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
我要不看你的脸,我还以为洗研这个话唠来了。
千里:“姑娘想喝什么茶?小的让下面上一些糕点,劳累几夜不得休了,要不来点时鲜的果子爽爽口,现在这个节气,咱这边儿是没什么新鲜物件了,但好在南越送来了些鲜物,好巧不巧这陈府里就有……哼,您说说这人啊,如今四海动荡的,四处关隘都锁着,却还能与他国有所往来,必然是早就勾连了,为了谋反,贼相一脉可真是谋划多年,早有异心……姑娘您听小的慢慢讲来,喝着茶润着口……”
千里边说着,边张罗了一桌吃食,连案宗都扔到一边儿去了,夏时一看他,他就笑眯眯的。
夏时不看他,他就去一旁的小案几上看他的卷宗去了,
夏时又看,
他又笑,
她看,
他笑,
他殷勤,
他温柔,
她沉思,
片刻后,
她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一颗金元宝,伸手递给他,千里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开心道:
“小的多谢姑娘赏!”
“不客气,不客气!”
她悟了!
千里把她当上司了,就像洗研和奎山对自己热情一样,大家是想和她好好相处,只是千里素来冷酷,乍一下子只对她一个人热情,吓她一跳。
她会跟大家好好相处的。
想到星舰的行李舱里还有好多礼品盲盒,她前些日子得空打开过一些,
其中一个盒子里,全都是指南针机械手表户外工具什么的,还有小师兄的便签一张,上面写:这都是自家的货底子,落后太久了,卖又卖不出去,放在仓库里占位置,丢出去还得交垃圾处理费, 实在是让人闹心,恰好你出门,给你拿去当伴手礼吧。
当时看到看到信时她就不服气,凭什么她的伴手礼就得是处理不掉的货底子?
可再环顾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在这个连自行车都没有的时空, 能有一款全自动的机械手表,真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
小师兄有心了,估计打开陈旧的仓库,翻捡早就不在册的东西,寻找适合这个时代,但又不突出太多的礼物,也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呢。他其实可以不必那么毒舌。
于是在和千里一起处理了十万火急的事宜之后,她在有空的一天,送了千里一块手表,
千里当时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拿着手表爱不释手,追问了许多功能和使用方法,第二天回赠她一个千工镶翠首饰盒,
他说这是乾朝每个姑娘都有的东西,一般由父母兄弟筹备制作,就算以后出阁都会带着,
虽然自己不敢妄称是她的父兄,而姑娘也不会在东洲出嫁,但平日里装个东西,或者当个工艺品收藏也是好的。
不久之后,夏时又送给奎山一块怀表,
奎山的眼睛也是刷一下就亮了,拿着开心不已,把玩良久,回赠她一把绝世名刀,
那刀唰唰唰唰,吹毛短发,锋利无比。
夏姑娘内心窃喜:嘿嘿,赚了,小师兄这礼物给的好,等她回家,一定拎一些时鲜的水果去看他
后来,
夏时又送给洗研一块,洗研的眼睛也是刷一下就亮了,开心的说一定把这个当做传家宝。
后来,
夏时又送给顶头上司楼君泽一块,当时楼君泽的眼……呃……当时楼君泽的脸,刷一下就红透了。
夏时:“……”
他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呢?这究竟是为什么?
话说那天,
是一个雪夜,
当时初安定了淮安,堪堪稳住了局势,带着临时上任的淮州总兵调令去垣古河口换防,去把陈遇怜曾经安插在各处关隘的亲信换下来,交接到一半时,突然发生了兵变。
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
这个世界的基本关系到底还是人与人之间组成的,即使你有再高的科技,再厉害的武器,你也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人心。
两边混战在一起,
没人能伤害的了她,没人能打的过他们,依然还是雷火打架,千里捆人,双方抽空辩解骂架:
“我吴国皇帝才是天下正统,乾朝的昏君骄奢淫逸,搅的天下民不聊生……”
“放屁,那不都还是贼相做的,他把持朝政,残害国君,屠杀宗室,杀害守将,还追杀我朝太子……你敢说偷盗玉玺假传圣旨的贵妃不是他女儿?……”
“……”
夏时坐在高高的城楼上,一手操控全局,一手抱着暖炉,恨不能再伸一只手出来,用来喝一碗暖汤。
这该死的深夜加班啊,
困,
饿,
累,
疲惫,
再惊天的八卦,听多了也腻了。
而且虽然科技发达,能消除她身上的疲惫,但是心里也累啊,
怎么可能会心里不累呢?
这活儿什么时候干完啊?
她托着腮朝远处望去,
只见一片兵乱打斗的城池外,一行火把热烈蜿蜒而来,渐渐的一片锦旗招展,能看清上面大大的楼字和顾字,
不肖片刻,
楼君泽便踩着一地的风雪蹬上了城楼。
他一身玄色的铠甲,上面带着许多的风雪,斗篷上蜿蜒着些许的血迹,发丝微乱,面具上带着霜,
脚步匆匆的登上了城楼,却又在最后转角时顿住了脚步。
风雪呼啸,火把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