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质问,舒苗只觉头疼的不行,立马服软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被有心人利用了……”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蠢!?”
“不是的,我,我只是担心有这个可能……”
“都说只是有可能,你就可以平白无故凶我了吗?!”
舒苗这会真被怼到哑口无言了。
行吧,她承认,自己刚刚确实主观臆断了,只是……
只是疑点还没理清,却把人惹毛了,这下可怎么是好?
纠结来纠结去,她也只能回到此次事件的源头。
一咬牙,就把衣服给换上了。
学着何丽,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真心实意。
何丽呆呆望着换上旗袍后,气质越发清丽出尘的姐妹儿,一时竟忘了自己原先在气什么。
鬼使神差般拿起斗篷大衣给她系上,不禁感慨出声,
“活脱脱的清冷大家小姐,简直……”
话还没说完,她猛然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服了软,满心懊恼的住嘴。
强撑着冷脸扭头,做一副气还没消的架势。
舒苗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强压下嘴角后,立马抱着自己的胳膊,一个劲打哆嗦,
“丽丽,我好冷,实在受不了了,要不,我还是穿别的吧?”
何丽本还想着她再来哄一哄自己,这事就算了的。
没成想,自己气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让她换上的这身装束,这才多大会儿又被她钻了空子,瞬间炸毛。
“不行!”一把抓住她的手,恶狠狠瞪她。
舒苗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反手握住她的手,勾唇嫣然一笑,
“那我就穿着。”
何丽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手比自己还热乎,哪里是受冻的样子?
顷刻间,再次炸毛,
“啊——!你个大骗子,骗子!!!”双手一个劲朝她肩头拍去。
哪怕何丽双手都挥出残影来了,可那轻飘飘的力道,不难看出她只是在犟嘴。
俩人的拉锯战在此刻落下帷幕。
“我姨姥姥夫家祖上就是开成衣铺子的,就连宫里的贵人……,都在他们铺子里下过订单呢!”
何丽斜靠在舒苗的身上,嚼着充满韧劲的肉干,偏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舒苗瞬间秒懂,所以真是她想多了?
就听见她继续娓娓道来,
“划分成分的时候,她家被划为资本家,后又涉及公私合营的原因,家里败落了,但传承这东西轻易是磨灭不了的……”
说着说着,何丽忽地小声耳语,“告诉你一个秘密……”
被舒苗毫不客气打断,“既然是秘密,那还是别说了……”
谁知话音未落,直接就挨了一巴掌,“闭嘴!听我说完!”
舒苗表情夸张缩了缩自己的手背,好笑的同时,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接下来就是相亲相爱姐妹俩,各种艰难度日,克服困难,最后一起过上好日子的生活。
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妹妹这支就只剩下何丽她妈这一根独苗。
于是在平反之后,不仅名誉恢复,就连没收的财产也按部就班返还,返还不了的就折价补偿。
于是,本还因为这特殊十年没法联系上的姨姥姥,就又这么狗血的再次联系上了。
“所以,我祖上也是阔过的,你可别瞧不起我!”
“而且我已经决定……”
舒苗一言难尽挑眉,“你打算毕业后再去专研服装设计?”
“什么嘛!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我是谁?”
“何丽,京市高材生。”
面对她一本正经的回答,何丽气的白眼一翻。
直接把双手在她面前全方位展示,后干巴巴扯起嘴角,
“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我这双手像是能干针线活的吗?”
舒苗认真检查一遍她的白嫩细滑的手,不得不承认,她这话说的确实没错!
“所以?你毕业后到底打算干什么?”
这下轮到何丽拽起来了,傲娇哼了一声,“我不告诉你!”
她才不傻呢!
事还未成功之前,切不可大肆宣扬的道理她又不是不知道。
等着吧!
让你没有无条件信任我,我就让你试试什么叫感同身受!!!
舒苗瞅一眼她恶狠狠嚼肉干的模样 ,废了好大功夫,才险之又险的把笑意给憋了回去。
不过也是因为这么一通交谈,她很快又发现了新大陆。
那就是这套行头……
真的很暖和!
完全可以与她刚刚穿的大棉袄相媲美,且更胜一筹。
她敢笃定,如果就穿这么一身在大太阳底下,肯定得冒汗!
这么一个宝藏店铺,她怎么能不记下来呢?
特意记下了她姨姥姥家开的成衣铺名,就暂时搁下了。
只是在她往旗袍里套衬裙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为什么你不给也来一套上衣下裤的行头?我这走路都不敢迈大步子了。”
“没办法,那时店里只有这条裙子适合你的气质,看看多配啊!”她把镜子举到头顶,期望能让舒苗全方位欣赏到这裙子与她多搭。
可惜舒苗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无奈勾唇浅笑,
“行了,天不早了,再晚就该考虑晚饭吃什么了,你还有心思磨叽呢?”
殊不知那醉人的浅浅一笑,瞬间俘获了某人的心。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就像,就像你说的那啥白月光!”
何丽双眼放光,激动直跺脚,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新任白月光了!”
舒苗好笑觑了她一眼,果断放弃了提醒她的打算。
悠哉悠哉翻出一本书,往床上一靠,就自顾自看起来。
唯有何丽,那阵心神荡漾过去后,懊恼的敲敲自己脑门。
见此舒苗没忍住出言提醒,“我可事先声明,你那头发要是再散了我可不负责盘了。”
听闻此言的何丽不以为然,掏出一个压箱底宝贝,笑容满面的朝舒苗扑了过去。
舒苗望着通电后滋滋直冒白烟的卷发棒,担忧的心肝直颤。
但架不住何丽的死缠烂打,最后还是让她试着给自己卷了发尾。
如瀑的墨色长发落在毛绒绒的斗篷翻领上,微风吹过,带起一丝淡淡的洗发膏清香。
何丽见成品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高兴的蹦了两蹦。
最后还是舒苗看不过眼,一把把卷发棒的电源拔掉,无语扯起嘴角,
“你是打算用卷发棒把自己给烫卷巴是吗?”
“这是电烫机,不是卷发棒……”何丽有些心虚,只敢弱弱纠正一句。
“所以,你打算等天黑了再出发吗?”
“遭了!!!”被她这么一提醒,何丽直接一个甩手把电烫机甩出去,提起裙摆就往外冲。
舒苗望着被随意搁置在桌上的电烫机,差点没忍住对她的背影发难。
拜托,这可是借来的,就不能爱惜一点吗?
无语归无语,但还是老老实实把这台铁疙瘩收拾搁好。
画面一转,
何丽双手扶车把,腰间塞着裙摆,露出里面的毛绒衬裤。
丝毫不知道自己此时形象多雷人的她,全神贯注目视前方,眼中盛满了此行必胜的决心,
“看好了,姐这就带去兜风去——”
与她话音一起响起的是呼呼刮起的寒风,吹的舒苗不自觉拢了拢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