抹轻笑,知道他的缘由后,似是更兴奋了。
云妡柔松了一口气,轻轻抿了抿唇,一双眼里尽是清明,不见半分醉意,又道:“只要不是嫌弃我,讨厌我就好了。”
“还有,我不会反悔的,永远都不会反悔的!!”云妡柔此刻带着几分娇憨,嘴里细细的呢喃着:“我只怕你不愿意,不愿意陪我留在这里,我知道你并不是喜欢这里……”
他更喜欢的是南城那种平静的生活吧,又或者是游历四海,反正不是在这里?!
“谁说的!?我现在就喜欢这里,因为有我最喜欢的人。”闻笙闲闻言,嘴角动了动,他意味深长开口,又道:“你还知道我是谁吗?!真得不后悔?”
云妡柔似乎觉得头有些晕晕沉沉,便又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仔仔细细看向闻笙闲,忽而勾唇一笑:“你是衍之呀!?是我喜欢的人,嘻嘻!”
她缓缓点头,凑到闻笙闲耳边神神秘秘说着,还指了指身后的床榻,又指了指两人,说道:“你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而且你……我,在这里,我说了算!!”
“噢?!你说了算?!”闻笙闲一愣,嘴角带笑,拉长了尾音,脸色瞬间变得精彩万分,语气里都是克制隐忍,咬咬牙道:“那我可要见识见识,我们远宁的本事!!”
云妡柔歪着头笑了笑,似是眼中带着几分的戏谑:“嗯?!可是,还早着呢!?”说完,竟是认真的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嘴里一二三的数着。
此时,闻笙闲一怔,没再说话,轻轻一挥袖,床沿轻纱随手而落,黑暗里传来他低沉的嗓音:“现在,立刻,马上!!”
今日,这个祁与殿的殿中人,他做定了!!他倒要见识见识她的本事!?
只片刻,轻纱片刻一阵‘嘶啦’声,随即传出断断续续的低吟,分不清是谁人的声音!?
……
今昔,第一束晨辉照在树头上,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到地上,窗沿上映出一片片金黄色的斑点。
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啼叫,清凉的啼鸣叫醒了尚在酣睡的人。
云妡柔觉得头痛欲裂,下意识的翻个身,却觉得似乎床变窄了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倏尔就怔住了。
“……”
晕,头晕,片刻后,想起了昨夜的疯狂,身子微微一动,想要起身,却是浑身酸疼。
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那掖在身上的被褥自然而然的滑落,露出一些显而易见的痕迹。
地上散乱着衣衫,满屋子的旖旎之气,这些都昭示着发生的事情。
她的腰上还搭着闻笙闲的手,紧紧的被搂在怀中,眼前是一张熟悉的俊脸,似是发觉怀中人的动静,闻笙闲扬眉笑了笑。
“醒了?!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前两字说得轻松,闻笙闲定是开心了,嘴角的轻笑藏都藏不住。
云妡柔扫了一眼,只觉得她现在身子宛若散架似得,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悠悠的开口道:“睡觉!和你一起?!”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把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被某人……呸,把某人吃了个干干净净呗!!
“这可是远宁主动的,你可得对我这个娇弱的公子负责!!”闻笙闲丝毫不管,竟有几分霸气求负责的意思,控诉她该负责!!
云妡柔镇定的看着被褥,紧了紧拳心,死去的回忆又在攻击她。
一瞬间,脑海里断断续续的碎片,就这般的浮现,竟是让她咽了咽口水。
一开始,确实是她主动,可是后面,疯狂的确是他好吧!!
“哪有!!后面,后面……可不是我主动的,我哪里主动的了!?”云妡柔羞得满脸通红,有些不忍直视自己的作为,主要是她还不曾这般大胆。
“那……你是不想负责了?!”闻笙闲佯装不高兴的蹙了蹙眉头,竟是有些委屈的道:“你……竟是个提起裤子……不是,还没提起,就翻脸不认人的。”
“停!”云妡柔连忙打断他的话,一手轻轻捂住他的嘴,言道:“我怎么可能……今日,就下旨,今年夏日,娶你做皇夫,让你跑都跑不了!!”
闻笙闲此时心情极好,笑盈盈的看她,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答道:“这便放心了,这就安心‘待嫁’好了。”
这话说的,可真是他的代入感很快呢?!这就接受新身份了!?
云妡柔没有接话,缓缓的动了动身子,低眸无意间扫过了,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
光滑白皙的右臂上,已然瞧不见那一抹朱红,手臂上的守宫砂这就不翼而飞了。
“有件事,我还是得说,你若再不起,就赶不上早朝了!?你还有……”
此刻,闻笙闲抿了抿唇,似是善意的提醒,又含着几分不舍得。
“啊!!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云妡柔飞快打断他的话,就要跳下床往外跑,明显就是着急了。
下一瞬,她却被闻笙闲伸手一把拉住,又扯到怀中。只见他面上带着懒散的笑,然后吻了吻她的唇角。
“你呀,可还有小半个时辰来穿衣洗漱呢!要知道昨夜可是闹腾得厉害,所以我早早地就提前一盏茶的功夫提醒过你啦,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时间肯定是绰绰有余的!!”闻笙闲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地说道。
话音刚落,他这才缓缓松开那紧紧搂着她的双手,然后与她一同起身穿衣。
只见他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服侍着她慢慢地穿上衣服,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极为仔细,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云妡柔嘴角微扬,目光落在闻笙闲动作上,下意识的替他拢了拢身上的中衣,轻柔地给他披上了件披风。
“别只顾着我穿衣,你也该穿件衣裳,不然该受冻了!!”说罢,他伸手轻轻握住了闻笙闲那柔软的小手,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好!!”闻笙闲笑着点点头,似是能感受到这披风的大小不对劲,缓缓又道:“只是……这是女子的披风,小了些!!”
他嘴里说的嫌弃,到底还是没有动手摘下来。
“可惜呀,你的衣衫都损坏了,总不能穿着那个去给孩子们上课吧!?”
云妡柔戏谑的笑着,指了指地上的碎布,似是故意气他一般。
闻笙闲点头笑道:“无妨!!娘子既是故意的,那为夫就多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