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身上只有一个蓝色的像是医院一次性的薄布包裹,她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却本能的感觉到害怕。
她颤抖着大声呼救,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白璧的独立空间里,刺眼的大灯让她恍惚,陈婉仿佛被隔绝在孤岛上,外面没人能听到她的呼救,一时之间她竟有些绝望。
最先知道她不见的是陈父,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她女儿欠钱不还,让他带着钱来赎人。
陈父就是个农村人,想到之前女儿拿回来的二十万瞬间没了主意,但他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于是开始找人借钱还钱。
陈母的生病已经把家里搅的天翻地覆,哪里还有存钱,向亲戚们借了好几日,也不过凑了三万,他憔悴的脸上更显愁苦,因为担心女儿他只能先带着这些钱到了皖江市。
后来钱被拿走,女儿他更是一眼没看到,人彻底傻了。
学校那边也打电话询问陈婉的踪迹,陈父支支吾吾说自己知道在哪,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却一脸茫然,他该怎么办?报警,对,报警!
正在这时有人找到他,告诉他自己是陈婉的朋友,能帮他。
陈父欣喜万分,连连道谢,但他也不傻,留了个心眼,直到她带着自己找到警察这才放松一点。
这个好心人自然是童玉绥了,这两年她一直在关注慕行舟的新产业,但他看的太严,又找不到证人才无法实锤他。
现在刚刚好,分了他的势力,找到明确证据,现在只差把他的地下产业曝光。
这个警察是李红染的人,他绝对不会放水。
报警的陈父略微慌张,他跑到警察局脸色吓人,惊的警察赶紧扶着他坐下又倒了杯水询问经过。
“我,我的女儿不见了,她被人绑架了,是一帮借高利贷的。”
“高利贷,你怎么知道。”
他把那些人找自己的经过诉述一遍,一想到自己女儿在受苦直接哭出声来。
小警察还有些疑问事情真伪,就已经有老警察接手,直接带着人手外出,速度极快。
警察办案做事,速度太慢,若按照程序慢慢查证据早就被销毁的差不多了,童玉绥怎么可能做无用功,直接让人堵住慕行舟的人手。
正好皖江的老大也该换人坐了。
时隔两年再次开启全堂口会议,除了蒋风没来其他人都来全了。
童玉绥直接坐上主位,不给慕行舟留一点面子,慕行舟脸色铁青,看着童玉绥就觉得肩膀隐隐作痛。
他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我好歹是堂主。”
童玉绥霸气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神色淡然,挑眉,“嗯,我知道,所以,现在该换人了。”
下面的堂主们都缩着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慕行舟冷凝着脸,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拿捏不了她,又不愿示弱,就站在那里,质问她,“你到底想谈什么,希望你的目的别那么愚蠢。”
“慕堂主还是莫要逞口舌之快,我今日来确实有重要的事要说。”她理了理衣袍,悠闲又拉高仇恨值,“堂主之位能者居之,如今看来,你已不适合当这个堂主,还是尽早下台吧,换个能者居之,就比如,我。”
“呵,你配吗?”一想到以前弱的像是猫一样的人突然变了模样生出獠牙慕行舟就暗恨,他早该处理了她的。
童玉绥不理会他的垂死挣扎,就连他的愤怒都仿佛是临终遗言,她巍然不动,只吩咐着,“天豪是我们堂口重要的产业,如今我为堂主,你赶紧整理整理,把它交出来。”
“你做梦。”这句话彻底引燃了慕行舟,天豪是他家的产业,是立足之本,童玉绥不配动天豪,也不配做堂主,想到这他反而清醒了点,“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皖江就是因为天豪才存在的,所以皖江的堂主只能是我,这件事即使你问海爷也是一样的回答,童玉绥,你想夺权,你做梦。”
“怎么就是做梦了。”这话李红染不服了,“你自己废物早该把堂主之位交出来了,再说天豪,天豪也是我们帮派的产业,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当初不是你像个丧家之犬一样把天豪奉出才保住的天豪吗,说的像是你自己的私产一样,真搞笑,要不是你答应把天豪奉献给海爷,这天豪早就不叫天豪了。”
慕行舟的理智全无,他最讨厌别人说这一段的经历,什么阴谋诡计全忘了,“你找死。”
慕行舟早就知道这是场鸿门宴,怎么可能空手而来,他从腰间掏出枪举起枪对准李红染的脑袋。
“住手。”童玉绥猛地站起身,冷呵道,随着她的起身另一边人也开始起身,他们手里都拿着枪,齐齐对准慕行舟和他的人。
说起枪,他可没有童玉绥多。
被这么多枪口对着,慕行舟猛然清醒,额头冒着冷汗,然后一把枪抵在他的太阳穴,童玉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清冷又令人生寒,“我们今天只文试,不动粗。”
脑袋上顶着枪,再冲动的脾气都消的一干二净,手里的枪开开不得放放不得。
还是童玉绥率先放下枪,她食指转动一圈,把枪放回自己的腰后。
慕行舟见此颓然地放下枪。
“叮咚。”童玉绥听到手机的响声,露出满意的笑来。
“行了,今天的会就这样,都散了吧!”
正当其他人在想谁是堂主时童玉绥走到慕行舟面前停了一秒,“我等会派人去交接。”
之后大步离开这里,她的风衣被风吹动,发出簌簌地声响,听的人心惊。
得,这下所有人门清以后皖江都是童玉绥说了算了,其他人哪里敢因为她是女人而小看她,一个个擦着汗快步离开这里。
房间里只留下慕行舟,满眼灰败,他终于还是把家里最后的东西给弄丢了。
不,凭什么要让给童玉绥,他不服。
慕行舟满眼狠厉,打电话给猴子,然而猴子那边全是忙音,他瞬间明白,猴子那边出事了。
可,明明童玉绥和李红染他们都在,不,还有季择。
但其实并不是季择,毕竟他们知道季择是童玉绥的人,自然对他很警惕,他可打不开层层暗门,能打开它们的,自然是以前慕行舟最信任的人。
猴子被手铐铐住,看着警察旁边的蒋风哪里不明白他也叛变了。
他狠狠的瞪着蒋风,骂道,“白眼狼,畜生。”
蒋风也不恼,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早该明白的。”
(注:天豪是慕行舟攀上海爷的入场券,他把自己产业给海爷,以此成为海爷在皖江的分势力才得以让海爷保护,也是因此他才会是皖江的负责人,所以天豪早就不算慕行舟个人产业了。)